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自己兒子也天天過來,她要趕人她也開不了那個口。
陳柔笑了笑。
“兒子我自己有了,我就想要個女兒,不過當時生陳兵的時候,被我那姑子推了一跤,差點沒生出來,傷了身子,之後才一直沒懷上。”馬玉玲說道。
“啥?”陳柔皺眉。
“都是陳年舊事了,不過我家那個也跟他家裡鬨翻了,直接就搬出來,每年拿點錢回去,其他時候一步沒回,也圖了個清淨。”馬玉玲道。
當時可不僅僅隻是被她姑子推,還被她婆婆上手,母女倆個打她一個孕婦。
這輩子馬玉玲都跟她婆家那邊沒個好臉色,除了每年一點錢,其他的一粒米都沒有。
“行啊,等橙子回來了我跟她說,多個人疼她我還能不樂意?”陳柔笑道。
“那你就問問看,她要是樂意認我這個乾媽,以後出嫁了,我嫁妝也給她準備一份!”馬玉玲說道。
“才多大就說到那麼遠去了。”陳柔笑道。
這件事陳柔又跟韓國斌說了一下,韓國斌還有點不樂意:“彆把咱閨女帶壞了。”
這也是老古董男人,他其實也不喜歡馬玉玲那樣的穿著打扮。
陳柔白了他一眼:“你閨女是啥樣的你能不清楚,但是我看玉玲就挺不錯。”
以前不大了解,但是這了解了發現,這就是個直性子,跟她大嫂有點相似。
討厭一個人她絕對不會跟那個人靠近,是個一是一二是二的性子。
至於再穿著打扮上,其實在後世是很常見的,隻不過這時候的確有些前衛,但前衛就前衛,又有什麼,自己喜歡就行了唄。
“還來問我,你心裡都答應了。”韓國斌道。
陳柔笑了笑:“那你就彆攔著。”
韓國斌還能說啥,他媳婦樂意就行了唄。
幾個孩子,放學後就隻有韓橙跟鄰居家一個姑娘回來,其他哥幾個全都還沒,八成打籃球去了。
陳柔就問女兒了:“橙子,你覺得你玲姨這人怎樣啊?”
“挺好的啊,上次我過去,還讓我拿了半個西瓜回家吃。”韓橙去洗了番茄吃,說道。
“外邊對你玲姨的風評不是很好。”陳柔看她道。
“那不是因為玲姨鶴立雞群嗎,那些風評都是人雲亦雲,我跟二哥老四時常過去,沒見玲姨有啥不好的。”韓橙搖頭道。
陳柔笑了笑,道:“那你要不要認你玲姨做乾媽?”
“乾媽?”韓橙楞了一下,看她娘道:“乾啥認玲姨做乾媽,我有娘你了。”
陳柔聽了還是慰藉的,笑道:“娘是娘,乾媽是乾媽,你要是想認個乾媽,那就認,要是不想,那就算了。”
“怎麼好端端的,讓我去認乾媽。”韓橙想拒絕。
“不是我說的,你玲姨說的,她說她就陳兵一個兒子,一直想要個女兒,隻是沒生了,看你長得好,就想認你,還說等你以後出嫁了,給你準備一份嫁妝陪嫁。”陳柔笑道。
“我才多大就想到那麼遠去了。”韓橙道。
陳柔笑了笑:“那就這麼說定了?”
“嗯。”韓橙也就點頭了。
倒不是說嫁妝不嫁妝的,是她玲姨提出來的,那也是她有這方麵意思,她這邊對她玲姨印象也不差,認個乾親也沒啥。
馬玉玲就很高興了。
陳公安本名叫陳明理,不過大家都習慣叫他陳公安了。
陳公安也挺高興的,他跟韓國斌很說得上話,陳柔也是個通情達理的,如今他媳婦從單位出來都還多虧了她,加上能把孩子教育那麼好,這樣的親戚是不嫌多的。
第二天馬玉玲就去給韓橙買了兩條裙子,除此之外還辦了一桌。
“那以後橙子你也是我妹妹了啊。”陳兵笑道。
“要是在學校有人敢欺負你妹,甭管三七二十一,上去就揍,揍完了找家長,讓媽去!”馬玉玲直接說道。
這霸氣的宣言讓大夥哭笑不得。
不過這一門乾親,就這麼認下來了,兩家也因此走得更近。
左右鄰居的,看倆家這都一塊吃飯了,都是納悶得很,怎麼陳柔會跟馬玉玲那樣的摻和在一起去?
