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小嬋這次醒來發現自己正在火車上, 鐵軌“哐哐哐”的發出規律的聲響,窗外漆黑一片,隻有車廂裡昏黃的壁燈發出些許亮光。
這次任務來的很匆忙, 隻休息了一周就被迫上崗, 據說是因為這個任務過於艱巨, 前後已經有六位穿越者铩羽而歸。
按照契約規定, 每項任務被執行數不得超過七次,鑒於秋小嬋四次任務滿分,其中一項還是有難度的A級,因此高層欽點她來執行。
現在是淩晨, 車廂的乘客都睡著, 秋小嬋不動聲色的環視一圈, 微微蹙起了秀眉。
按理說她已經執行過許多次年代任務,火車更是坐慣了,但精致的軟座車廂不論從風格還是格局上來說,都顯得格外陌生。
她閉眼催動意念,調動出了原主所有信息。
宋靜萩,21歲, 湘城人,父母雙亡,畢業於湘城師範大學, 在報社擔任編輯工作。
東北失守後, 鄰近的湘城也頗受乾擾,在鬆市開紡織廠的舅舅舅媽很不放心,幾次寫信讓她過去,原主起初並不同意,但禁不住長輩關切的嘮叨, 一遍遍的寫信過來,最後到底同意了,這才有了今天的出行。
當然,這隻是原主明麵上的信息,她還有另一層身份,那就是□□特務工作科的一員,大學時被進步同學介紹進組織,從事一些基礎的情報收集工作。
中原主到鬆市後蟄伏了一段時間,期間舅媽張羅了幾次給她相親,遇到了一位在洋行工作的年輕人並墜入愛河,組織判定她不再適合從事地下工作,並沒有派支線再聯絡她。
婚後原主無意中發現丈夫幫日本人做事,她畢竟是參加過地下革命的愛國青年,漢奸一樣的丈夫讓她陌生不已,並決定偷偷打探日本人的消息,在一次跟蹤中被日本人發現,結局異常淒慘。
她閉眼前有兩個願望,一是後悔認識漢奸,下輩子要遠離,二是繼續革命之路,不再為男人而放棄信念。
秋小嬋再次生產了想當場放棄任務的想法,呼叫出係統後無奈道,“為什麼要把這麼艱巨的任務分配給我?就不擔心我無法完成嗎?”
她自己都不敢保證能把握住這僅剩的一次任務機會,彆人怎麼就這麼相信她了呢?
何況這可是戰火連天的三十年代,比較起來,連缺衣少食的六十十年代都成天堂了。
係統“叮咚”道,“抱歉,任務配比不在本係統工作範圍內,鑒於這次任務難度較大,本係統會隨時為你無償提供所需幫助。”
“無償”兩字讓秋小嬋稍稍沒那麼氣,有了這個保證,她對未知的挑戰多了那麼一絲信心,算它還有點良心。
弄清原主身份後,秋小嬋順便搜尋了一下任務目標,知己知彼百戰不殆,從下火車的那一刻開始,她的任務就已經開始,她的所言所行將圍繞著目標人物而展開。
數據不斷翻滾,係統界麵定格在了一張具有時代氣息的老照片上,照片裡的男人目光深邃,穿著黑色西裝,頭發是烏黑光亮的二八分,有種既清冷又矜貴的氣質。
照片下方寫著個人信息,程晏和,鬆市人,二十五歲,法國聖西爾軍校畢業,外事局對外聯絡部主任,父親程隋平,財政署副署長,母親欒香凝,出自著名的江南紡織大戶。
程晏和家中排行第三,上有兄姐下有弟妹,人稱“三少”。
秋小嬋對他的點評是,“很英俊,也很有才氣。”
年紀輕輕能做到主任的位置,靠的絕不止優越的家世,世家大族中從來不乏才華橫溢之人,也不乏紈絝子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