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氏聽了這話眼睛一亮,對上江若靈清冽的眸子,不知怎麼竟有種自慚形穢的感覺。
仔細想想,楊氏覺得自己的確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江若靈是個極好說話的人,偏偏自己擔心江若靈不會幫自己這個忙,所以才多加揣測,想出了種種雕蟲小技,想讓江若靈出手相助,哪曉得適得其反……
若一早就把事情清清楚楚地說出來,若自己這女兒沒有對江若靈明裡暗裡地冷嘲熱諷,事情或許就不會變成如今這樣子了。
她臉色訕訕:“靈兒,我……”
“這個忙,我會幫,不過不用收兩成收益那麼多,一成就足夠。不過另有一個條件。”江若靈打斷她的話道。
楊氏一愣:“什……什麼條件?”
直覺告訴她,江若靈開出的條件,一定是極難辦到的。
“酒樓人多嘴雜,許多流言蜚語都是在裡頭傳開的,我需要你叫店裡的小二仔細聽聽,那些進酒樓吃飯喝酒的人,尤其是官吏,都在說些什麼。”江若靈道。
旁人皆知道楊氏是她的後母,江巧兒是她的繼妹,二人素來與她不合,故而誰也不會想到楊氏的女婿、江巧兒的夫君開的酒樓裡,會有她的眼線。
楊氏聞言一怔,明白這事可大可小。
往大了說,要是有高官大吏去酒樓吃飯喝酒,說的那些話她一一轉述給江若靈,未免容易得罪大人物。
往小了說,她到底沒做任何違反律例的事,就是被抓去衙門也判不得她什麼罪。
楊氏猶豫片刻,知道自己和女兒現在也沒有彆的法子,隻能答應下來:“好,那就依你所言……”
江若靈自然是信不過酒樓的那些小二的,她打算往酒樓裡安插陸泓逸的暗衛,叫暗衛好生打聽消息。
她之所以把何景山的酒樓做大,為的就是探聽情報。
酒樓與茶樓,都是消息最靈通的地方。
更靈通的地方,則是煙花之地,不過那種生意江若靈是不屑去做的。
陸泓逸想要爭儲,一定要有比旁人更多的盤算,否則爭儲一事將遙遙無期。
“那……那你如何能幫巧兒擺平眼下這樁事?”楊氏忍不住問。
“很簡單,將那何景山叫到逸王府來,我有話同他說。”江若靈道。
“這樣就能擺平了?”楊氏狐疑。
若能說服何景山自然是好,可她不相信江若靈能有這樣的本事,萬一江若靈弄巧成拙,反而把何景山給惹惱了,吃苦受委屈的還不是她的女兒巧兒?
楊氏實在放心不下,江若靈淡淡看了她一眼:“方法我已經給了,照不照我的法子來,便要看你自己如何選了。”
楊氏猶豫了好一會兒,終是點了點頭:“那……那就依你!”
“娘,”江巧兒比楊氏更放心不下,“你怎麼能信江若靈的鬼話?”
“放肆,”楊氏咬牙,抬手給了江巧兒一耳光,“這是你的長姐,是逸王妃,你豈能在她麵前如此無禮,對她直呼其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