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3、鬨彆扭(2 / 2)

東宮瘦馬 義楚 13639 字 5個月前

“不……不是。”縮著身,她不讓他瞧,抬手摟著他的脖子。但那哭得紅腫起來的眼睛,靠近之後卻是越發明顯了。

太子這次察覺不對勁,捧著她腰間的手放下來,冰冷的指腹湊上來在她眼皮上點了點:“這是為何,說給孤聽聽?”

玉笙被他抱在懷中,眼神有些閃躲,裙子還堆在腰上,她羞得不敢去看他的眼睛:“我……”一開口聲音都是沙啞的,玉笙咳嗽了一聲,掩飾道:“沒……沒事。”

誰知這一句話,太子的臉上徹底地黑了。

“你是故意的不成?”抬手托起她的臉,對著身後的燭火來回地打量了一番:“說。”

燭火下,她一張臉徹底瞞不住了,眼睛哭得那樣紅,明顯不是一小會兒的事,而且,他剛雖用力,卻也沒霸道的強迫,兩人你情我願的時候,動沒動情,舒沒舒坦是知道的。

如今她又是紅著眼,又是哭得聲音都啞了,弄得自己慘兮兮的,轉身又說無事?

他整個人逼近,一手掐著她的腰不讓人躲開。漆黑的眼簾中神色是無波瀾的,讓人瞧不出他究竟生沒生氣,隻渾身與之俱來的氣息,壓抑著人喘不過氣兒來。

玉笙在他的手掌心中,隻有一丁點兒,逃無可逃,跟隻小貓崽似的,讓人隨手拿捏。

貼的近了,她哭得慘兮兮的一張臉,格外的可憐,沙啞的聲音含著一絲奶腔:“都說了無事了,殿下為何偏要問。”

太子瞧著這模樣,就覺得心中比剛剛還要讓人煩躁。也是,平日裡好端端的一個人,如今哭得眼睛都腫了,誰瞧了都不忍。

打也打不得,罵也罵不得,問也不說。

太子輕嘖了一聲,放下手,抬手整理著兩人的衣服,他自己隻下擺亂了些,而她衣裙,肚兜都亂了。

“你自己不說,孤就問你的奴才。”冰冷的手指扣著她的紐扣,太子擰著眉卻不會弄,試了好幾次肚兜的帶子都係不上,最後索性從領口給肚兜給拉了出來,團成一團塞隨手塞到了袖口中。

堆到腰間的裙子給她扯了下來,剛還動。情的人,如今卻麵不改色地給她整理好,渾身都穿戴整齊了才開口讓奴才們進來。

“你們說,你們小主這好端端的是怎麼了。”太子坐在軟塌上,身側,玉笙遮著臉,眉眼透著一股春色。

冬青與三七兩人嚇了一跳,趕緊跪下來。

素嬤嬤鎮定一些,琢磨著開口:“今日恒親王府的小姐來了,太子妃讓小主們過去陪著說說話。”

這事太子知道,玉骨般的手指敲了敲桌麵:“繼續。”

素嬤嬤抬起頭往玉笙那兒看了一眼,猶豫著隻好道:“主子中途嫌熱,出去吹了吹風,回來的時候……碰到了陸家的靜姝小姐。”

太子擰著眉看過去,美人榻上,玉笙瞧見他眼神看過來,便立馬撇過臉,她眉眼透著一股誘人的潮紅,渾身上下連著耳尖都是軟的。

太子的目光落在她臉上,深深地歎了口氣:“她欺負你了?”

她立馬往他那兒瞧了一眼,眼中含著一滴淚,話也滿是委屈,卻偏嘴硬搖頭:“沒有。”她好歹也是承徽,在東宮陸家小姐再大膽,也萬萬欺負不了到她頭上。

話到了如此,也不必問了。

定然是因為陸靜姝入東宮的事。

陸家想要皇長子,這事本來就是板上釘釘子的事,他無法,太子妃無法,玉笙自然更加無法。

太子坐在她身側,時不時的往她身側撇上一眼,手中的玉板子轉得跟個風火輪似的,卻也沒見他不耐煩的揮起袖子轉身就走。

她暗地裡鬆了一口

氣。

王全瞧著不對勁,早帶著三七等人溜了出去,廣陽殿的丁香來送東西時,瞧見王全站在合歡殿的門口,還有些愣住了。

“王公公怎麼在這兒?”

殿下今日過來走的是後門,外頭的還當殿下清心寡欲這個時辰在書房呢。王全一邊暗自甩了自己一巴掌,一邊笑眯眯地走上去。

“今日玉小主有些不舒坦,殿下便過來瞧瞧。”

丁香總覺得哪裡有些不對勁,但一時半會兒又想不出來,狐疑地將手中的東西送上去:“這是今日恒親王府送來的見麵禮,還勞煩公公拿去給玉承徽。”

王全巴不得,趕緊親自接過去送到屋子裡。

“殿下,廣陽殿那送來東西,說是今日恒親王府的人帶來的。”錦盒送上來,王全跪在地上掀開送到玉笙的眼前。

恒親王向來是大手筆,又不偏不倚,送來的一水的都是南珠。

地位高些多些,地位低的少些,誰也不得罪。

玉笙是承徽之位,錦盒裡放十來顆,成人指腹大小,都是好貨。太子正一邊瞧著她呢,卻見她瞟了一眼就沒看興致。

“怎麼了,不喜歡?”茶盞放下來,他有意的哄兩句:“這南珠不比孤上次送來的差,孤上次瞧這你不還挺喜歡的?”

