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老爺大喜過望:“我兒是個不錯的孩子,隻是生性頑劣不經管教,若能有人好生教誨,今後必定能夠成為國之棟梁。”
自己的兒子,自己自然是怎麼看都好,徐老爺壓根兒不覺得自己的兒子這次以大欺小、以多欺少有什麼過錯,反倒自家兒子覺得挨了這李夫子的一頓手掌心,反而因禍得福,說不定能成為李夫子的關門弟子。
關門弟子和在這私塾念書的尋常人不同,可儘得李夫子真傳,今後說出去名聲也是好聽的。
真是塞翁失馬焉知非福,徐老爺難免喜上眉梢。
徐夫人看得那叫一個不悅,她簡直對這個地方深惡痛絕,恨不得自己的兒子早日離開這家私塾才好,竟然會希望自己的兒子成為李夫子的關門弟子?
“那真是再好不過!”徐老爺連連點頭,連忙將自己的兒子交到了李夫子手中,“就拜托李夫子了,我兒頑劣,李夫子儘管教訓!”
“頑劣什麼頑劣,我兒是個聽話的孩子,李夫子可千萬莫再像今日這般打他了。”徐夫人著急地說道。
李夫子頷首,明白她心中的顧慮究竟是什麼。
隻是子不教,父之過,教不嚴,師之惰,既然已經打算要將徐子實這孩子收入門中,李夫子自然不會對他放任不管,任由他繼續這麼囂張妄為。
其實李夫子早已有所打算,隻是一時不知該如何開口才好,今日借著這次機會,將事情提出來,也算是一件好事。
至於為何會有此打算,是因這徐子實白馬私塾最頑劣的學生之一,李夫子深知若繼續放任自如,終有一日這孩子將會長成一棵歪脖子樹,故而兩個將這孩子放在自己跟前,沒事兒好生教導的念頭。
他要不是打的將這孩子教成國之棟梁的主意,而是這孩子畢竟是從白馬私塾出去的,他擔心如此下去,這孩子今後若闖出什麼貨來,難免不會敗壞了白馬私塾的名聲。
到時,不知情者還以為白馬寺書是個藏汙納垢的地方。
“我不要,我不要在這兒念書,我要回家!我不要再來這兒,我再也不要看到這李夫子!”徐子實死命掙紮,不留神碰到了手上紅腫的地方,疼的哎呀呀吃跳腳。
荊宜看得直樂。
荊宜說有不少學生想住在白馬私塾,而李夫子一個都沒有同意,沒想到今日遇上這事兒,立刻便主動跟徐家人提出了。
也隻有徐子實一人哭天搶地,而四周的圍觀者皆伸長了脖子,露出一臉豔羨的表情。
“看什麼看,都給我散了。”李夫子白眉白須,不怒自威,一揮袖子,眾人立刻如鳥獸散。
“我不要去,我不要去,娘,你不要讓我去,求你了……”徐子實哭得比之前更狼狽了,仿佛不是要加他留在白馬私塾,而是要叫他去上刑。
不管他怎麼說,徐家人還是將讓他留在了白馬私塾,這次就連他的父母都壓根不再縱容他了。
徐夫人倒是想將自己的兒子帶走,可礙於徐老爺是個說一不二的人,徐夫人也隻能悻悻作罷。
不多時,徐家人就送來了枕頭鋪蓋,以及不少行李。
“李夫子,那就麻煩您了……”徐老爺對李夫子千恩萬謝。
若非李夫子從不收受賄賂,徐家人恐怕都要給他送銀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