因此這天晚上當韓錚流露出那個意思的時候,蘇蔓“嚴辭”拒絕了。
她說,“再這樣我都沒法工作了,以後連門都出不了。”
她也很喜歡他的擁抱、親吻,喜歡看他為自己癡迷到瘋狂的模樣,但他們不是孤島上僅有的兩人,還有必要的社會活動需要進行,不能隻遵循原始的渴望。
這是蘇蔓第一次拒絕,不是欲拒還迎,而是嚴肅認真的,韓錚表示尊重她的想法,隻親吻了她的唇,而後抱著她睡了。
半夜時蘇蔓迷迷糊糊轉醒,發現身旁的韓錚不見了,她忍著困意起床,在臥室轉了一圈沒看到人影後出門,發現他在客廳外的陽台上抽煙,白色的襯衫衣擺隨風搖擺,他的側臉在暗影中透露一股落寞的味道。
韓錚聽到聲響回頭,看到妻子後滅了香煙,關上陽台上的玻璃門走了過去。
“怎麼醒了,沒睡好嗎?”
蘇蔓聞見淡淡的煙味,自從認識他以來,今天是第一次看到他抽煙。
“突然醒了,沒看見你就出來了,你心情不好嗎?”
她在半明半暗中注視著他的臉,想透過他的眼神和表情看出他未加隱藏的情緒。
但韓錚是個能將自己的心理問題隱藏到心理學專家都無法察覺的高手,隻要他不想,就不會讓蘇蔓看出什麼。
他笑著牽住她回房,淡笑著回,“明天假期結束睡不著,出來吹吹風。”
鬆市三月的夜晚還是挺涼的,這個點出來吹風本身就透著不尋常,蘇蔓雖然疑慮但既然他不說也就不再問,跟著他回房,韓錚給她蓋上被子,像往常一樣擁著她睡了。
韓錚假期結束後開始工作,兩人的生活回到正軌,他的工作依舊忙碌,白天會抽時間給她打個電話或者發個信息,但通常要加班到九十點才回來,蘇蔓問過幾次,他說近期案件增加,加之新聞報道上確實有幾件大案,蘇蔓也就沒有懷疑,等她自己假期結束回舞蹈團,兩人的交集更少,他到家時蘇蔓不是已經睡下就是正準備睡。
十天後的深夜,蘇蔓半夜口渴,發現韓錚又不在臥室,她疑惑的出門,聽到屋外的公共浴室傳來水聲,是韓錚在洗澡。
那一刻她腦子裡突然湧出了許多想法,比如他為什麼半夜起來洗澡,為什麼連續幾天加班到很晚才回,剛結婚的時候恨不得時時刻刻抱自己,現在隻有擁抱和淺嘗輒止的親吻,對自己不再那麼渴望了。
而後她想到那天自己說太累,拒絕了他,還說再這樣下去就瘋了,他當時沒說什麼,但神情仿佛是受傷的,儘管表達的不明顯。
蘇蔓放輕腳步回房,裝作若無其事的上床休息,注意力卻放在門外,想看他什麼時候回來。
二十多分鐘後,臥室門響起,之後床墊微微下沉,韓錚躺到床上,輕輕摟住她的腰,呼吸纏繞在他耳畔。
蘇蔓沒有動,像睡著了一樣,但心裡一直在思考怎麼辦,她知道他有心理疾病,也以最大限度的愛來包容他,但徹底失去控製的韓錚確實有些可怕,她時常疲於應對,體力跟不上,但不可否認的是,她也是喜歡那種關係的,誰能克製住不去親近自己喜歡的人呢?
她想,如果能做個約定就好了,比如一周幾次,不超過多長時間,這樣兩個人應該都能接受。
正想著,蘇蔓感覺到他的手在移動,儘管隔著睡裙,但蘇蔓全身還是不可控的熱了起來。
他吻住了她的耳垂,而後是臉頰、嘴唇,溫柔而虔誠,蘇蔓不知道前幾夜他是不是也像這樣,趁自己睡著了做這些,不可否認的是,被一個人這樣渴望著本身就是件幸福的事。
於是她環住他的腰,啟口回應著他,韓錚不可置信的停下動作,兩人在黑夜中喘息著對視。
他的目光亮的嚇人,有著野獸一般的淩厲,胸膛起伏不斷。
他問,“你醒了?”
蘇蔓嗯了一聲,韓錚擁住了她,沉默了片刻後他又開口,“那你討厭我這樣嗎?”
蘇蔓在他懷裡搖頭,“不討厭。”
不僅不討厭還很喜歡呢。
韓錚聽到她的回答後吻住她的唇,邊吻邊問,“那你上次說不喜歡。”
蘇蔓回應道,“太累了,實在沒力氣。”
韓錚笑了,攬住她的腰身說,“我輕些,今天不讓你累。”
蘇蔓可不會真信了,但事實證明他還算言而有信,就是最後早飯也沒吃上,韓錚直接從外麵的餐館定了兩個菜回來,另煮了一小鍋番茄雞蛋湯,因為加多了鹽,蘇蔓沒吃幾口就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