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赫遠有一周婚假,婚禮前一天開始休,今天已經算第三天了。
中午吃了飯後,白靖雅幫著收拾餐桌和廚房,又被聞赫遠趕了出去。
“你去吃水果,這些我順手就能做好。”
白靖雅忍不住抱著他的腰笑著說,“你怎麼這麼好啊,當心把我寵壞了,我可是會恃寵而驕的。”
在他懷裡等仰起頭看,因為心情愉悅的關係,眼裡亮著星星般閃動的光,聞赫遠甚至能從光暈中看到自己的臉。
他低頭,鼻尖對鼻尖跟她碰上,又在她唇上親了下,笑著說,“如果這樣就能把你寵壞,那你就太好養活了。”
他的手裡還有泡沫,隻用手臂碰了碰她,白靖雅心滿意足的出了廚房,坐到沙發上看電視,這個時間段,除了午間新聞外也沒什麼可看。
等聞赫遠洗完鍋碗出來,就見白靖雅百無聊賴的靠在沙發上,裙擺下露出一截瑩白小腿,腰肢凹著,呈現出不可思議的柔美弧度。
古人言,“飽暖思□□”,隻一眼就讓他勾起了前一晚的那些纏綿回憶,喉結不自覺的滾動了一下,而後強迫自己移開了視線。
在他的認知中,即便是夫妻關係也要恪守規則,晚上關上門可以做一些男歡女愛的事,白天則不行,不合符傳統的禮教觀念。
因為出自農村家庭,雖然上學後接觸了很多新的知識和思,但本質上他是個保守的人,被極強的道德觀念束縛,很多時候即便內心悸動也無法坦然的表達,這也是白靖雅覺得他“悶騷”的原因。
白靖雅見他坐在沙發另一邊陪自己看新聞,腰板挺直的樣子不知道的還當他在開什麼重要的軍事會議,腦袋瓜一轉,猜他恐怕又害臊,不知道怎麼跟自己相處了,於是起身坐到了他旁邊,果然感受到他的肌肉瞬間緊繃起來。
白靖雅心裡偷笑,若有若無的碰著他的手臂,在他耳畔吐納著芬芳的氣息,淺淺的問,“下午有安排嗎?沒有我去午睡了。”
春困夏乏,白靖雅確實有午睡的習慣,再說大中午的,就算出去逛也嫌熱,起碼得三點後再考慮。
聞赫遠耳框迅速泛紅,對她的欲念如不斷長的藤蔓般從心口開始往四肢百骸蔓延,喉嚨突然乾澀起來,不及深思她的話,隻點頭說,“暫時沒什麼安排,你困了就去睡吧。”
白靖雅笑著應了,瑩白的玉足趿上了紅色露指的拖鞋,俯身親了下他的臉頰後,往房間去了。
“咚”的一聲門響,隔離成了兩個世界,聞赫遠人坐在客廳,但電視裡的內容卻一概沒有入耳,思緒飄到了一牆之隔的臥室裡,描繪出她睡覺的姿態。
“側臥美人榻”,薄被齊胸,單手放在臉頰旁,眉毛彎彎,睫毛細長,唇角帶著一抹笑,肩頭圓潤,腰身纖細,形成一道柔美弧度,全身的肌膚在燈光下散發著珍珠般的潤澤光華。
心越不靜越焦慮,等午間新聞結束廣告開始時,聞赫遠再也坐不住,起身走到臥室門前,扭著手把開了門。
淺灰色的窗簾緊閉著,空調的涼氣將室溫降低了七八度,白靖雅在鋪著紅色被單的雙人床上淺眠,因為睡的不睡,聽到動靜後微微轉頭看了一眼,見到是他又放心的閉上了眼,慵懶的模樣跟小時候家中養的那隻花貓無異。
不知怎的,看到她安靜的躺著,從來沒有午睡習慣的聞赫遠也有了睡意,走過去躺在了另一邊,側臥著跟她麵對麵。
白靖雅唇角彎起,幾乎在他伸手準備攬她腰的瞬間,將頭枕向了他的肩窩,聞赫遠呼吸一滯,而後淺笑著問,“還沒睡?”
白靖雅拖著長長的尾音嗯了一聲,“腦子裡總覺得有什麼,不安靜。”
聞赫遠拍了拍她的肩,在她額上親了下,啞聲道,“睡吧,我陪你。”
白靖雅回抱住他的腰,倚在他胸前,聽著他堅定有力的心跳聲,很快就傳出了均勻的呼吸。
人在懷中,聞赫遠的思緒反而寧靜起來,閉上眼,嗅著她發間的馨香,隨她一同進入了夢鄉。
白靖雅再次醒來已經下午是下午三點多鐘,或許是睡了太久的關係,腦子有些暈暈的難受,皺著眉按住太陽穴的位置,按了幾下手發酸停下,跟著一個寬大的手掌覆在了她頭頂,幫著她按壓起來。
剛醒的那瞬她其實忘了已經結了婚的事,還當在白家的臥室裡,這會終於起,也知道身邊的人是他,睜開眼迷蒙的看著,見他靠在床頭,膝蓋上放了一本書,該是剛剛在看的。
“我是不是睡了很久?”
睡了一覺,她的頭發已經完全散開,眼角泛紅像哭過一樣,聲音軟糯無比,很像撒嬌,對聞赫遠而言,這又是另一個從未見過的白靖雅。
“是挺久的,再睡下去晚上恐怕睡不著了。”
說著,他端起床頭櫃上放著的一杯溫水,是他之前倒好端過來的,裡麵還摻了蜂蜜,有著淡淡的甜味。
“渴嗎?起來喝點水?”
這是他根據自己的習慣準備的,每次起床後會覺得喉嚨乾澀,喝點溫水潤嗓潤肺,不過小時候家裡條件一般,蜂蜜是絕對沒有的,連紅糖都是奢侈,也是讀大學後看報紙才知道,蜂蜜對身體好,因此他打工做兼職掙到錢後,給母親買的第一份禮物就是蜂蜜。
白靖雅起身靠在他懷裡喝蜂蜜水,一大杯根本喝不下,隻喝了半杯就搖頭,聞赫遠也不浪費,喝完了剩下的那一半。
見她依舊沒什麼精神的樣子,摸上她的額頭,察覺不到熱度才安心。
“你平時午睡也睡這麼久嗎?”
他注視著白靖雅,發覺她越看越好看,雖然她本來就已經夠好看了。
白靖雅搖頭,“也不是,平時睡一小時左右,可能是最近太累了。”
雖然結婚的事大多是白朝勇在忙,但很多細節問題還是要問過她,確保她滿意才通過,還有各種關係的應酬,親戚太多,當然,罪魁禍首就是身邊這位,她可是被他壓榨到淩晨才睡,早上起來的時候身上還酸痛著呢。
到這裡,表情難免帶了出來,奇異的是聞赫遠竟然看懂了,尷尬的輕咳了一聲,轉移話題說,“附近有一個夜市聽說很熱鬨,如果你不在家裡吃飯,等太陽下山了我帶你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