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舒晚的出現, 台上的酆勒情緒有些複雜,既有欣喜又覺得她沒有從上次的事裡得到教訓,是對自己安全的不負責任。
他到底跟酒吧裡那些縱情享樂的男人不一樣, 如果不是樂隊主唱的關係, 不是為了音樂夢想, 他寧願在家寫歌、聽著奶奶嘮嗑, 會踏入這裡的可能性極小。
雖然他唱的是搖滾,但心卻是溫柔安寧的,所有對生活的態度隻在歌曲中表現。
五首歌結束,極光樂隊成員在觀眾熱情的尖叫聲和安可聲中離場, 舒晚也背起吉他退出人群, 她一離開, 那絕佳的觀賞位置立刻被人爭搶著補上。
樂隊有專屬的休息室,貝斯宮禮因為跟女友有約拿了外套就要離開,被鼓手張柯出言嘲笑,“公公,自從你談了戀愛隊裡的活動就沒參加過吧?還事無巨細的報備,再這樣下去跟已婚男人沒區彆, 真想不通你這種為了一棵樹就放棄整片森林的。”
宮禮懶得理他,樂隊成員性格各異,論最會玩最愛玩的當屬張柯, 換女朋友比換衣服還勤。
隊長周旭陽思慮周全、情商高, 鍵盤邵亮最講義氣、朋友最多,主場酆勒才華橫溢,樂隊許多歌都是他寫的,但他性子悶,大家在一起時他是話最少的那個, 相對而言宮禮最像普通人,因此也是五人中最早有了可以談婚論嫁的女友。
宮禮離開後,酆勒也背起了吉他,周旭陽最先注意到他的動作問,“酆勒你要走?不一起去吃火鍋嗎?”
酆勒搖頭,淡淡回道,“不了,回去寫歌。”
酆勒要是說彆的理由周旭陽還會勸,這個理由倒是讓他說不出什麼,寫歌肯定比吃火鍋重要,已經有唱片公司聯係過他,說極光隻要能出十首高質量歌曲,唱片公司就跟極光簽約發片。
毫不誇張的說,每個駐場歌手都有發片夢,不光是紅、掙錢,還有能讓全國甚至全世界的人都能聽到自己的歌知道自己的存在。
就像極光,出了Hot,出了朝陽區三裡屯,出了北京,還有誰能知道?因此酆勒身上肩負著極光出道的重任,其他隊員會寫歌,但寫出來的總感覺比酆勒缺了點什麼,或許就是屬於搖滾人所謂的態度。
舒晚等在後台出來的必經路上,她已經事先了解過,酒吧後台除了不常開的安全出口外,所有演出及工作人員出來都隻有這一個通道。
她先看到的是宮禮,埋頭打電話急匆匆的離開,有種很快就能見到酆勒的預感,果不其然,大約五分鐘後,背著吉他的桀驁身影在昏暗的燈光中出現,第一眼竟然就往她的方向看了過來,眼神說不上冷但也絕對稱不上熱情。
舒晚上前兩步,擺明了就是來找他的,因此酆勒的腳步停在了舒晚麵前,掃了眼相較於她的身形顯的略大的吉他盒。
“前天謝謝你,我今天特意去琴行挑了把吉他,老板說音質很好,還是純手工做的呢,希望你能喜歡。”
她不提補償的話,隻說是特意為他挑的,說完就將吉他往前送了送,酆勒並沒有立刻接,垂首看著裝吉他的盒子,上麵刻著的店名正是他常去的那家。
大約有十幾秒酆勒沒有說話,就在舒晚以為他會拒收時,他卻接過了,並用那跟唱歌時截然不同質感的低沉嗓音說了聲謝謝。
他不是個會輕易接受禮物饋贈的人,更彆說是異性的禮物,選擇接受是因為對舒晚莫名的好感,短短兩麵而已,卻仿佛認識了很久一般。
手中陡然一輕,舒晚笑的更甜了,“小事而已,真想謝的話,不如以後用它多彈幾首歌給我聽。”
進可攻退可守的曖昧言語,舒晚發覺自己竟然說的如此麵不改色,更神奇的是,酆勒也很自然的應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