蓮月夫人先肅然應了一聲,然後才有些為難的輕聲說道:“還請魔尊明鑒,不是屬下有意推脫,隻是吾等魔修無法掩飾周身魔氣,極為容易被道修識破,怕是不能直接與那方昊天接觸,可若是重金收買道修去誘.惑他,怕是容易走漏風聲。”
如果魔修是跑去正道搶奪資質上乘修道苗子、劫掠有一技之長的生活修士,那完全可以搶了就跑,打一槍換個地方,根本不怕被道修發現。可如果他們是要去接近一個道修,並且在接近他以後曝光他的醜事,那可就不能被發現魔修的身份,否則一切都是空談。
蕭桓微作沉吟,不由慢慢點了點頭,他不得不承認蓮月夫人所言的這一點很關鍵也很重要,就算方昊天本質上是個慣愛憐香惜玉的種馬男,在麵對魔修時他也不可能不警惕、不防備,而一旦他防備了,蓮月夫人所率領的魔修就很難打動他的心。
魔修周身洋溢的魔氣難以隱藏,極為容易被道修發現,但這一點對蕭桓來說卻不是什麼問題,他不是魔修,但他如今不也是滿身魔氣,是個徹頭徹尾的大魔頭嗎?可見這魔氣在他手中,也是他可以隨意揉捏玩弄的東西,實在沒那麼麻煩。
微一揮手,蕭桓麵前的半空中就有一道細細金光顯現出來,這縷金光就像是筆尖一般,在半空中自行勾勒起紋路來,速度快得讓人看不清勾畫的弧度和走向,不過一息,便有一張繁複玄奧的符篆於空中成形。
這張由金光直接勾勒而成的符篆輕飄飄的朝著蓮月夫人落了下去,然後貼在她的額頭上,就像是封印僵屍的道符一樣上端黏在她額頭上,下擺垂落下來遮住她那張嬌美明豔的麵容,活像她是什麼鬼怪僵屍似的。
被一道不知道什麼用處的符篆貼在臉上,蓮月夫人卻躲都不敢躲,她呆愣在原地一會兒,就見眼前符篆上的金光接連閃爍了三下,在蓮月夫人被近在咫尺的金光閃得下意識閉上眼睛時,她麵上的符篆直接消弭於半空中,就好像從來沒有存在過。
符篆消失後,殿中除蓮月夫人以外的魔修都十分驚奇的轉頭看向她,一臉不可置信,眼中隱隱還夾雜著敬畏,有一魔修心中不可置信,忍不住低聲喃喃:“竟然真的再也察覺不到半點魔氣,蓮月夫人這毒娘子走出去,說自己是道修都有人信!”
蓮月夫人這才反應過來,又驚又喜的朝蕭桓行了一禮,嬌聲道:“多謝尊者,有此符篆為我遮掩魔氣,屬下定不辜負尊者期望,一定將方昊天此獠的真麵目揭露出來,讓他在正道名聲掃地、身敗名裂!”
在魔域,論及怎麼搞得一個男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蓮月夫人稱第二,就無人敢自稱第一。她的手段,死在她手裡的那些男人、被她毀了的那些貪花好色的渣男最為清楚,絕對能給方昊天一個顏色瞧瞧。
蕭桓嗓音低沉地嗯了一聲,又說道:“這道符篆不僅僅能隱藏你的魔氣,而且也對你施加了一道限製。”
蓮月夫人以為蕭桓這是懷疑她會背叛,當下嚇得花容失色,滿麵蒼白。
對她的反應看在眼底,蕭桓心中一哂,繼續說道:“你放心,我不是要殺你,也不是懷疑你會背叛,隻是給你施加一道保險,防止你真的對方昊天動了真心,真的愛上他罷了。”
蕭桓可不希望他派出去給方昊天找麻煩添堵的蓮月夫人被天命之子·種馬男·方昊天給收服,繼而幫助方昊天轉過頭來對付魔域。若真是那樣,蕭桓雖然不至於真的被算計,但他難免被惡心到。
所以為了以防萬一,他還是提前用了點手段,保證蓮月夫人不會被方昊天的身上的氣運降智,成為被愛情迷暈了頭的女人。
蓮月夫人下意識地輕輕啊了一聲,又是愕然又是不解,滿臉古怪:她是渡劫修士,修煉至今已有幾千年,不知見過多少傑出男兒,怎麼可能輕易對個毛頭小子動心?而她縱橫魔域千餘年,不知有過多少情.人,可從未真正對誰動過情,哪裡可能被什麼愛情衝昏了頭腦?
魔尊大人莫不是在開玩笑吧?蓮月夫人下意識這麼想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