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殿下,您說什麼,老臣年老耳背,沒有聽清。”徐昌遠臉色極其難看,強撐著才壓製住了心中的起伏。
“本王要娶江姑娘為正妃,”陸泓逸冷冷看了他一眼,“徐太尉若還未聽清,不妨去縣城找個大夫治一治耳朵,堂堂太尉,掌管兵部,一個聾子豈能擔當大任?”
徐昌遠被他堵得說不出半個字來。
原以為陸泓逸至多也就是將這江家姑娘收房納妾,哪曉得,竟是要娶她當正妃?
不,不對,一定是哪裡出了差錯。
這逸王殿下在京城見過的美貌女子,沒有一萬也有八千,怎會被區區一個尚未長開的黃毛丫頭迷了心智,非她不娶?
徐昌遠還沒來得及出聲,徐葉榕就先氣急敗壞了。
她嗤笑一聲:“我還以為逸王殿下是個腦子清醒的,不料竟也是這般糊塗……既然逸王殿下對我無意,那我便不在這添堵了,待回了京城,還盼殿下給我寄一封婚帖,我倒要看看殿下何時能與這位江姑娘完婚!”
不說皇上、太後那邊,就是陸泓逸自己的母妃,也定然不會同意這麼一樁婚事。
徐葉榕找到了某種心理上的平衡——她得不到的東西,那江若靈也休想得到!
“閉嘴!”徐昌遠簡直氣得頭頂都要冒煙了,陸泓逸好不容易才平息了幾分怒火,偏偏他這蠢女兒又挑釁開了。
“殿下,”他急忙朝陸泓逸道,“老臣這就讓人押送這孽女回京,將她軟禁在佛堂兩年,讓她誦經念佛為殿下祈福……”
“本王受不起,隻怕令嬡在佛堂不是誦經祈福,而是詛咒。徐太尉,你是朝中老臣,又隻有這一女,你可知養不教父之過,今本王可以饒她一命。他日若你這女兒再闖出什麼禍端牽連了你全家,本王定不會再心慈手軟。”陸泓逸麵無表情道。
徐昌遠汗都要冒出來了,連連點頭:“是,殿下仁慈,老臣一定好生教導,不會讓這孽女再胡作非為……”
他畢竟疼女兒心切,即便將徐葉榕帶回去關在佛堂,也是斷然舍不得重重責罰的。
可陸泓逸這話提醒了他,女子總歸是要出嫁的,今後徐葉榕若嫁給了王侯將相,再如現在這般任性,即便是他這個太尉,也不一定能保得住她。
他歎了口氣,決定當真要好好教導女兒,不能再讓她惹出亂子。
這麼想著,眼角的餘光不經意瞥見了一旁的秋雨,便又問道:“那……那這丫鬟……”
“丫鬟留下,以幫凶論處,流放三千裡。”陸泓逸言簡意賅,聲音冷沉。
流放?
秋雨被嚇得不輕:“殿下……殿下饒命,奴婢什麼都說了,殿下金口玉言說要饒奴婢一命,如今怎能……”
“本王說的是饒你一命,死罪可免活罪難逃,你若不肯流放,也可去邑縣的牢房待上幾年。”陸泓逸冷冷打斷她的話。
秋雨臉色煞白。
去牢房?
那還不如流放。
她心中百般不願,卻也隻能哭著磕頭:“謝殿下不殺之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