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媽不是說了嗎:她以後一定要改掉惡習,從新做人。
“肯定!”
小子開什麼國際玩笑,他從醫十多年了,若連這點還看不出,還當什麼醫生?
還不如回家種紅薯??!
說來也奇怪,車子尚末到達醫院,王兮鳳就醒了過來,且嚷著要下車。
“停車停車!這是哪兒?我為什麼在車裡?要去這兒?”她好像故意把之前那段不如意的有意忘了?
或是她真的忘了。
不過,若真的忘了更好。
“媽,您終於醒了,太好了,”一見媽畢竟醒了過來,他終於鬆了口氣了,“媽,兒子在送您往醫院的途中,剛才您……您的手流血不止……”
他那個樣子就像撿到媽一樣。
“啊?”她直到這時,好像才醒悟了過來:“我是不是在做夢?”
在她的印象中,她的一對兒女好像對她很排斥,很不友善,特彆她的容華兒。
令她才心痛了。
容華兒現在對她這麼好,她這不是在做夢是什麼?
“媽,不,您不是在做夢,這是真實的,您還活著,”他十指緊緊扣著她的手,“小兒有溫度的手……難道您沒感覺嗎?”
“感覺到了,”她冰冷的手反而牽緊他的手,真怕他一脫開她了,他就要離開她了。“容華兒,媽以前做錯了很多的事,還錯的離譜了,媽以後一定能改……一定要改……一定……”
“你信不信媽呃?你能不能給媽個改過自新的機會呢?”她心裡一熱,把自己想說的話一口氣說出。
他把她的手扣的更緊了,好像要把身上的熱量傳遞給她:“媽,彆說了,兒信你就是了。”
“容華兒,你真的信媽了?”
“信!”
她是他媽,他還能不信自己的媽嗎?
說來奇怪,到了醫院,她的傷口的血已止住了,或者根本隻是點皮外傷,並沒傷到脈搏。
在關鍵的那一刻,她並沒把自己往死裡刺——割斷脈搏。
更為奇怪的是:當救護車停下來時,她自己居然從救護車上跳下車,且熟門熟路的在急診室皮膚科上皮紮了一下,且很快就好了。
有驚無險哦!
慕容華全程一路上跟隨著媽。
他可以說:從當初見到一個窮凶極惡的她,到見到一個悔不當初的媽,再到一個一個悔改自新的媽……在這整個過程中,她發生了天翻地覆的變化。
或見兒子終於肯接納她了,她心裡一高興,有了動力,百病全消了,何況那隻是點皮外傷呢?
“媽,我想帶您回家,”在他們一起走出人民醫院的時候,慕容華終於做出了決定:“我不能沒有媽,我們姐弟不能沒有媽!”
“媽,兒子現在就請您回家吧!”
她猶豫不決了,“容華兒,我能回家嗎?你不嫌棄媽嗎?你姐不嫌棄媽的?”
她有自知之明:自己好賭成性,且把一對兒女當賭資……十惡不赦,縱然容華原諒她, 他姐並不見得能原諒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