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列車員挨個車廂賣飯, 磊子要了兩份盒飯,考慮到還有**個小時才到站,又買了啤酒、花生、雞爪等零食打發時間, 壓根沒考慮到“貨物”也是要吃飯的。
食物的香味和越來越空的肚皮讓秋小嬋沒了裝暈的心思, 再說暈的時間已經足夠長, 再裝也沒什麼意思。
悠悠轉醒後, 她的反應完全符合這個年紀的小女孩,就是驚恐的睜大眼,拚命往角落裡躲,在下頭吃飯的陳哥和磊子第一時間注意到他, 迅速放下吃了一半的飯盒過去, 陳哥捂住她的嘴, 磊子站在身後做屏障擋住其他人的視線。
陳哥用陰沉狠戾的眼神死死盯著他低聲威脅道,“彆嚷嚷,要是嚷嚷出來讓彆人發現要你小命,不光你,你全家都得死。”
說完,他從袖子裡掏出一把匕首, 冷冷的提了幾個名字,都是原主的家人。
秋小嬋裝作害怕的連連點頭,眼淚也跟著無聲掉落。
陳哥皺眉, 有些後悔沒繼續下藥, 現在人醒了還挺麻煩,畢竟車廂裡有彆人在,誰能保證她能一直乖乖閉嘴不說話?
磊子也嫌煩,飯剛吃一半還餓著呢,他胃口大, 不吃飽渾身難受,對影響他吃飯的秋小嬋自然沒有好臉色。
陳哥轉身看了磊子一眼,配合過多次的磊子一看就知道什麼意思,這是要她接著睡,可車廂裡有人,不能那麼直白的喂,把乘警招來就費事了。
但他腦子挺快,想到把藥下在飯盒裡,這樣吃了飯繼續睡非常合理。
跟著他就在陳哥耳邊說了幾句,陳哥點頭,小聲吩咐道,“帶著出去,再買一盒飯來……”
跟著做了個手勢,磊子立刻點頭出去了。
陳哥沒接著吃,就坐在鋪上看著她,示意她把眼淚擦了。
秋小嬋順從的聽了話,但臉上還是害怕,小女孩遇到這種事肯定嚇死,她這樣的反應已經是輕的,完全是為了延長時間,等火車到杭城再掙脫。
但她這會也有個問題,就是想上廁所。
陳哥看到她又哭了後表情特彆凶狠,壓低了罵道,“你乾什麼?是不是討打?”
她抽噎著聲音像蚊子一樣細小,蒼白的小臉上淚水汗水混成團,手指緊張的攥著,不敢看麵前的人,隻盯著白色的床單說,“我,我想上廁所。”
陳哥沒奈何,總不能讓她尿在身上,心想這麼大的女孩就是麻煩,還是小點的孩子好弄,再不樂意還是起身帶她去,整個過程一直捏著她的肩,生怕她又任何超出控製的舉動。
等他離開,薛誌峰也不遠不近的跟了上去,正好看到磊子躲在角落裡下藥,這下他是百分百能夠確認了,先回頭跟同行的兩位警察商議對策。
“什麼?拐賣兒童?”
“難怪總覺得不對勁,我也說那個小姑娘太能睡了,從上車一直睡到現在,吃飯也不喊她。”
“這事我們碰上了肯定得管,就是不能拿出足夠的證據。”
薛誌峰是老刑警,同行的警察相信他的職業判斷,但就算是警察也不能憑懷疑辦事,萬一那個小女孩被威脅不肯說實話怎麼辦,這種情況不是沒發生過。
另一點,火車是有目的地的,也不知道那兩個人販子是哪站下車,得在他們下車前解決問題才行。
“光靠咱們可能不行,還是去聯係乘警吧。”
現在孩子在他們手上,冒然找上去引起人販子反擊上了孩子可不行,必須得想出穩妥的法子來一擊即中。
“行,那我跟張科去,周明你留下來盯著。”
張科跟周明對薛誌峰的安排無異議。
乘警辦公席在九號車廂,路上遇到了正在巡視的警察,薛誌峰跟張科自報身份後跟著一起去車廂談話。
“這些社會蛀蟲真是太惡劣了。”
支隊長胡毅氣的用力捶在辦公桌上,他擔任乘警十多年,碰過許多案子,最常見的就是偷竊,要問那種犯罪行為最令他厭惡,販賣人口絕對是其中一個,太多原本幸福的家庭被這些蛀蟲毀滅,可惜這些人偽裝的太好,十次裡頂多有一次能夠看出問題,解救受害人。
“小姑娘是被下了藥的,剛醒過來他們怕犯罪事實暴露又往盒飯裡下藥,鐵了心讓她一路睡到終點。”
“得知道他們的終點站是哪裡,我把檢票員喊過來問問。”
跟著支隊長胡毅就撥通內線讓檢票員到九號車廂來一趟。
“十五號車廂帶著小女孩的那兩個?我對他們有點印象,依稀記得他們的票是去杭城的,因為同車廂裡還有另一個人也是去杭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