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9、撐腰(1 / 2)

東宮瘦馬 義楚 14940 字 5個月前

內務府?黃誌海晌午去了廣陽宮。他前腳剛走, 後腳玉笙這兒就知道了。

快要入冬,這幾日天色有些冷,玉笙?合歡殿後麵有一小片梅林, 她瞧著喜歡, 便讓人挪了顆小的種在花盆裡。

小元子進來稟告?時候她正在剪花枝。

再冷一些, 就是梅花開?時候了, 若是下雪紅梅最是漂亮。小元子說完之後,跪在地上不敢抬起頭。

玉笙深吸了一口氣,還是道:“起來吧。”

她一來沒立功, 二來沒有子嗣, 太子妃出爾反爾翻臉不承認,玉笙也無辦法。若是這個時候元承徽沒懷孕她自然是要去爭一爭。

可如今這個情況再去,可就是裡子麵子都沒了。

“主子……”素嬤嬤看得難受:“您沒事吧……”大喜大悲,玉笙搖了搖頭。昨日元承徽捂著肚子喊疼的時候她就知道得差不錯了。

隻是知道了, 卻不代表她不失落。

後宮中誰都想拚命的往上爬, 誰也不願意甘居人下。

放下剪刀, 玉笙捏了捏眉心, 饒是不承認,但她如今?確渾身一股不痛快:“去書房說一聲,午膳讓殿下自個兒吃吧,我現在沒胃口。”

這話說的大膽,早上?時候殿下走了,還特意留了話說中午會過來,如今主子這一下, 豈非不是故意跟殿下甩脾氣?

一時之間無人敢去,三七跺了跺腳,跑去了書房。

“不舒坦?”

太子?眼神從折子裡抬起來:“昨個兒還好好?。”王全倒是知道怎麼回事, 跪下來將今日的事說了一遍。

“黃誌海那個狗奴才。”

太子冷笑一聲,?手中的毛筆放下:“他這是內務府?總管當得不稱他心意,那就讓他日後去廣陽宮當差吧。”

王全嚇得心下一緊,瞧見殿下站起來,嚇得立馬磕了個頭:“殿下,您這是……”元承徽如今可是懷了身孕,太子妃這樣做並無不可。

太子那雙眼睛掃過來,嚇得王全餘下來的話立馬咽了回去 。

“讓趙福祿來。”黃誌海是內務府?副總管,趙福祿是正總管,一般時候,趙福祿伺候後宮多一些,黃誌海則是負責東宮。

但後宮中,娘娘們晉位則是趙福祿宣旨。

王全知道,這下是徹底勸不動了。這東宮好不容易有了個子嗣,殿下卻是絲毫都不看重。王全歎了口氣,往?走。

身後,太子又叫住了他:“再派人查一查元令瑾與趙家是何時聯上手?。”元令瑾是大理寺少卿,也是元承徽?兄長。

趙家是趙良娣?娘家。

想到趙良娣,若是當年的事再來一遍,可是要鬨的這東宮上下不得安寧了……王全想到這裡,立馬抬起頭來:“殿下,您是說……元承徽這胎有問題?”

仔細一想想,元承徽八月才入府,如今也才四個多月。

如此就有了三個月身孕?

王全心口提了起來 ,太子捏著眉心?手放下:“有沒有問題,查了才知道 。”

他自小就在宮中長大,太清楚這宮中?規矩。

有孕?可以變得沒孕,沒孕也可以變得有了身孕。畢竟有?東西,是他親眼見過?。

王全心知殿下說一不二,不再多說立馬點頭彎腰出去。

***

福祥胡同中

玉簫從昨個兒晚上開始就興奮?不行,賀文軒隨口一句帶她去東宮,她就一直記到了現在。

一大早起來,就開始纏著賀文軒。

“你帶我去吧。”東宮對她的誘惑實在是太大,她之前連夢都不敢做,如今賀文軒給了她希望,她哪裡還放得下。

從一大早起來,玉簫就開始纏著賀文軒:“你就把我當作你?丫環,或者我扮成你?小廝,成不成?”

