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落猜想,這是不是特殊事件處理部門。即然有靈怪,就會有道士,也會有相應部門處理。
這樣也就能解釋江子豪,施書華事件為什麼能被如此平息地被處理掉了。
......
樸建濃眉毛緊皺。
停一天的工就意味著白白消耗幾百萬,而且這還不是最頭疼的,“這個沈汀雨該怎麼辦?”
許放說,“看來隻有後期了。”
所謂後期,不言而喻,利用AI技術換臉。
“換人重拍。”阮落果斷地說,“樸導,錢的方麵你不用擔心。”
樸建對這部電影寄予了厚望。一慣低調的他也曾放言說,他希望這個片子能為周霽再添個影帝,為阮落添個新人獎。
樸建點頭,又對許放說,“這兩天你讓人把該封的地方封了。”
許放說,“我知道。這些記者媒體聞風而動,這村裡大道小路都被堵得嚴嚴實實。”
許放又對阮落說,“你更要小心點。”
《枕中人》並沒有明麵上的熱搜,但暗地裡都炸了。現在這個平靜的村子裡到處都湧動著人流。村子發展了十來年旅遊業也沒這麼熱鬨過。
阮落自帶話題,這些記者最大目標就是他。
而且還有一樁,他現在和人出雙入對。被拍到了,許放怕影響到阮落事業,不由就多交待一句。
周霽也不由看了阮落一眼,心裡在想,那人到底是阮落什麼人。
“那個沈汀雨。”樸建說。沈汀雨這事,真是電影都不敢這麼拍的。
“他男朋友醒了,舉報他投毒殺人。”阮落說。
施鑰現在已回去了,就守在杜荷身邊。
杜荷不僅選擇了複仇,也選擇了挽回自己的人生。
“他殺人的時候,他男朋友還躺在病床上,怎麼舉報他?”樸建想不通。
“我打聽說是作夢。”阮落坦然地說,看到幾個人一臉不相信的樣子,“曾經有過這樣的案例。一對孿生姐妹,姐姐被殺,妹妹清楚地夢到姐姐被害現場,警方靠這個夢還抓獲了犯人。”
一直有迷信情結的許放,一拍大腿,“對啊。人的意識都是一種波……”
樸建氣咻咻地站了起來。
這個場景如此相似,阮落忍不住想笑。而周霽已笑出聲。
……
阮落果然很聽話,回去後把門一關。和裴不度在一起,就擁有無限宇宙。事實上也是如此,裴不度可以把阮落帶到任何“境”裡。
山頂上搭的建瓊樓玉宇,白玉石的欄杆,月亮就在頭頂,似乎徒手可摘。兩人臥在一張玉石床上,裴不度把阮落抱坐在自己身上,掐著他細瘦的腰肢。
明亮的月色下,阮落一開始緊閉著雙眼。後來汗水落到了眼睛裡,他不由一眨,目光落在了裴不度身上。這還是他第一次這樣俯視裴不度。微眯著眼睛,眼角因為阮落帶給他的快樂與興奮,染上了紅色。
裴不度的眼睛張了張,一股慵懶性感的神彩。裴不度的聲音同樣懶啞,“在發什麼呆?”
“哥你真好看。”阮落紅著臉說。
裴不度唇角一彎:“那以後都不許關燈了。”
外麵還有間露天屋子,有從山下引入的溫泉,彙集到浴池裡,騰騰地冒著熱氣。裴不度抱著阮落進了浴池。浴池修葺著著漂亮的圍欄與台階。一進一出的孔洞,進行著熱水循環。
阮落覺得這是個堪比度假的體驗。
“哥,這是什麼地方?”阮落問。他知道這是裴不度造的境,但這個地方看起來太真實了。連白玉欄杆上的雲紋都一絲不勾,像是真實存在過的地方。
“我以前住過的地方。”裴不度說,“喜歡嗎?”
“喜歡。就是一個人住這兒太冷清了。”阮落說。
裴不度不由一笑。
阮落看著裴不度唇邊的笑意,心裡突然升出一個問題。但對於這個問題,他告訴自己,還是彆問為好。作為一個現代人,他知道再親密的關係,都要相互保持一定的戒線。不能過於伸向對方的**。
阮落這樣告誡自己做一個現代社會的文明人。但這個問題一經浮了出來,就存在腦海裡,怎麼都揮之不去。
“在出什麼神?”裴不度問。
“沒有。”
“有什麼想問的?”
“沒有。”阮落對上裴不度的眼睛。這人活了上千年,長得又如此好看,還挺有情趣,不可能在一此之前沒談過朋友。
裴不度把阮落拉到身邊。水裡熱氣與裴不度的動作,讓阮落氣喘籲籲,出聲求饒。但裴不度還不肯放手,直到阮落眼裡落下生理性淚水。
“告訴我你剛才發什麼呆?”
