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還略帶謝意地看了一旁的莫光霽一眼。
若不是莫光霽,她這回恐怕又要被徐子實這登徒子氣哭。
“你還說她在街上乞討?”李夫子氣得臉都要白了。
這徐子實,還真是什麼話都說得出口。
來白馬私塾的人,都要經過查驗,因這裡有許多權貴子嗣,若是混進來鄰國的奸細,或是什麼不法之徒,那事情可就麻煩了。
故而荊宜的身份,李夫子的是知道的,隻是知道得不那麼具體罷了。
據江若靈說,荊宜是她的遠房表妹,沾著親帶著故。
而荊宜的父親,如今是逸王府的大夫,一家三口都住在逸王府裡,至於荊宜的娘親,江若靈沒說她一直昏迷不醒,隻說是患了重病一直臥床不起。
臥床不起,自然是來不得這私塾的。
李夫子並沒見過荊宜的母親,不過他對江若靈這位王妃娘娘的話信得過,所以也就沒有深究。
在李夫子看來,荊宜怎麼著都不會是個小乞丐。
見這徐子實眼神閃爍,滿臉通紅,李夫子更斷定他說的是假話:“徐子實,為何要造謠生事,汙蔑同窗?”
“我……我……”徐子實結結巴巴說不出話來。
“夫子,造謠生事汙蔑同窗是不是應當罰?”莫光霽不失時機地說道。
“是。”李夫子點頭。
李夫子如今也算是騎虎難下,就是平時他當然不會拿戒尺打這徐子實的手心,可今日江若靈親自來了,事情顯然不能輕而易舉揭過,否則叫他這張老臉如何麵見逸王殿下?
“既如此,夫子,那我去幫您取戒尺。”莫光霽道。
說著,很快就一路小跑地取來了戒尺。
戒尺又細又長,是竹子做的,一看就是打在手板心裡一定很疼。
徐子實看得心驚肉跳,從來沒有被打過,在家中不管他闖多大的禍,父母都從來不會懲罰他。
“不,不行,你不能打我!你憑什麼什麼打我?”見李夫子當真拿起戒尺要打人,徐子實連忙躲閃,“我爹娘都沒打過我,你不過是個夫子罷了,你今天若是敢和我一根汗毛,我爹娘,還有我外祖父一定不會放過你!”
“那可不是你的親外祖父,”莫光霽嗤笑,“即便是你的親外祖父。你做出這種事來,他也一定不會偏私。”
“誰說的,我外祖父對我可好了,不……不會看我受這種委屈!”徐子實再次結巴起來,其實他心裡也知道,自己那遠房外祖父定是不會管這種小事的,可事到如今也隻有這位外祖父的名頭能救得了他了。
“是了,徐太尉為官清正,又怎會在這種小事上偏私?”李夫子點頭,覺得這莫光霽孺子可教,小小年紀就懂不少道理,且還敢於幫同窗出頭,是個正直良善的。
“來人啊,給我按住他!”
隨著李夫子一聲令下,私塾的下人們上前按住了徐子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