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0、冰供(2 / 2)

東宮瘦馬 義楚 9528 字 6個月前

“蠢貨。”陸靜姝大笑:“這肥鳥就該吃。”

玉笙扶著素嬤嬤的手一出來,就瞧見她這樣子,她穿著一身碧色的紗裙,手裡拿著一把蘇繡的團扇,扶著素嬤嬤的手走出來,宛若神女。

“這對鴛鴦是恒親王殿下千裡迢迢從霧都帶回來的,靜姝小姐要是喜歡,等晚上我見了殿下讓他改日跟恒親王提上一嘴。”

“說靜姝小姐想要,讓恒親王殿下再給你帶一對來。”

陸靜姝伸出去的手有些愣住,麵上開始變得僵硬,她不過是個陸家的庶出,就算是她的父親,也沒膽子去使喚恒親王殿下。

她試問自己沒那麼大的臉麵。

“誰想要了。”她眼神躲閃著,開始不自然:“我是瞧著那兩隻鳥不動,試試它罷了。”

玉笙輕笑,眼中帶著趣味,不點頭不搖頭,一瞧就就是沒信。

陸靜姝是來報仇的,還沒說話就被弄了個下馬威,氣勢上上不來,扭頭瞧著玉笙那張臉,又是妒忌。

“顯擺什麼啊。”生怕玉笙真的跟殿下提了,陸靜姝隻想回去:“不就是隻鳥麼,霧都帶回來的尊貴一些不成?”

玉笙沒想到剛說兩句她就沒了膽子,搖頭頗有幾分遺憾:“倒是不是尊貴一些,隻是這大小是殿下的心意,你今日給傷了我自然是要如實跟殿下稟報的。”

“我怎麼傷到了,一根羽毛都沒掉。”她這一副頭腦簡單,全無智慧的模樣,惹得玉笙差點兒笑出聲。

“你敢笑話我?”陸靜姝氣的衝上前,幸好被身後的孟雪瑤給拉住了。

“她可是承徽。”孟雪瑤小聲的勸,承微是正四品,更何況玉承徽又是如此的受寵。

抓住她的手卻是被陸靜姝一把揮開:“承徽有什麼了不起的?以色待人遲早衰之。”她氣的不輕,在玉笙的臉上狠狠地瞪了一眼,張揚舞爪的,卻又不敢衝上來,實在是搞笑。

玉笙不知道幾個月不見了,這位陸小姐還是這樣的沒長進。

翻了個白眼,懶得陪她玩了:“是,我是承徽,就是不知道改日陸小姐入東宮是什麼位分?”玉笙一手扶著素嬤嬤的手,一手壓了壓頭上的南珠步搖。

衝著陸靜姝笑了笑:“我想,應該不會是良媛吧?”

“是……是你。”陸靜姝手指哆嗦著,瞬間就明白了:“我……”難怪,姑母當初說她入東宮本該是良媛之位,難怪後麵又變成了承微。

她為著這個還哭了好幾天,卻是不想居然是她,陸靜姝氣的眼前一白,差點眼睛一閉暈過去。

“什麼是我?”玉笙裝傻,不想陪著陸靜姝再鬨下去,轉身扶著素嬤嬤的手往外走:“送陸小姐回去,天太熱彆中暑了。”

腳步頓了頓,玉笙又道:“陸小姐身子不好,抓兩隻麻雀送去,給陸小姐拿去燉湯補補身子。”

“玉承徽!!”

