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究竟跟逸王殿下說了些什麼?”他冷聲叱問江若靈。
“什麼也沒說,不過聽說逸王殿下在邑縣時,就對父親大人您的偏心略有耳聞,或許是擔心哪天我出嫁了,您舍不得將這些拿給我當嫁妝吧。”江若靈話說得直白。
江良驥更是氣歪了鼻子。
然而他如今指望著江若靈這逆女,一時半會兒還真說不得她什麼,隻忍氣吞聲道:“雲英未嫁的女子,說什麼嫁不嫁妝,也不嫌丟人?”
江若靈並不覺得這有什麼丟人的。
陸泓逸臨走前,認真告訴她,這些都是她今後的嫁妝,且隻是小小一部分罷了,他定會讓她風光大嫁,紅妝十裡,羨煞旁人。
羨煞旁人不羨煞旁人的,江若靈倒不指望,不過有人這麼寵著自己,倒也不是為一樁美事。
“還有那什麼靈光草,你怎就知道它定能治療瘟疫?這其中要是出了什麼岔子,你擔得起嗎?”江良驥無法從賞賜的事上找茬,就翻起了舊賬。
“若出了岔子,父親大人可放心把我交出去,我會與您撇清乾係,不會把事情牽扯到您頭上去。”江若靈道。
她是這麼說的,也是這麼想的。
江良驥是個膽小怕事,心眼如針尖的,之前要是她真在那失了清白,想必以江良驥的性子,是斷然不會再認她這個女兒的。
倒是陸泓逸,八成會去找她,將她解救。
想起那個地方,江若靈心念微動,這日用完午膳就去了逸王府,跟陸泓逸說了那夜自己被一個“賊人”捉去了清樓的事。
正因她對陸泓逸十分信任,這才毫無隱瞞。
不必說,那“賊人”定是受人指使,且極有可能是受了徐葉榕的指使。
江若靈不想哪天徐葉榕翻舊賬,說起此事,在陸泓逸麵前挑撥離間。
與其這樣,她還不如自行坦白,如果陸泓逸不能接受她去過清樓的事,那二人就無需再相處下去了,她會歸還所有賬本和鑰匙,不會再與陸泓逸有任何瓜葛。
她原以為陸泓逸聽了這件事,或許會有所轉變,卻不料他非但沒有半點微詞,還派人去了那間清樓打聽事情的經過,想為她揪出那“賊人”。
見他劍眉緊蹙的樣子,江若靈心裡似有冰糖在悄悄化開,那叫一個甜。
“真是好大的膽子,竟在天子腳下強綁民女……”陸泓逸臉色沉冷。
唯有看向一旁的江若靈時,那眸中才多出一份溫和。
“殿下可知,那些清樓沒幾家是乾淨的,如今世道太平,自願賣的女子著實不多,清樓中少說有半數的女子是被騙去、拐去、抓去的。”江若靈道。
陸泓逸一聽就知她另有打算:“那你覺得,應當如何是好?”
“不如趁著這瘟疫的機會,將那些清樓好好肅清一番。”江若靈提議。
瘟疫雖得到控製,但清樓那種地方畢竟人員混雜,三教九樓什麼人都有,的確是容易傳染之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