這不是連累自己名聲麼。
有個對陳柔印象很不錯的大娘就這麼說了。
“玉玲沒做過那些事,為了證明自己清白,她連那麼好的工作都不要了,大家都是女人,彼此也多點寬容,就彆老是盯著她了。”陳柔道。
“她打扮成那樣,這要是好的,還能這樣啊?”這個大娘不讚同道。
“大娘,你多久沒上街了啊,現在外邊那樣打扮的人多了去了,前邊老焦家的兒媳婦,她昨天才剛去玉玲那做了頭發。”陳柔說道。
“焦老太太氣著呢。”這個大娘說道。
“老人家還是心平氣和些好,年輕人的事就彆管那麼多了,如今新時代了,那些明星都那樣穿那樣打扮,不是人品問題,以後大娘你看多了就習慣了。”陳柔道。
“在教育孩子上你沒得說,但是在這上麵,你可是糊塗了。”頑固的大娘這麼說道。
說完她就走了,陳柔:“……”真是想不明白這麼熱情管彆人怎麼活乾啥,自己過好自己的,不就好了嗎。
但是不得不說,馬玉玲的這個燙發燙是慢慢傳開名聲了。
原本就買了兩台燙頭機,但是這後邊又去買了兩台,增加到了四台。
但即便這樣,也還是有不少在等著排隊的,都拿著明星雜誌在看呢,看看哪個好看就做哪個。
而且人多也熱鬨,過來這邊燙頭發都不缺話題的。
“看著是很時尚,但是我這做回去,我婆婆肯定是要罵我不安分了。”一個新來的媳婦這麼說道。
“你婆婆都是啥年代的人了,咱們又是啥年代的,也就是現在開放了,不然咱們也沒機會往好看了打扮,算一算,還能年輕幾個年呢?”帶她過來燙頭發的姐妹這麼說道。
這話可是說到不少人心裡去了,往後想做因為年紀大了,都還不好做了呢。
而且如今街頭上可是出現了不少爆炸頭,的確很潮流很時尚。
陳柔過來看過一次,看到排隊的人不少,所以就給馬玉玲提了建議,讓再增加兩台燙頭機。
“四台也夠多了。”馬玉玲說道。
“再增加兩台我看燙發店也擺地下去,買吧,趁著這股子東風,不然後邊其他人跟著做,到時候得被分流不少。”陳柔說道。
馬玉玲倒是一愣,然後點頭道:“那行,待會就去打電話讓他們明天送過來!”
旁的陳柔就沒再說啥了,有六台燙發機,那自然是極好的。
這一轉眼進入十月份了,陳柔也是忙得很。
秋收時節,那麼多糧食都開始往城裡運了,從九月中旬開始就忙了,得一直忙到年底去。
燙發店在穩定下來之後,馬玉玲又開始折騰新潮的服裝店了。
一色的紅裙子紅褲子,還有口紅高跟鞋,□□鏡蝙蝠衫,全都有。
這些事情都是她在忙,陳柔沒空去管理,以至於十一月份的時候,韓橙拿著她乾媽的賬本過來給她看,陳柔都楞了一下。
“乾媽說拿過來給娘你,讓你過目,這是這個月的盈利額。”韓橙說道。
“你乾媽可真是能耐啊,這就賺了這麼多。”陳柔咂舌道,這都快近千了啊,平分後,一人能賺差不多五百塊錢!
“乾媽說現在瀕臨年底了,所以會比較多,等年過了,生意大概就會減緩下來了。”韓橙說道。
陳柔點點頭。
晚上馬玉玲就給她拿錢過來了,二一添作五,平分。
陳柔看她如今這臉上,可是半點昔日的萎靡都沒有,相反,她十分自信。
“橙子她乾爸看到了吧,怎麼說?”陳柔笑問道。
“還能咋說,直接啞巴了。”馬玉玲得意道:“那熊漢子,我一個月賺的,抵得上他半年賺的,如今在我麵前屁都不敢放一個。”
陳柔笑了出來,道:“溫柔點,彆傲上了,以前他賺比你多,也把你捧著疼呢。”
“也沒傲,就是有點揚眉吐氣了,這些日子我就憋著一口氣,想要乾出點成績來呢。”馬玉玲說道。
如今這業績,可算是叫她有了足夠的底氣了。
馬玉玲過來找陳柔說話,陳公安則是在跟韓國斌喝點小酒吃點花生米。
“咋了。”三杯兩盞下肚後,韓國斌問道。
“你媳婦每個月賺的,是比你多還是比你少啊?”陳公安問道。
韓國斌還能不知道他那點心思麼,道:“我下崗後,就跟我媳婦混了,你說呢?”
陳公安笑道:“你媳婦說你啥沒有?”
“那是我媳婦,她能說我啥,沒說。”韓國斌道,看他道:“燙發店服裝店賺不少錢?”