陸靜姝在背後氣的幾乎抓狂,卻還是被小元子哄帶騙的勸了出去。

“賤人。”陸靜姝站在合歡殿門口,氣的一腳踹在門口的盆景上,門口那株養的海棠花還沒開,瞬間被揣的掉在地上碎成了兩半。

烏雲飛在合歡殿的門口,拍了拍打翅膀,一坨白色的鳥屎掉在她頭上。

“啊啊啊啊!”烏雲打了個旋,又飛回了合歡殿,留下陸靜姝站在原地,氣的跺腳。

紅著眼睛抓著狂,近乎瘋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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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月初,東宮陸續進了兩位新人。

一個是知州之女林鶯兒,還有個是鴻臚寺少卿的女兒梁錦繡。兩人低位都不高,入府的時候位分是正五品的昭訓。

玉笙去給太子妃請安的時候瞧見過一眼,兩人生的都不錯,水嫩鮮靈的小姑娘。

夏季一日比一日炎熱,到了七月更是暑盛。今年的各個宮中都十分難熬,內務府一直扣著不放冰,六月裡還忍得住,到了七月人就基本出不來了。

後宮之中怨聲連連,就連太子妃也沒了好脾氣。

“姑母,淑貴妃這性子也太猖狂了些。”揉著腦袋,太子妃坐在正陽宮的軟塌上,低著頭有一口沒一口的喝著涼茶,熱的有些心焦氣燥。

據說,整個後宮中就貴妃娘娘那兒有冰,皇後娘娘這兒都是沒有的。

太子妃坐在佛堂中,難得的有些失望。倒也不是內務府不給,淑貴妃再的得寵內務府的也不敢糊弄皇後。

隻是皇後這個人向來不用這些,她最近信佛,葷腥不沾,冰塊也不用,每日的就在佛堂中,後宮大小的事都不管了。

太子妃喝著茶搖頭,姑母將皇後做成這樣也沒意思。

“她在跟陛下鬨脾氣呢。”

皇後數著手中的佛珠,微閉著眼睛。淑貴妃恩寵一生,被嬌寵的還跟小女孩一樣,聽聞是年前陛下喝多了酒,無意間寵幸了宮女。那宮女也是爭氣,一次便有了身孕。

陛下該是怕貴妃生氣,硬是瞞著,將那宮女送出宮外圈養了起來。

如今月份大了瞞不住,七八個月了那宮女即將要生,陛下之前該是打著去母留子的注意,卻不知為何又反了悔。

將那宮女接回宮中來將養不說,還賜了個才人的位分,就這陛下與那淑貴妃這才鬨氣矛盾來,連著幾個月了都沒好。

“不過就是個宮女,這番下賤的身世也值得貴妃拿來跟陛下鬨?”太子妃喝著茶,熱的心有些靜不下來,隻覺得貴妃愚蠢:“才人不過是正七品,哪怕是生下了皇子也沒親自養育的權利。”

天熱,外麵又都是蟬鳴聲,太子妃哪怕是在佛堂中也止不住的煩躁:“多大點的事,非要鬨的如今上下皆知。”

“戀愛中的女子,被嬌寵慣了罷了。”

皇後捧起茶盞喝了一口,眼神卻是瞥向太子妃,眼中閃過一絲失望:“聽聞靜姝還沒見過殿下?”

太子妃手一緊,皇後又道:“新人入東宮,殿下也沒去過,好像如今很是寵愛一個玉承徽?”

“家世不高,揚州帶回來的。”

太子妃捧起茶盞喝了一口,有些不屑:“殿下再喜歡,一個承徽之位頂天了。”

“蠢貨!”

皇後搖頭,茶盞摔回了桌麵上:“身份不好又如何?你這輩子就是惦記著這點身份的事。”

“那采女若是生下皇子,陛下會晉升她為嬪位。”身份再不好,隻要與皇室牽扯上關係,再低微也變得尊貴起來了。

太子妃麵上

有些難看,卻沒接話。

皇後看著她那副樣子,隻覺得朽木不可雕也。閉上眼睛敲打著木魚,細數著手腕上的佛珠懶得搭理她了。

太子妃在這也坐不下去,她本是來求皇後讓內務府放冰的,隻是皇後這樣子,看來也是求不到。

她放下茶盞,扶著丁香的手出去。

出了正陽宮的門,卻是瞧見了一群女子往淑貴妃的宮殿走。最後一個女子坐在輪椅上被人推著,不是洛長安又是誰?

“怎麼回事?”

“淑貴妃給恒親王選王妃呢。”小太監在麵前,笑著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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