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泓逸哄著她：“即便真胖了也沒什麼大不了，我若嫌棄你，便是嫌棄自己的眼光，我斷然不會嫌棄自己的眼光。”
江若靈定定看著他，像是在分辨他這話的真假。
陸泓逸又讓丫鬟上了幾壺青梅酒，說是要彌補洞房花燭夜未能飲合巹酒的缺憾。
江若靈也不知是怎麼了，不過隻是區區幾杯酒，竟飲得有些醉了。
她醉顏朦朧地看著那晶瑩剔透的酒杯，朝陸泓逸道：“你為何這般的好看？”
“你說什麼？”陸泓逸沒能聽清楚她的囈語。
“我說，你為何這般的好看？”江若靈湊近了，細看他的眉眼。
都是一雙眼，一隻鼻，一張嘴，為何他就這般的好看呢？
叫她哪怕是在夢裡，也時常夢見他的眼眸。
“陸泓逸，你知不知我早就已經見過你了？”她問。
若是在清醒時，江若靈斷然不會說出這樣的話來。
陸泓逸知她是醉了，想要抱她回房。
江若靈卻十分抗拒：“我有好些秘密要同你說呢，你且聽著……”
陸泓逸看著她，她雖是笑著的，笑容是十分的心酸。
“我知你經曆過許多苦難，有許多的秘密，若你願意告訴我，我便聽著。”他道。
“不……”江若靈已醉得不行，她自認酒量尚可，想來是這身體的緣故，從未飲過酒，故而神誌才會如此迷離。
這可如何是好，究竟是告訴陸泓逸，還是不告訴？
她腦海中一片清明，又似乎糊塗得很。
“陸泓逸，若我不是之前的那個江若靈，你會不會喜歡我？”她終究還是問出了口。
陸泓逸看著她清秀的臉，認真說道：“不管是你哪個江若靈，我此刻喜歡的人，都是我眼前的你。”
江若靈眼眶微紅，她也不知自己為何會如此容易動感情。
她以為自己的內心早已冰封萬裡，可他的一句話，就能叫她萬物複蘇，春暖花開。
“我很擔心有一天你會離我而去，或者我會離你而去。”她喃喃自語，“陸泓逸，你可否答應我，這輩子都不要離開我，還有上輩子，和下輩子……”
“我答應你。”陸泓逸認真頷首。
江若靈醉眼朦朧地看了他好一會兒，才說道：“你答應了我，命運卻或許不答應我，都頭來說不定你我還是不能在一起，還是不能在一起……”
她喃喃自語，既像是在對陸泓逸說，又像是在對自己說。
“逸王，我是在做夢嗎？或許真正的我早已經死去了，早已經被埋下了，或者變成了火葬場的一抹灰土，可我的執念把我帶到了這個世間，讓我能完成未完成的夙願，對不對？”
“不對，”陸泓逸看穿了她眸中的虛無縹緲，他不知道她此刻究竟是在為何事煩惱，卻還是握住了她的手，給了她自己所有的堅實的溫度，“我就在這裡陪著你，不管這究竟是不是你未完成的夙願……”
是不是，她也體會過兩生兩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