她上次是很喜歡,雖是緊張又忐忑,但雙手抱得緊緊地一看就是歡喜得緊。

不像這次,瞥一眼眼中半點波瀾都沒有。

“喜歡。”玉笙抬手,麵無表情的將錦盒合上,嘴裡卻是道:“妾身喜歡得緊。”她抬手將那錦盒接過來,隨手放在了桌麵上。

“多謝太子妃。”

太子眉心飛快地擰了擰,他單手扯著領口,隻覺得這後院中比他在朝中還麻煩。一個陸府的庶女,攪得他後院腥風血雨。

門口,廣陽殿的奴才又來了:“太子妃請殿下去一趟。”

“孤先走了。”太子說到底也不是個好脾氣的,哄了兩句已經算是阿彌陀佛了,他沉著臉走上前,對著玉笙的臉瞧了好一會。

修長如竹的手指衝著桌麵敲了敲,一聲聲沉悶的如同敲在她心上:“你自個兒好好反省反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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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走在路上,王全啪啪甩著自己的臉:“都是奴才不當心,讓丁香姑娘瞧見了。”

殿下來這卻不大張旗鼓,背地裡還是不願讓玉承徽太招人眼,可他是殿下身側的貼身奴才,他在哪裡,殿下就一定會在哪裡。

丁香也是多嘴,一準是回去之後立馬就說了。

王全又用力甩了自己幾巴掌,前方的人才冷冷道:“行了。”他開口,王全才敢停,但臉已經紅了。

他心中暗罵丁香罵得要死,但嘴裡卻還是道:

“玉小主一定是受委屈了,殿下倒是不用心煩,玉小主脾氣好得很,您哄哄就行了。”

“脾氣好?”前方的人卻是一笑,開始脾氣是挺好的,如今是越發的驕縱了,瞧見自己也不說話,如今竟然都敢使小脾氣了。

恃寵而驕,脾氣也大了。他搖搖頭,摸索著手中的玉板子,心中也不知想的什麼。

王全剛犯了錯,如今就想著將功補過呢,瞧了殿下一眼,小聲兒道:“這就是殿下您不懂了。”他剛在殿內,瞧得真真兒的。

語速飛快將上次遷宮一事說了一通:“這玉小主金窩銀窩都沒瞧,就光盯著殿下您寫的牌匾了。”

“這南珠……”他頓了頓,笑著道:“恒親王送來的再珍貴,但到底也不是殿下您送的不是。”

他說完,試探地仰頭往殿下那兒瞟了一眼,殿下神色未變,腳步沒停,隻漆黑的眼簾中溢出了一絲笑意。

太子妃是聽見丁香說殿下在合歡殿這才將人叫過來的,殿下平日裡時常忙得不見人。

今日既然無事,她自然是要為新人入東宮做準備。

賬本已經被純良媛收到手中,一時半會兒也不好拿回來,這新人入府,最關鍵的是住處。

身份,地位該住在哪裡都是有定數的,她是太子妃,這事自然要她親自負責。入東宮這麼多年,這事還是第二次。

陸靜好垂著眼睛,看著手上秀女的名單,眉眼狠狠地能擰好幾道折子。這屆選秀,恒王彆說是正妃,連個侍奉的都沒要一個。

陛下充了些入後宮,東宮這兒也塞了不少。

恒親王豪橫,有功勞之身歸來,陛下處處都由著,可東宮這兒,皇後與太子都不受寵,如今倒是塞了不少人來。

“這下東宮可是熱鬨了。”太子妃放下手,狠狠地揉了揉太陽穴。

“主子不必著急。”丁香在一邊勸道:“這人再多,殿下不喜歡不也無用?”她上前奉了杯茶,小聲兒道:“之前那個劉奉儀,殿下說不喜歡,不也到現在都沒碰?“

一說起劉奉儀,太子妃便想到那位玉承徽。

手中的秀女單子合上:“殿下分明一回來就去了書房,何時又去了玉承徽那兒?”丁香也不懂,剛要上前,門口就傳來腳步聲。

太子走了進來,清潤的眉眼似是與以往一樣,卻又摻些不同,眉眼之中似是帶著一絲笑意。

陸靜好一愣,站起來往上迎,桌麵上還放著飯菜,太子瞧了一眼便道:“顧用過膳了,你先用。”

“還是先論事。”太子妃轉身,將名單送上來:“這是妾身安排的,爺過過目。”

大選雖沒出來,但大致名單卻是知道了,這回人不少,先入東宮的一批自然要提前做準備。

太子低頭,瞧了一眼,東宮如今人少,空處也多,太子妃倒是不偏不倚做的滴水不漏。太子低頭瞧了瞧後,指了兩處調換。

最後目光又落在了前幾位的陸靜姝上。

陸靜好給她挑的是承恩殿,離她自己的廣陽宮遠遠兒的,眼不見為淨。

見太子眼神盯著往那兒瞧,她心下就是一緊:“我……”開口就被太子給打斷了,名冊扔回桌麵上,太子道:“改到永寧殿去吧。”

“這……”陸靜好仰起頭:“這永寧殿已經有主位了,是夏閣老的孫女,夏良媛。”

“孤知道。”

捧起茶盞撇了撇上麵的浮沫,太子低著頭:“讓她以承徽之位入府吧,孤改日會去與母後說。”

“殿……殿下……”陸靜好直起身,眼中有什麼一閃而過。

茶盞擱回了桌麵,太子卻起身往外:“天色不早了,孤先回了。”那月白色的背影漸漸消失,太子妃站在原地卻許久沒有回過神來。

“主子,殿下心中還是惦記著你的。”丁香走上來,語氣激動。

陸靜好看著前方,

悠悠的歎息了一聲:“他對我始終是狠不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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