“分了賬,一個月得有五百塊錢左右。”陳公安道:“一個月趕得上我半年工資。”
韓國斌笑道:“那你也是好命啊。”
“啥好命,都成吃軟飯的了。”陳公安說道。
“啥吃軟飯的,軟飯是一般男人吃得上的,也得有那個命才行。”韓國斌說道。
“我看你咋還沾沾自喜呢。”陳公安看他。
“我媳婦能乾,我這壓力得減大半,你媳婦能乾,你還不樂意了?”韓國斌道。
“彆把我說那麼迂腐,我哪裡是不樂意,這不是落差太大了嗎。”陳公安說道。
“倆口子一個炕一個被窩,落差大個啥。”韓國斌擺手說道。
陳公安剛開始沒明白他啥意思,後邊就明白了,頓時就笑了,道:“那我不成出賣色相了啊。”
“偷著樂去吧。”韓國斌跟他喝了兩杯也就差不多了。
陳公安等他回去了,他自己也就上床睡覺去了,實際上沒睡,就等他媳婦呢。
馬玉玲九點多回來的,看到桌上那些沒收拾就嘀咕道:“這麼點東西還留著給我收拾。”
簡單收拾了一下,看時候不早了,出去鎖好門,交代了兒子學習到九點半才能去睡覺,這才回房。
才上床躺下呢,身邊那男人就詐屍似的壓上來了。
“你個臭男人,你嚇我一跳!”馬玉玲拍了他一下,說道。
“媳婦兒。”陳公安喊了聲,然後就忙活他自己的。
馬玉玲從剛開始的打他,到後邊的抱著他脖子。
事後,就跟個小女人似的被陳公安摟懷裡了,還輕掐了他熊腰一下:“臭男人。”
陳公安滿意地不行,心說這娘們還真得用這一招才能收拾軟呼了啊。
“早點睡吧,爭取給咱家買一台彩電,我是不行了,靠媳婦你了。”陳公安說道。
馬玉玲原本脫口而出就要說你當然不行,然後再嘲兩句你當初不是不讓我乾咋地咋地,但是想到陳柔說的,話到了嘴邊,就變成了:“可彆跟我說你不行,你是一家之主,家裡可得你撐著。”
“我賺那麼一點兒。”陳公安道。
“那咋叫一點兒,咱縣裡大把一個月四五十塊錢的,而且你當公安,周圍誰家敢看不起咱們?社會地位高著呢。”馬玉玲說道。
“你真的這麼想啊?”陳公安看她道。
“不然呢?”馬玉玲道,說完又輕捶了他一下,低聲道:“而且我也喜歡看你穿公安服的樣子,當年就是這麼迷住我的。”
陳公安受用地不行,倆口子溫情了一晚上,第二天起來,彼此那眼神裡都帶著柔情蜜意。
陳兵看了忍不住說道:“爸媽,你們倆個都這把歲數了,咋還像電視裡演的,那新婚燕爾蜜裡調油的夫妻。”
“臭小子,吃完趕緊上學去,沒事少看電視多學習!”馬玉玲教訓道。
“你媽說得對!”陳公安道。
“彆管他,你多吃點兒,特地給你煎的荷包蛋。”馬玉玲給他夾了荷包蛋,說道。
“你也彆太累。”陳公安看她道。
“我累啥,你今天早點回來,我給你做你喜歡的紅燒肉。”馬玉玲笑白了他一眼,道。
“好。”陳公安也高興。
陳兵覺得自己不用吃都飽了,吃他爸媽狗糧吃飽的。
父子倆個吃完了,一個上班去,一個上學去,馬玉玲就過來看鋪子了,順帶過來包子鋪這邊。
陳柔剛給客人找了錢,就問道:“喝碗豆漿?”
“不喝了。”馬玉玲搖頭道。
陳柔交給韓國麗去忙,就過來了,道:“咋了?”
“沒咋,你昨晚上說的,我照著做了,那熊漢子摟著我一晚上不放,今早上我差點都落枕了。”馬玉玲抱怨道。
話是抱怨的,可是眉眼間的明媚卻掩都掩不住。
陳柔笑道:“你們倆口子感情本來就好,不用我說也一樣的。”
“不一樣。”馬玉玲看她道:“我現在才有點明白,咋橙子她爸跟你感情那麼好,孩子們一個個的,也都成長那麼好。”
再好的感情都是離不開經營的。
她相信昨晚上她若是照著她那些話說出來,她痛快是痛快了,但是她那熊漢子卻會大受打擊。
但是她照著陳柔給指的路來,這熊漢子今早上去上班的時候,還跟她說他今天早點回家。
昨晚上也是摟著她不放。
這兩個結果她到底想要哪個?顯然,她更喜歡第二個結果。
陳柔笑了笑,道:“開鋪去吧,肉下班了過去雜貨鋪那邊拿,給你留著。”
馬玉玲就先開鋪去了。
如今進入十一月份了,天都冷了。
陳柔過來這邊後,就跟韓國斌道:“今年給你新織一件毛衣?”
棉衣棉褲棉鞋啥的都不用,都有,毛衣也有一件,十幾年前織的,但是一直到現在,他還在穿。
“有那件老的呢,也不用。”韓國斌道。
“再織一件,穿暖和點,可不比年輕時候了。”陳柔說道。
“昨晚上你不是這麼說的啊,你說咋還跟年輕時候似的,那麼久還沒完事兒。”韓國斌挑眉道。
陳柔趕緊看了看外邊,啐了他一口:“大白天彆說騷話!”
韓國斌笑了笑,轉說道:“媳婦兒,你說讓老羊那邊弄個臘肉廠怎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