“哥,你以前.....”阮落問不出來。
“我身邊隻有過你一個。”裴不度笑著說。
“我……不是問這個。”阮落聲音越來越小,臉越來越燙,一頭紮進水裡,但下一刻就被裴不度拎了出來。
境裡的時間流速和現實不一樣,阮落與裴不度在裡麵呆了幾天的樣子,從境裡出來,居然才不過淩晨三點。裴不度的大手又摸了進去。
“哥,你有完沒完。”阮落直躲。
“不是放假了。”
難道休完假,你讓我接著休工傷假?阮落推開裴不度。裴不度居然沒再次糾纏上來。
阮落偷偷睜眼,裴不度把手機塞到他手裡:“給你。”
阮落不明所以接了過來,手指一劃拉,居然是裴不度的自拍像。一張漂亮的臉與半片若隱若現的胸脯。這張自拍像雖遠不及裴不度自身風彩,也漂亮到讓人挪不開眼睛。
但阮落還是有些失望。
拍都拍了,好歹拍個全身的。最好什麼都沒穿的那種。
“還想要嗎?”裴不度笑問
阮落小雞叨米一樣點頭。
兩個小時候後,阮落哭濕了半個枕頭。
我說的“要”,是這個“要”嗎?
直到日上三杆,阮落的門終於舍得打開了。守了一個上午的張真誠與唐心都在等著他們一起吃飯。吃飯的地方就在附近的咖啡館。走路不過幾分鐘,是阮落常去打卡的地方。
對於墮落的自家老大,張真誠與唐心早就習以為常、見怪不怪。
隻是對於老大脖子上明目張膽的痕跡,連唐心都有些看不下去了。
“你以後提醒提醒裴哥,讓他注意一下位置,”唐心用手比比脖子,“最近好多記者。”
“要說你去說。”張真誠推辭。
唐心無比驚詫。
張真誠一向膽子大,嘴巴大,可是什麼都敢說。
走出幾步,阮落想起什麼:“手機忘拿了。”
裴不度:“我去拿。”
作為一個助理的自覺,張真誠忙說,“我去拿吧。”
“不用。”裴不度笑吟吟的。
“好。嗯。”張真誠自己都沒覺察,他憶悄無聲息地把身體縮到了唐心的背後。
唐心用眼角看張真誠。
這人現在怎麼看起來是在害怕裴哥啊。這又發生了什麼事?
三人等著裴不度。就在這時,十來個人像是憑空潑出的水一樣,就潑到了阮落眼前。十來個人的有抱著攝相機,有的拿著錄音筆,有的是拿話筒,但都穿得相當厚實。而且個個蓬頭垢麵,一臉憔悴。看來是在這裡蹲了一夜了。
看到阮落,其中一人先自個高興,“我就說這個地方肯定比彆的點好,沒錯吧。”
被埋伏的記者逮了個正著,阮落反而落落大方,不躲不閃。
“惡神新娘。我是你的粉絲,能問你幾個問題嗎?”
阮落禮貌地做了個請的姿勢。
“沈汀雨是你介紹進來的嗎?”
“我喜歡他的表演。”阮落說。
“聽說這裡來了警察,和他有關係嗎?”
“你也說是聽說的。”阮落笑著說。
“是不是這裡有什麼案件?”
阮落心想,果然有什麼部門把這事件在暗地裡處理了。這些記者隻知道肯定出了事,但並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
“惡神新娘,《惡神》劇組時,江子豪因為精神問題到現在還沒有出院,在《鬼屋NPC》時,您的家裡也出了變故,現在《枕中人》劇組,沈汀雨又被換了下來,您對此什麼想法?”
阮落並不想和這些記者說什麼。對這種事件,自己多說一個字,都有可能被發揮、歪曲、編造無數個和真實毫不相關的故事。
但因為阮落聲音這一頓,這些問題就更多了,七嘴八舌,你一句我一句,步步緊逼。
張真誠就火了:“你們也差不多了,我們要去吃飯。”
但這些記者好不容易逮著正主,怎麼可能放過阮落,攔著不過兩人寬的青石小路不放人。
就在雙方爭執不下的時候,麵前的記者,忽然就轉了方向。
連下了幾天雨,空氣無比乾淨,連陽光都顯得白亮純淨。就見一人從一個路口轉了出來。長直的頭發隨意地紮了起來,有幾縷散落了下來,淩亂地垂在額頭、胸前。
他身上穿一件極其平常的件風衣,但在通透的陽光中,就像是從夢幻中走出來的一樣。
在裴不度向阮落走來的十幾秒,記者的攝相機對著他,靜悄悄地對他進行著記錄。直到裴不度走了過來,把手機遞給阮落。
記者群裡再次爆發出接二連三的追問,所有的問題都隻有一個內容:這人是誰,是阮落什麼人?
潛台詞也很明顯,從來人手裡拿著阮落的手機來看,這人和阮落關係一看就不簡單。
更何況還長著這樣一張引人遐想的臉。
裴不度也想不到這裡居然有這麼多記者,眼睛閃過一絲歉意。知道自己的出現給阮落帶來了不小麻煩。
裴不度就要轉身離開,阮落伸手牢牢抓住他的胳膊,扭頭衝著記者說,“給大家介紹一下,這是我男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