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於人員變動,劇本也跟著做了調整,主要是阮落一些戲份。但他這個角色本就有戲,後期也能剪出來,現在需要在一些關鍵點補些鏡頭,讓這個人物就更完滿了。
由於要趕進度,劇組收工時間比平時又延長了兩小時,整個劇組都在連軸轉。阮落雖然覺得很累,著實過足了戲癮,生活忙碌,內心也相當充實。
隻是在偶爾見隙,一抬頭看到廟殿中那樽泥塑,腦海裡會閃過那個消失了將近一周裴不度。每到此時,阮落就忙打住自己發散思維。
陸鬆雲師兄符籙剛好也寄到。
阮落一拆開:嗯......
都說是陸鬆雲一符難求,但快遞裡足足十多張符籙。阮落數了數,除了平安符,還有幾張除邪祟極品雷符。
阮落本來打算拿這東西對付裴不度,但看這風平浪靜日常,裴不度是黃皮子精可能性越來越大,看來以後也用不上了。
但阮落還是撿了幾張平安符與雷符放在衣兜裡,以備不時之需。
這天有場夜戲,拍攝通告到晚上十一點收工。因為晚,每天都有劇組人員輪流請客宵夜,今天剛好全是周霽戲份,阮落就想著到山下去買一些宵夜上來。
阮落向周霽借了車鑰匙,一個人先去停車場。所謂停車場,就是山下一塊空場地。山並不高。寺廟又建在半山腰,雖然台階又舊又破,還又陡,但走得快得話,也不過二十分鐘路程。
現在時間也不晚,不過七點,隻是山裡黑得早,不過一會兒,天色就暗了下來,看起來像是到了半夜。
阮落在這裡呆了近兩個月,還是第一次,這樣沒幫道具組提東西,閒適地一個人在這條青石台階上走過。
山月幽明,秋蟲喓喓。隻是山雨過後,階梯有些濕滑,阮落走得並不快。
樹林裡似乎騰起一個聲音。這短短半個月,發生事情挺多,見得也多,阮落覺得自己膽量應該是練出了一點。畢竟鬼見過,惡靈見過。隻是還是忍不住腳步頓了頓,確定為山雞扇動翅膀聲音,才重新邁步。
山裡野生動物不少,不時野物從眼跑過,“嗖”一聲,也不過是道黑團。
阮落想起自己放生黃皮子......精.....
不知什麼時候起,他耳畔裡不再是蟲鳴鳥叫,而是嘶拉聲,像是什麼重物在地上拖動,又像是衣服掃過半人高蒿草。
阮落現在隻是埋頭下山。通常膽小人,就是自己嚇呼自己。阮落手伸進了衣兜,那裡有兩張雷符。
又幾聲嘩嘩聲音。阮落忍了會兒,決定不再為難自己,就在要拔腿要跑時候,他發現並不是鬼。
半山腰有個吊橋,雖然劇組人很少利用,但村民經常走。有個人從吊橋上吱吱呀呀走了過來。借著明亮月色,阮落認出來這道人影正是江子豪。
阮落前天幾天在網上看到,有人在三甲醫院“精神科”目睹到過江子豪。他現在應該在醫院才對。
但江子豪比鬼怪好不了多少。這個時候出現在這裡,十有**是為了找自己。
但向下路被江子豪堵了,往上走,他也不一定跑得過他。江子豪人高馬大,熱衷鍛煉,阮落相反,身材細弱不說,也不愛運動。
“你怎麼在這兒?”阮落借聲壯膽。
“我在這兒等你。”江子豪笑笑。
“我約了華哥,給他拿東西。他在下麵等我。你要不要一起幫他拿?”阮落暗示江子豪,他並不是一個人。
“好啊。”說著,腳步忽然加快。月光下,江子豪手裡操著把刀,向阮落衝了過來。
阮落拔腿步跑,但腳底打滑,一屁股坐了下來。江子豪已到了跟前。阮落一側身,跳進了旁邊密林,依靠樹枝與灌木來抵擋江子豪發瘋。
“江子豪你瘋了。你這樣是真要坐牢嗎?”
“坐牢?你以為我怕?全世界人都在看我笑話,你知不知道,在醫院裡,那小些護士背著我,對我指指點點,我事業也毀了。你說我沒事?我本來是天之驕子,現在成了個大眾笑柄.....我和周霽本來門當戶對。我為了他,早向我爸媽出櫃。”
阮落被絆倒在地,腳也扭傷了,站了幾次都沒站起來。
有些人總是要把自己惡,自己渣,自己壞,找出各種理由:我是因為迫不得已,我是因為愛不所得,我是因為沒有彆辦法......然後遷怒於他人。自己把自己洗白,甚至旁觀者都會因為那些惡仿佛有原因,有理由,也跟著一起替受害者原諒。
可是......
阮落怒道:“你自己所作所為,為什麼要讓無關人承擔。你喜歡周霽,為什麼不光明正大地去追他,你即便是個瘋子,也是個膽怯自私瘋子,隻敢欺負看起來好欺負人。”
江子豪嘴角勾了笑:“對。我就是個瘋子。全世界人都知道我瘋了,我把你殺了,最多也就坐幾年就出來了。”
江子豪一刀過來,阮落手裡摸起一塊石頭砸了過去,正中他臉上。但江子豪絲毫未覺樣子,一刀刺了過來。阮落抬手握住他手腕。
那把刀就在自己眼珠上方不到幾毫米位置懸著。生死一刻,激發了阮落潛力,那把刀再未上前。僵持了會兒,阮落已沒力氣了,江子豪刀落了下來,阮落頭在偏,刀刺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