局座沉沉歎息,帶著不滿斥責道,“這件事影響很大,委員讓我三天之內給他個滿意的交代,這是我們所有人的失職,尤其是你,這麼長時間以來竟然絲毫沒有發現他的異常。”
對方認錯,“局座,這是我工作上的失職,請容許我戴罪立功。”
局座蹙眉應下,敲打一番道,“去吧,再給你一天時間,如果還是什麼都查不出,那你就引咎辭職,軍統不缺廢物。”
負責人離開時臉色很是難看,回辦公室後衝收下發了好一通火,然後布置下了幾個任務,一是繼續盤查火車站、汽運站、碼頭的情況,二是聯係南昌方,務必找出程晏和的行蹤,三是密切監視程家、孟家眾人,截取來往信件。
之所以從南昌著手,因為程晏和最後出現的地點就是南昌,可惜結果注定會讓他失望,程晏和早就離開了南昌去了武漢。
從鬆市到武漢的火車行程十五個小時,中間饒了點路,宋靜萩的精神一直非常緊繃,直到進了武漢地界才稍稍放鬆下來。
火車到站時間是夜裡十一點三十二分,宋靜萩隨著人流下車往外走,她記著夥計的交代,一直在找舉牌的人,連著看了十來個寫的都不是那個名字,正在她有些焦急時,終於在離出口最近的地方發現了目標。
隻見對方戴著帽子,穿著灰色的馬褂,“李靜然”三個字是用毛筆寫的,剛勁有力,格外漂亮。
宋靜萩走了過去,在那個低調沉默的青年麵前站定,微笑著問,“你好,我是李靜然,從鬆市來的。”
對方默默打量了她一番,年齡、長相基本對的上,但出於謹慎,還是請她出示身份信息,宋靜萩就將夥計交給她的證件遞了過去,對方查驗一番後這才對她笑了。
“李小姐,請隨我來。”
從她離開鬆市的那一刻起,她就不是宋靜萩,而是李靜然,這也是軍統查遍鬆市各交通要塞也找不到她動向的原因。
李靜然跟著對方上了一輛老舊的汽車,車上她問,“請問先生如何稱呼?”
“我叫王連坤,身份是一家器械廠的貨車司機。”
司機常各處送貨,四通八達容易打探和傳遞消息。
“你好王同誌,請問晏和他現在身體狀況如何,聽說他受了很重的傷。”
王連坤開車很穩,知道李靜然擔心,因此沒有什麼多餘的話,直接回道,“已經過了危險期,接下來隻要安心修養就行,你過來了他也就安心了。”
李靜然點頭,從昨天就開始提著的心終於不那麼慌張。
車子開了四十多分鐘後,在一個老舊的住宅前停下,下車後李靜然往四周看了看,隻見附近都是相似的住宅。
王連坤幫她提著行李,推開門道,“李小姐,進來說話。”
這是王連坤家,附近都是住了許久的鄰居,程晏和來的那天是夜裡,鄰居們並不知道王家住了生人,今天她來也一樣,在程晏和病好前,最好不要讓太多人知道他們的存在,人多口雜,防止有心人探聽消息。
李靜然跟著邁過門檻,木質的大門吱呀一聲關上,她看到二樓左側的屋裡亮著燭光,知道程晏和住的就是那一間,果然,王連坤將行李放在地上說,“晏和在樓上,你上去找他吧,你的屋子就是晏和旁邊那間,生活用品是新添的,缺什麼明天告訴我我去買。”
李靜然再一次道謝後,提著行李上樓了,沒踩一個台階都讓她的心更加安定充實。
很快她就站到了臥室前,淡淡的燭光從縫隙間透出,剛想敲門就有人從另一側打開,穿著襯衣臉色蒼白的程晏和就這樣出現在了她的麵前。
兩人靜靜對視著,他額上有傷,唇上一絲血色也無,透過襯衣能看到胸口處的繃帶。
雖然早就料到他的傷絕對不輕,但親眼看到還是心疼難受,想抱抱他又擔心碰到哪裡。
程晏和仿佛看出了她的想法,微笑著張開雙臂,將她輕輕摟進懷裡,故意開著玩笑問,“怎麼了?幾天不見就不認識了?”
以李靜然的心,真想動手捶他一下,可他受了傷,肯定是舍不得的,眼淚順著臉頰滑到了他的襯衫上,嗔怪道,“你什麼事都想瞞著我,也不知道跟我說的有幾句是真話,本來真不想再管你,可你還欠我一個道歉,我必須要討回來。”
程晏和哪裡不知道她的口是心非,真怪他何必背井離鄉的過來,其實這些天他也曾擔心兩人就此結束,再也沒了結果,但自從朱老傳消息過來說她要來,他的心就一直雀躍著。
他不顧身上的傷將她緊摟住,動情的親吻著她的發頂,像抱著一個失而複得的寶貝,直到李靜然聞見一絲血腥味,才發現他胸口的傷裂不知什麼時候竟然開了。
作者有話要說: 感謝支持哦,宋靜萩變成李靜然啦,名字是程晏和取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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