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年頭,女子名節大過天,即便她不在意,陸泓逸也定會在意。
退一萬步講,就是陸泓逸也不在意,陸泓逸那父皇和母妃,斷然不會不在乎。
這便是徹底斷了她與陸泓逸成親的可能了,而她向來不喜歡旁人替自己做主,更不喜歡旁人拿自己當軟柿子捏。
“可惜沒說錯卻也遲了……我若早知你是這般女子,怕是也不會綁你,可惜啊,你得罪了不該得罪的人,事情我已應下,若辦得不妥,便是砸了我自己的名頭。”王戎說著,又近一步,“江姑娘,勞煩下轎吧,否則刀劍無眼,若劃破了你這張臉,哭的隻會是你自個兒了。”
江若靈不得不下了轎。
巷子裡陰森森的,轎夫和丫鬟早已倒了一地,也不知是中了暗器還是毒。
江若靈心道自己恐怕逃不過這一劫了。
書中對這王戎隻有寥寥數語的描寫,她不知這人有什麼弱點,更不知道他從徐葉榕手中究竟得了什麼好處。
她隻能說道:“派人來的人給了你多少銀兩,我可出雙倍。”
“你就是出三倍,我也照樣不可能放了你。”王戎說著,抬手就劈在了她後頸。
這力道控製得極好,江若靈一下就軟軟昏迷了過去。
昏迷之前,卻是悄悄解下了腰間的香囊,扔到了路旁。
不止如此,在這之前她還將帕子也丟到了腳下,不動聲色地踢出了轎子,隻惟願這兩件東西,能讓來尋自己的家丁,儘快將自己找見。
王戎將江若靈扛在肩上,便往煙花酒巷走。
那裡自有接應的人,但凡進去了,江若靈就不會囫圇著出來。
徐葉榕打的是毀了江若靈名聲的主意,自然巴不得此事越多人知道越好,故而今夜過後,江若靈會被放上台買賣,價高者得。
官家女子落到這種地方,被毀了清白,事情不必人宣揚也會傳遍大街小巷。
徐葉榕簡直等不及要看江若靈哭嚎著尋死覓活的樣子,光是想想,她心裡都快意得很。
正想著,丫鬟叩門進來小聲傳訊:“小姐,江家姑娘已被那王戎綁到手了……”
“叫王戎告訴樓裡的老板娘,多給那小賤蹄子安排幾個恩客,務必要將她‘伺候’舒服了。”徐葉榕滿心滿眼都是陰戾的笑意。
丫鬟瞧著實在心驚肉跳,卻又不敢說,隻應聲點頭:“是,奴婢這就去辦……”
“那王戎,記得多賞些銀兩,叫他把嘴閉緊些,要是敢說出去,我便叫人割了他的舌頭!”徐葉榕又道。
丫鬟依舊是點頭不迭:“奴婢明白。”
“還有你,”徐葉榕看了她一眼,“今日的事爛在肚子裡,誰也不準說,聽見沒有?”
丫鬟哪敢說不?
連忙道:“是,奴婢誰也不說……”
徐葉榕這才放她下去了,喜滋滋地瞧著外頭漸深的夜色,隻等著明日聽那與江若靈有關的“好消息”。
卻說江若靈被王戎扔進了煙花之地,老板娘不知其身份,見模樣周正,不由眉開眼笑。
江若靈穿得樸素,著實不似官家女子,老板娘隻當是個被拐來的,為了同王戎壓價,卻又故意挑剔:“這女子貌美是貌美,隻是未免太瘦弱了些,難買起好價錢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