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2、演戲精(2 / 2)

東宮瘦馬 義楚 9362 字 4個月前

“哪來那麼大的火氣?”太子擰著眉心,也有些怒了:“孤說不信你了麼?對孤這麼大的火?”

玉笙坐在他膝上,撇著頭,死死地咬著唇,一句話不說。

外麵,梁昭訓又在哭喊,一字一句感天動地:“殿下,殿下您信我啊,就是她故意設計陷害的我……”

“行了。”太子被吵得頭疼,隨手抄起手邊的茶盞就往門框上砸去:“給孤閉嘴。”

玉笙身子一顫,太子下意識的拍了拍她的後背,安撫過後又擰著眉道:“你先回吧。”玉笙含著淚看了他一眼,卻二話不說聽話的從他懷中下去。

“等等……”

太子剛開口,門口王全又過來敲門了:“殿下,合歡殿的宮女來了,說是要見殿下。”玉笙撇過頭,正好太子也在看著她。

“讓人進來。”過了一會兒,太子才道。

三七帶著春雨過來,直接跪在了地上:“殿下,主子。”春雨跪在地上瑟瑟發抖,顫顫巍巍跟著跪了下來。

“我是來為我們小主洗刷冤屈的。”三七挺直腰杆,照著玉笙教她的話,一字一句道:“梁昭訓汙蔑我們主子,奴婢這兒有證據。”

“哦?”太子低頭喝了口茶,眼睛往玉笙那兒瞥了一眼,道:“去將梁昭訓叫來。”

梁昭訓就站在門口,麵上不知何時蒙了一層麵紗,跪在地上就開始哭:“是……是玉承徽害的我……”

可要她說是如何害的,她卻又支支吾吾說不清楚,隻嘴裡翻來覆去就是一句:“是玉承徽害的我。”

太子一直看向玉笙,後者對上他的眼睛,卻是半句話都不為自己辯解。板著臉,撇過頭,連眼睛都不往地上的梁昭訓那兒看。

“你說你有證據?”太子隻的看向地上的三七:“什麼證據,說出來。”

“前幾日我們主子丟了一隻耳墜,便懷疑是合歡殿的宮女們手腳不乾淨。”三七跪在地上,振振有詞:“春雨這丫頭這幾日老是往外跑,我們便懷疑是這個丫頭偷的主子的耳墜。”

“不!不是我。”春雨嚇得半邊身子都在哆嗦:“我沒有拿主子的耳垂!不是我真的不是我。”

“你沒拿你屋子裡那麼多銀子。”三七在地上狠狠磕了個頭:“奴婢搜她的屋子才發現,她足足私藏了五十兩銀子,若不是偷了主子的耳墜去賣,哪裡有那麼多的銀子?”

一等宮女每年的銀子也就三兩,就春雨這種門都進不去的宮女五十兩白銀隻怕是要存到天荒地老。

太子瞥過眼睛往玉笙那兒看,就見她聽見五十兩白銀的時候,一雙眼睛瞪得大大的,裡麵像是泛著光。

他低頭輕咳了一聲,兩指反扣在桌麵上敲了敲,玉笙這才回過神。

“繼續說。”

太子捏了捏眉心,隻覺得頭疼,判大理寺的案子也沒那麼難過:“這件事跟今日梁昭訓又有什麼關係?”

“殿下說對了。”三七挺直腰杆道:“奴婢也覺得好奇,可春雨一直不承認她偷了耳墜,還說……”

頓了頓,三七道:“話說這五十兩是梁昭訓給的。”

梁昭訓跪在地上,麵色煞白。

“梁昭訓什麼時候當了算賬先生了?”玉笙直接站起來,開懟:“我合歡殿宮女的工錢要輪到你來發。”

春雨自知瞞不過去了,爬到玉笙身邊一個勁兒的哀求:“主子,您饒了奴才吧,是梁昭訓,梁昭訓收買我當她的眼線。”

“每日主子做了什麼,吃了什麼穿了什麼都給她一五一十的稟報,她她她她這才給我銀子。”

“你……”玉笙麵色煞白的往後一躲:“你派人監視我?”

“你還裝!”梁昭訓氣得恨不得跳起來,今日在廣陽殿她的樣子跟現在可是判若兩人:“你早就知道,所有今日特意穿紅裙子,因為你知道我一定會跟你穿。”

“你這還不叫陷害我?”

玉笙搖頭撇過身:“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她目光看向春雨,眼中是不用掩飾的與疑惑與受傷:“合歡殿待你不薄,我心疼你們出生就比旁人苦,從未打罵過你們一句,苦活累活也從未讓你們宮女做,這就樣你為了銀子,去做彆人的眼線?”

“今日隻是每日吃穿,日後若是梁昭訓讓你給我下毒,你是不是也會下?”

“主子,對不起。”春雨跪在地上哭的撕心裂肺,猛的磕頭在地上懺悔:“主子,我錯了,您繞了我這一次吧。”

玉笙卻躲開她的手,她深吸一口氣,眼中含著淚,轉身尋找依靠似的去看向太子:“殿下做主吧,這件事我不想聽不了。”

她受傷極了,不顧這麼多人在,受傷似的將臉埋入他懷中。

“好,你不聽。”

太子憐惜的樓著她,雙手堵著她的耳朵,這才抬起頭來,麵色陰沉嚇人。

“宮女不忠,拖下去打三十大板,送入慎刑司。”

“梁昭訓以下犯上,汙蔑承徽降為奉儀,一同拖下去親眼看著那宮女行完刑才準回去。”

王全得令,立馬點頭吩咐,不消一會兒,幾個小太監就將人拖走了。直到快拖出院子,梁昭訓才像是反應過來。

“殿下饒命,殿下饒命啊,我再也不敢了!!”前所未有的哭喊聲,振奮人心。

等所有的聲音都聽不見了,太子才放下堵住玉笙耳朵的手:“好了。”他將懷中的人扶正,看著她:“事情都解決了。”

漆黑的眼簾顫了顫,上麵還帶著一滴淚痕。

太子看了輕笑,捏了捏她的鼻子笑話她:“怎麼還哭了?受委屈了?”玉笙搖了搖頭,如水洗一樣乾淨透明的眼睛裡光仿若都暗淡下來。

“我沒想到身邊的人也會背叛我。”

太子安慰她的話咽了回去,玉笙卻是仰起頭,故意道:“要是我今日穿紅裙子就好了,也就不會惹出這麼多事了,也惹了梁昭訓誤會。”

“哦?”太子拂了拂她額前的碎發,像是不經意的問:“你今日怎麼想起穿紅裙子了?就不怕太子妃罰你。”

“那裙子就是太子妃賞的,我能穿的。”

玉笙像是聽不懂他語氣裡的懷疑,低下頭不敢看他的眼睛:“殿下上次說過,好……好看的……”

“什麼?”太子沒聽懂。

玉笙撇過頭來,恨鐵不成鋼的看了他一眼,可開口的話卻是支支吾吾的,一說話,麵上耳朵上全都紅了個徹底。

“殿……殿下不是

今日沐休麼?”

過了許久,她才補完這句話,說完之後已經臉紅的不知往何處放了。

眼睛四處輕飄著,就是不放在他身上。

太子愣了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隨即便是爽朗一笑:“那怎麼又沒穿了?”他曖昧地靠近,玉笙紅著臉大著膽子將他推開。

往後跑了幾步,快到了門口才回頭對他眨了眨眼:“我才不想你這麼得意呢。”說完後,她拎著裙子,趕緊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