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您快彆說了,老爺聽見了指不定要怎麼發火呢。”婆子急了。
到時夫人沒好果子吃,自己這個做奴婢的又哪會有好日子過?
楊氏哼了一聲,擦掉臉上的淚,到底是沒再哭嚎了。
先前每次她又哭又鬨地撒潑,江良驥都會順理成章給她一個台階下,而現在,她身邊就隻剩這麼個陪嫁來的婆子還會寬慰她兩句。
這麼一想,心中好不悲涼。
“夫人,有些心思您還是暫且不要有的好,要是那小賤蹄子今後被逸王殿下嫌棄了,又或者逸王殿下有了新歡了,老爺便不會對她如此寬容大度了。您是不知道,她這幾日可沒少頂撞老爺呢。”婆子道。
楊氏聽得兩眼微眯:“當真如此?”
婆子點頭:“自然是真,奴婢何曾騙過您?”
楊氏哼了一聲:“也不知那逸王究竟是瞎了眼,還是豬油蒙了心,放著我好端端的寶貝巧兒不喜歡,竟瞧上了那麼個黃毛野丫頭。”
不止楊氏一個人是這麼想的,京城的不少大戶人家,也都紛紛揣測逸王殿下為何會對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小女子如此青睞有加。
婆子聽說了不少流言蜚語,朝楊氏道:“夫人,指不定是逸王與她在山間發生了什麼,她依次為由黏上了逸王呢。”
“定是如此,那小賤蹄子心思深得很,連我都被她給騙了,還以為她是個沒什麼城府的。”一說到這楊氏就氣得慌。
如今江良驥借口女兒大了,要學著當家,將江府的瑣事都交到了江若靈手裡。
楊氏摸不到賬本,也拿不到庫房的鑰匙,好端端的一個當家主母,如今竟淪落得同小妾一般。
不,甚至就連小妾都不如。
楊氏每日吃的是粗茶淡飯,穿的是先前的舊衣裳,來京城也有一段日子了,卻一直被軟禁在府裡,連外頭的永安街都沒能逛上一逛。
不僅如此,江良驥還相中了幾個黃花閨女,想娶進門來當妾室。
之所以這麼做,是有冠冕堂皇的理由的。
俗話說不孝有三無後為大,江家這一支隻有江若靈、江巧兒兩個女兒,並無男丁,江良驥想生個兒子傳宗接代,外人倒也說他不得。
隻是楊氏兀自氣歪了鼻子,要不是她當初生江巧兒的時候,身子沒能調理過來,這麼多年早給江良驥生出三五個男丁了。
可恨江良驥早不納妾晚不納妾,偏偏等她婆家沒落了才納妾,擺明就是在打她的臉!
喜婆不多日就來江府說親了,楊氏看在眼裡氣在心裡,竟病了一場。
病來如山倒病去如抽絲,她拖著病蔫蔫的身子堪堪有所好著,兩個小妾就過門了。
一個叫陸喜兒,是個商人的庶女,長得纖纖瘦瘦,如花似玉,能嫁入官家已算是找了個好歸宿。
另一個叫戚儀芳,是個老秀才之女,十分嬌媚,江良驥花了不少聘禮才打動那老秀才,將女兒許配給了他為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