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信誓旦旦道,這世上哪有不愛吃肉?
後來,她使了壞心眼派人悄悄兒將雞肉剁碎,放在姑娘每日吃素包子裡,騙著姑娘吃了下去。姑娘吃下之後,也是這樣吐了個昏天黑地。
之後連著幾日都吃不了東西。
三七一想到這裡,就心疼不知如何是好。連忙捧了茶水來:“姑娘你快壓壓。”玉笙漱了漱口,胃中那股翻騰感覺才察覺好了些。
她手中舉著空了茶盞,卻是沒放下。
在手心裡轉了一圈後,卻是想到那人無端提起賀文軒。估摸著是王全跟他說了今日事。
歎了口氣,玉笙問:“他什麼時候回去?”
三七一頓,隨即明了姑娘這是說誰,支支吾吾道:“賀少爺追了姑娘馬車,直到追不動了摔倒了才停下來。”
握著出茶盞手緊了緊,一息之後又立即放開。
三七不敢看自家姑娘,低垂著腦袋:“賀少爺走時候,問……問了奴才,嬤嬤要多少銀子才能賣了姑娘。”
眉心顰起,玉笙抬頭:“你怎麼說。”
“奴……奴才說,八千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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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就是這樣,玉笙姑娘沒跟賀家公子說彆,就上了奴才馬車。”
書房中,王全說完就一直跪在地上。
殿下對玉笙姑娘在乎, 他這個做奴才自然不能隱瞞。事無巨細,一一說了個清楚。
書案邊,陳琢悠閒地看著手中書,書背麵《狐妖傳》幾個字,與他那瓊林玉樹氣質極為不相符。
如玉般手指微微翻開下一頁,他麵無表情道:“派人盯著賀家那大公子,事無巨細一一彙報。”
王全點頭頷首,剛要退出去,前方人又說了:“這兩日不用接她過來了。”
朝前走腳步有些愣住,王全抬起頭往前方看了一眼,殿下正低頭瞧著手中書,叫人瞧不出半分神情。
這是厭倦了?還是……故意晾著玉笙姑娘呢?
王全暗地裡琢磨著,前方人像是察覺到了,麵上笑意收了起來,手中書放下,眼簾撩起一雙眼睛漆黑且冰冷。
“下去吧。”
王全嚇了一跳,再也不敢暗自揣摩了,躬著身子趕緊退出了門。
翌日,玉笙在月樓等到了午時,都沒等到來接她馬車。
明日就是嬤嬤給她最後期限,她是準備今日去試探一下那貴人口風。馬車不來,她隻能自個兒過去。
卻是沒想到,被人攔在了院子門口。
屋內,陳琢正在作畫,清早起來正好下了場雪,雪後紅梅簇簇正是討人喜歡。
便教人擺了桌椅來作畫。
門口守門小廝走進來時,他正在畫梅花,太子畫是畫極好,王全在一旁看著,心下暗暗吃驚。
也難怪這兩年,陛下誇讚越來越多了。
一簇紅梅正悄然綻放,侍衛闖進來後誰也沒注意,隻見那渾頭小子跪在地上哐哐磕了好幾個響頭:“殿下,玉笙姑娘站在門口,說是做了糕點想送進來給殿下嘗一嘗。”
那執著筆手一頓,紅顏料往下點了個圓,好好梅花毀了個大半。
陳琢閉了閉眼,麵色已經黑了下來,王全立馬上前跪下,那侍衛瞧見這樣子,大腿開始顫抖。
“讓人回去。”
他低頭看著毀了畫,擱下毛筆麵無表情。
王全早就嚇得不行,殿下畫了一個多時辰,是準備回京後獻給陛下,如今畫毀了,殿下隻怕是要發火。
他眼睛看著地板,不動聲色招呼著那沒眼色侍衛往外走。
剛退兩步,前方人想了想,忽而又加了一句:“派人送她回去。”王全一愣,抬頭往外看了一眼,瞬間明了。
窗外雪下越發大了,殿下這到底還是無心不忍。
那侍衛剛走,前去盯著賀文軒探子後腳就來了:“殿下,賀家那公子出了府。”
“哦?”捧起茶盞,撇了撇上麵浮沫,陳琢撩起眼簾看向地上:“繼續說。”
“賀公子神神秘秘坐著馬車,去了個當鋪。”探子說到這裡,抬起頭:“那一馬車裡全是銀子,賀公子拿著去換了銀票。”
“多少?”
“不多不少,正好八千兩。”
前方忽而笑了一聲兒,陳琢放下手中茶盞,杯蓋傳來清脆一聲叮當響,魚兒上了勾,賀文軒正在做他美夢。
“拿著百姓救濟銀,八千兩去買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