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泓逸一一接過,默默行在她身側,行人多時,便伸手護住她。
人群中偶爾有人認出陸泓逸,目光皆忍不住在他和江若靈臉上打量。
江若靈今日穿得素淨,頭上隻斜斜插了一支蜻蜓銀簪子,有一絲鬢發垂落,清秀的臉更顯楚楚動人,的確稱得上是美人,叫人總忍不住想知道她施了粉黛該是何等的絕色。
她與陸泓逸年齡雖想差了好幾歲,但行在一起頗為登對,兩人眉宇間都有種令人琢磨的閒逸寧和,說是夫妻相也不為過。
走來逛去,江若靈彆的沒買,吃的倒是買了挺多。
待回過頭一看陸泓逸手上大包小包的點心,不由吐吐舌頭,覺得今日自己恐怕是要胖三斤。
“怎麼不交到侍衛手中?”她詫異問道。
隨行的侍衛有好幾人,陸泓逸又為何要親手拿著?
“無妨,本王親手拿著,你要吃也方便些。”陸泓逸道。
他離江若靈最近,江若靈隻要一伸手就能吃上那些瓜果點心。
逛完了永安街,江若靈消食是沒消,反而還吃撐了。
回府之後,傭人們正往門上掛牌匾——江家小築。
江若靈看了看那低調的朱紅牌匾與墨色大字,滿意地點了點頭。
這時宅子已經被打理妥當了,家什一應俱全,牆上按著她的吩咐掛了些字畫,桌上也擺了茶點,一切看上去井井有條。
點上蠟燭,掛上燈籠,坐在後院的亭子裡喝著茶,吃著糕點,頓時覺得日子閒適,生活也多了些盼頭。
“今後,這裡便是我的家了。”她邊飲茶邊喃喃。
“你不日便要嫁給我,到時回這裡的日子便不多了。”陸泓逸道。
江若靈看了他一眼:“嫁給你也不是不能再回來,再說了,指不定哪天你就嫌棄我了,要趕我回娘家呢?有這宅院在,我便心安些,不用擔心會被你冷落無處可去。”
若真有那麼一日,回顏家未免路途太遠,而回江良驥府上,恐怕江良驥非但不會任由她住下,還會親自將她趕出去,送回逸王府。
陸泓逸或許不明白家這個字,對江若靈的含義。
她自小沒了母親,與繼母住在一起就如寄人籬下,總要處處看臉色,好不容易有了一個真真正正屬於自己的地盤,心裡的舒適與踏實不言而喻。
陸泓逸的確是不太明白,不過看著江若靈恬靜而滿足的神色,一顆心便也如茶葉一般,被茶水抻開了泡軟了。
他伸手捏了捏她的發髻,那發髻早已有些鬆散,卻彆有一番韻味,瞧著顯得她那張素淨的小臉,似乎長開了些,更像大人,而不是小丫頭片子了。
“我怎舍得冷落你,怎舍得讓你無處可去?”他道。
這小丫頭片子與他熟識之後,說話常常毫無道理可言,總愛將他想成一個薄情郎,這多少讓他有些牙癢,捏完她的發髻,又捏了捏她嬌俏的小臉。
江若靈被捏中了軟肉,也不生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