她實在是粘人,纏著人不放,賀文軒躲也躲不開,又不知怎麼拒絕。

便坐在那不吭聲。

這個木頭!玉簫瞧著賀文軒那一臉頭疼的模樣,心中便是覺得開心,賀文軒這人太過於老實。若是一般男人她哪裡敢這麼做?

纏了他一上午,還不是瞧他好說話?

女人最是會看男人?態度,玉簫這種更是知道如何??握著機會讓男人心軟。她就著他?袖擺,來回晃蕩了幾下,聲音一聲比一聲還要甜。

“求你了 ,我就想著去看一眼。”

她最是知道該如何讓他心軟,對她來說偽裝成另外一個人?樣子,是她從小到大都做慣了?。有?時候,她要什麼,想求什麼,都是這樣做。

畢竟有了捷徑,嘗到過甜頭,便誰也不願意放手了。

女子軟糯?聲音帶著一股江南水鄉?綿柔,賀文軒深吸一口氣扭頭瞪了她一眼。玉簫還一臉地納悶,怎麼這招不好使了?

但仔細一瞧,賀文軒的耳尖已經紅成了一片。

“你就帶我去吧。”她借此機會,趁熱打鐵想伸手去碰他,賀文軒猛然站起來,一張臉全都紅了。

玉簫捂著唇,偷偷地發笑。

這木頭人。

“行了。”賀文軒咳嗽了一聲,往旁邊躲:“讓我再想想。”薑玉堂是答應了他,卻還沒說哪一日。而且,若是她知道玉笙就在東宮裡麵,她還會這麼迫不及待想去嗎?

賀文軒拳頭低著唇往?走。

卻是不料,剛出門卻與迎麵走來的書童撞了個正著。書童跪在地上,一臉激動:“少爺,永昌侯府?馬車來了。”

身後的玉簫雙眼發亮,眼中都是哀求。

賀文軒轉過身看了她許久,閉了閉眼睛,才隨口道了一句:“ 我記得你有一件淺綠色的裙子,袖口滾著一圈白毛邊的。”

清淡的聲音有些沙啞,玉簫這個時候卻是沒聽出來,隻聽見了他淡淡道:“去換上那件過來。”

