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落眼前清晰起來,奶奶似乎坐在花海裡,正用毛衣針織著玩具。
“奶奶。”一股巨大如同浪潮般感情湧了上來,阮落聲音哽咽。
“彆哭。”裴不度在他耳邊輕聲說,“奶奶早已轉世投胎。這隻是她一點不舍與念想。你過度傷心,會動搖奶奶三魂六魄。”
“嗯。”阮落低聲嗚咽著說。
“落落,你怎麼還是這麼瘦啊,有沒有好好吃東西?”奶奶戳著毛衣針,像是無數次看著從學校歸來阮落。
“奶奶,我有好好吃飯。”
奶奶抬起頭來。和他記憶中無所區彆。花白頭發,塌陷雙眼,黑瘦臉頰。
“落落。有個事,我一直放心不下,一直想告訴你們,可還沒來得及說,就走了。你記著,你媽媽叫吳潔。你媽媽在你四歲那年,和你爸離婚,另嫁給彆人......”
說到這兒,奶奶歎了口氣。
“沒一年,她和你現在爸爸,有了自己孩子。那小孩一生下來就體弱多病。算命就說你八字不好,愛招不乾淨東西,她就讓保姆把你帶走,保姆叫書雅,是我侄女,她出去打工,又把你給了我.......唉,你也彆生你媽氣。世上有哪個做父母不疼自己孩子。我不在了,也沒人能照顧你。你去找她。你一個人太孤單了,我放心不下.....”
奶奶說完,身體一點點淡了下去。
阮落想說,奶奶我好想你。但想起裴不度說不要動搖奶奶心智,便緊咬著牙,拳頭握緊,把眼裡酸澀憋了回去。
一陣風吹過,奶奶化成金色星點,消失在茫茫花海中。她最後一點識念,因為了卻心願,消散得乾乾淨淨。
“現在可以哭了。”裴不度大手輕輕順著阮落背部。
裴不度紅色衣服在這昏黑荒涼中,如同一團火焰。阮落覺得自己沒那麼孤單了。
“不哭了。奶奶現在一定在哪個地方,開始重新生活了。”阮落低聲說。
風沙、霧氣一點點散去,黑暗、濃灰也消失得無影無蹤,阮落回過神來,他與裴不度還處在客廳裡。他像是從一場夢境裡醒來。隻是這次卻沒有了遺憾。
奶奶過逝原因,是在村頭跌了跤,便就此離去。當時阮落還在念大學,沒能見到奶奶最後一麵。這個心結一直到現在,才徹底解開。
“你打算怎麼辦?”裴不度問。
“我想知道她為什麼要騙我,還汙蔑奶奶是人販子。”阮落說。
吳潔真想認自己,不用這麼大費周張,還拉了電台人前來造聲勢。她準備也十分充分,帶來了找他廣告與報案手續。生怕阮落會拒絕一樣。
阮落對裴不度毫無辦法,要圓要扁隨他拿捏,但對其人時,卻有著堅烈意誌與主意。
而裴不度想起吳潔身上環繞層層黑氣,嘴角略過一絲興致盎然笑意。
“你母親很有錢?”裴不度問。
阮落無語而無奈:“哥,我隻想知道真相。”
心裡在說:我掙錢養你還是夠。
“什麼時候換床?”裴不度執著地問。
“我去做飯!”阮落一頭毛線,從裴不度眼前逃開。
阮落切了細細肉絲,埋了兩顆煎雞蛋,做了最拿手雞蛋肉絲麵。阮落在飯桌一邊放了一碗,色澤鮮亮,香氣四溢。
“哥,吃飯。”阮落沒留意自己聲音有著上揚愉悅。雖然他經常做飯,但除了奶奶,還沒有其他人嘗過他手藝。
裴不度施施然在他對麵坐下。
阮落拿起筷子,眼睛卻一眨不眨看向裴不度。他心裡一直有個疑問,裴不度在陣法中靠吃什麼才活下來。裴不度就在阮落直視下,拿起筷子,不急不徐吃了一口麵。
裴不度吃飯儀態端方雅正,斯文節製,如同出身名門世家公子。阮落卻吃不下去了,裴不度平時並不吃這些東西。即便他把自己做麵全部吃了,但阮落清楚,他並不是真愛吃。或者說他可能並不吃這些人間飯食。
裴不度還是把那碗麵吃完了,放下筷子。阮落把飯碗收拾進廚房,心想裴不度究竟靠吃什麼為生。他身體時常處於不凝實狀態,是因為沒吃飽?
阮落從廚房裡出來時,裴不度坐在落地窗前沙發上,在撥弄阮落手機。
“哥,那要密碼才能打開,晚點我給你買一個……你是不是沒吃飽。”
裴不度把手機放回桌上,“是沒吃飽。”
阮落把手裡一瓶酸奶放到小桌上,誘惑道:“嘗嘗這個,可能你會喜歡。”
裴不度抬頭,那雙狹長漂亮眼睛微眯,就在阮落覺得危險時,裴不度已抓住阮落手腕,“讓我嘗嘗你,就不餓了。”
阮落看著裴不度,“哥,你老實告訴我,你跟著我是不是要拿我當爐鼎。”
裴不度那雙眯起眼睛含著熱度與無以言說色氣:“那你知道該怎麼當一個爐鼎嗎?”
裴不度隻輕輕一拉,阮落整個人都跌坐下來,裴不度直接把阮落摁倒在沙發上。
阮落急了:“哥,我錯了。我就隻開玩笑…嗯…..”
阮落還沒來得及清洗身體被裴不度一碰,痙攣般猛地抽搐。
阮落抬手擋住自己眼睛,裴不度唇落在他頸側,一隻手去扯他衣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