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後盾(1 / 2)

東宮瘦馬 義楚 8490 字 4個月前

此時的玉笙若是知道,不久之後,她的謊言即將被戳破的話,她此時絕對不會說這句話。

至少,她不會這番鎮定。

“這是自然。”

這時的玉笙絲毫都沒察覺到危險的降臨,她臉上滿是真誠。就如同往常一樣,完美無懈的表情上叫人尋不出一絲的破綻。

她踮起腳尖在太子殿下唇邊落下一個吻:“玉笙心中隻有殿下。”

那帶著輕柔的觸感落在他的唇瓣上,猶如平靜的湖麵上蕩起一片漣漪,太子眼看著她要挪開,忽而伸出手,將她一把給拉住了。

“怎麼了?”玉笙歪了歪腦袋,一臉無辜。

袖子裡的鐲子瘋狂跳動著,看著這張臉,震動的越發厲害。他向來習慣於將一切都掌在自己手中,可如今對著這個人,卻是開始露了怯。幾次三番地卻都不敢開口。

“殿下?”玉笙歪了歪腦袋。

太子到底還是笑了,他將掐在玉笙腰間的手給放開,那隻修長如玉的手指伸入袖口之中,冰涼的指尖觸到那滾燙的玉鐲。

他暗自腹誹,怎麼能跳動的這樣厲害?

卻又覺得有些好笑,他寵了玉笙一年,從開始的招貓逗狗似的養著,到後頭的越來越放不開。麵前的人依舊是麵前的人。

人還是一樣的人,模樣是一樣的漂亮。除了這性子,越發驕縱,越發厲害,她幾乎是半分變化都沒有。

若不是這鐲子,他大概是不知,他的心也會為一個人這番的跳動。

“殿下?”

殿下今日怎麼這泛起奇怪,玉笙歪著腦袋催促了一聲。太子垂下眼簾,指尖捉住了那嗡嗡作響的鐲子。

“上次孤說過,等你回來,孤要給你一個驚喜。”

柔弱的指尖勾著那他領口的扣子,玉笙回答得有些心不在焉:“是啊,殿下是這麼說過。”

她對這些身外之物,素來不喜。

太子握住鐲子的手緊了緊,覺得有些頭疼。他抓住玉笙作亂的手指,謹防她搗亂,這人怪的很,自個兒一臉的心不在焉,卻是搞得他情緒淩亂。

“知道你素來不喜那些,孤親自給你做了個不一樣的。”太子收回捉住她的手指,說著,就要將鐲子從袖子裡拿出來。

玉笙難得的伸出了一絲期待來,隨著他的動作去看。

誰也沒想到,這時候門居然被人敲響了。

“殿……殿下。”王全站在屋外,聲音有些緊張:“元大人與恒親王當街跑馬,元大人從馬背上掉下來,如今……如今,摔斷了一條腿。”

***

“元大人元令瑾是元承徽的哥哥。”

素嬤嬤護著玉笙回合歡殿,仔細的與玉笙解釋:“元大人幼時就跟著太子殿下做伴讀,情分自然不一樣。”

元家在京都也是數的上名號的家族,元家這一輩更是出了個元令瑾,考上功名之後投入太子門下,如今年輕輕便已經是大理寺少卿。

未來與前途一片光明。

隻是,可惜了。

“元大人摔斷了腿,這事兒都鬨到聖上那兒去了。”素嬤嬤說這話的時候,有些小心翼翼的,甚至還往玉笙那兒看了一眼。

那日,恒親王護她們娘娘護的這樣明顯。

今日,這元大人出事,又偏偏是跟恒親王一起賽的馬。這明眼人誰都看的出來,今日這一出,隻怕就是恒親王為她們娘娘出氣兒。

“娘娘,這恒親王……”素嬤嬤剛開了個口,玉笙就立即搖了搖頭:“不用問了,我也不知。”

娘娘這副模樣,也不像是個知情的。

素嬤嬤立即也閉了嘴。

兩人剛到合歡殿,人還沒進去,迎麵一個人就撲了過來:“玉良娣……娘娘,娘娘,您救救我兄長。”

來人趴在地上,一個勁兒的磕著頭。

玉笙這才瞧清,來人居然是元承徽。五十巴掌下去,她兩邊臉頰都腫了起來,打的重的地方還有溢出血漬的紅色的血絲。

鮮紅的血糊了整張臉,模樣十分地嚇人。

玉笙的眉心微微皺了皺,朝前的腳步往後退了退。

剛剛在廣陽宮,被按在地上打臉,還一口一個怒罵的元承徽。此時跪在地上,滿是求饒:“是我該死,是我得罪了娘娘。”

額頭磕在青石板上,一下一下的聲響沉悶的有些嚇人。

元承徽卻像是半分痛覺都沒有,嘴裡依舊在求饒著:“是我自不量力,是我狼心狗肺要陷害娘娘。”

“這事跟我兄長沒有半分關係,要打要殺娘娘衝著我來就是,務必要千萬千萬繞過我兄長啊娘娘。”

元承徽爬過來,抓住玉笙的裙擺,一張臉上爬滿了淚,滿是哀求。

那雙手上帶著血跡,黏上殷紅色的裙擺,玉笙眉心皺了皺,道:“這事跟我沒有關係。”這事是恒親王做的,此時元承徽卻找她來求情。

這事兒一傳出去,流言蜚語隻怕就止不住了。

“娘……娘娘。”元承徽抓住她裙擺的手,幾乎是僵硬住了,她抬起頭,麵上半分傲氣都沒有,如今隻餘下了滿滿的無措。

她死死抓住玉笙,就像抓住了最後一根稻草。

“求求你了,求求你了娘娘。”元承徽還要再磕頭,玉笙皺了皺眉心,趕緊給躲開了。

“派個人,來送元承徽回去。”

玉笙說著,越過元承徽,往屋子裡走。

“人現在如何了?”元承徽在院子外麵不肯走,哭喊聲吵得玉笙頭疼,她單手捏了捏眉心,問:“可打聽到了。”

元令瑾到底是朝中官員,又是當街摔斷的腿,隻怕這會子鬨的整個京都都知道了。剛王全過來,是來請太子殿下過去的。

元家告上了禦狀,隻怕這會子,太子殿下與恒親王,都在大殿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