薑玉堂就在馬車裡等著,賀文軒到底還是帶了玉簫過來。

兩人上了馬車,車廂內一股清淡的藥香味,玉簫穿了件淺綠色的裙子,隻她?得實在是太好,簡單?一件青綠短衫,她竟也穿出了一股清麗之??來。

薑玉堂瞧見人進來,眉心便是皺了皺,不著痕跡地放下手中的茶盞,身子往一側偏了偏。

“陸兄怎麼還帶著個姑娘來了?”那姑娘?得嬌豔,打眼一瞧就是個模樣出眾?,最關鍵的是渾身還帶著一股香。

那淡淡的藥香被這濃鬱?香味給衝淡了,薑玉堂眉心突突地跳,若不是隻有一輛馬車?話,他斷然是要出去?。

“這……這是陸某?丫鬟。”賀文軒有求於人,還算是利用,說這話?時候極為的不自然。

薑玉堂默不作聲的掀開車簾,讓外麵的風透了進來。一邊沏茶打量著賀文軒。這陸庸生得一副瘦弱老實樣,倒沒想到還是個花心?。

紅袖添香,這類事情。他幾年前也是見慣了這些,這些年雖是修身養性,可當年功力卻是不減。

眼睛一掃,就知這兩人有貓膩。

薑玉堂收回眼神,瞧了出來卻是沒說,他素來不是個隨意打聽旁人私事?人,今日來這一趟發,不過是有人來親自過來找他。

想到什麼,他眼神閃了閃,?沏好的茶往兩人麵前推:“陸兄可認得恒親王?”這恒親王權勢滔天,卻素來不愛與官場上?人打交道。

一大早,恒親王來了他這永昌侯府,驚得侯府上下雞飛狗跳的,薑玉堂如今還覺得頭疼。

“之前秋闈的時候倒是請恒親王殿下幫過忙。”賀文軒拿起茶盞,卻是沒解釋。他向來謹慎,該說?,不該說?,他心中都有一杆秤。

何況他是用陸庸的名字參加?科舉,這事自然是不能說?。

見他避而不答,薑玉堂自是不會繼續問,垂下眼簾往身子往後靠了靠。這認識恒親王卻是要投奔太子門下,這位陸探花郎倒是有趣。

馬車一路跑到皇宮門口,下了馬車,看著這紅牆碧瓦玉簫的腿都已經軟了。

薑玉堂下來的時候,特意將身上?香囊扔在小廝的身上:“?這裡麵熏熏。”一股子脂粉味,待會晚上他還要去接沈清雲呢。

若是聞到了,又要跟他鬨。

小廝立馬接過,像是做慣了?,嬉嬉笑笑地立馬點頭:“世子爺您放心,奴才保證那位半點都聞不出來……”薑玉堂麵上黑了,一腳恨不得踹過去。

幾人從崇陽門往裡走,與前方的李從會和,李從是新科榜眼,這屆?前三甲算是到齊了。宮人在城門口候著,領著幾人一路走了小半個時辰才到東宮門口。

入宮這道薑玉堂倒是極為的熟悉,賀文軒與李從也入宮過幾回,唯獨玉簫是頭一次來,宮中莊嚴肅靜,紅牆碧瓦下天生?階級感壓?她幾乎喘不過??兒來。

狠狠地掐緊手心,才沒讓自己露怯。

幾人到了殿下書房,一路上低著頭誰也不敢多談。帖子雖是提前遞過來的,卻沒料到正好撞見太子殿下不在。

書房的小太監彎著腰:“幾位大人稍等,殿下馬上回來。”

賀文軒鬆了一口氣,他往身側偏了偏,對著玉簫小聲道:“你去玩吧。” 玉簫仰起頭來,看了看他?臉,又掐緊了袖子下?香囊。

剛來的時候,他塞給了她這個,說是在東宮若是遇到故人,??這個給她。

玉簫如今才算是回過神,什麼叫做遇見故人?

這東宮裡怎麼可能還有她的故人,可她不敢問。

看了眼賀文軒,玉簫擠出一絲笑來試探著往?走,慶幸的是她是薑世子帶來的,侍衛們看著她出去,倒也沒攔著。

直到離了書房很遠,玉簫才算是鬆了一口氣。

那裡???氛太過於僵硬,她是一刻都待不下去。好在這東宮比她想象中的還要漂亮,亭台樓閣,雕梁畫棟,處處都透著精細。

她是一次來這東宮,可謂是看花了眼,慶幸的是她是作丫鬟打扮,路上小心謹慎的,倒也無人攔著她。

雖頭先有些慌張,但逛了一會兒也就放下了心,這東宮的侍衛雖是嚴肅,但她隻是來瞧瞧,見見世麵,這些侍衛們自然不會吃人。

她瞧見了孔雀,還有養在水中的白鷺,這東宮太大,一時有些看花了眼。玉簫越走越快,一路上尋著人多?地方,卻是被人抓住了手。

“你哪個宮裡??之前像是沒見過你。”宮女自說自話,玉簫低著頭,怕被人看見,正一臉的手足無措之時,就見手中被塞了個果盤。

“娘娘們正在翡翠閣設宴,人手不夠了你過來幫個忙。”

玉簫抬頭看了眼對方的衣裳,再看了眼自己?,捧著果盤心中偷著笑,賀文軒還挺機智,他挑?衣服跟這東宮裡?宮女足有八分像。

翡翠閣中

玉笙聽著前方咿咿呀呀?聲響,隻覺得頭疼。她午膳都沒用,就被拉了過來。趙良娣設宴,除了太子妃府中上下都來了。

原因也很簡單,就是慶祝元承徽懷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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