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昊天語氣傲然、擲地有聲地丟下一句話後,也不管浩陽真人的表情多麼古怪,轉身就自信滿滿地朝比武台飛去,在向雙方裁判示意過後,他便站到了比武場上,作為正道這邊派出的第六名年輕修士出戰。
當方昊天站到比武台上,自詡風度地朝對麵戴著銀色麵具的魔修拱手示意後,自上台以來“酣”戰五場卻一直表現得平靜淡然、從容沉穩的麵具魔修突而有了彆樣的反應和動作,他手腕一抖,原本倒提在身後的長劍已然直指方昊天!
劍尖一點寒芒乍現,直逼對麵的方昊天衝去,寒芒似要刺破敵人的眼球一般明亮如泓,而在麵具魔修抖腕以長劍直指方昊天時,他的氣勢也一點一點的開始往上攀升,如深淵一般壓迫得人無法呼吸的壓力彌漫遍布於比武場上,牢牢將方昊天壓下。
自出場以後,這位神秘的一直帶著麵具無人知其真麵目的魔修終於不複一直以來的平靜淡漠,展露出強烈的進攻性,在理智冷冽如冰的同時卻又矛盾的表現出了侵略如火的鬥誌和決心!
劍尖直指方昊天,麵具魔修一雙鳳眸幽暗沉冷,似蘊著眾多難以看清的複雜情緒,又好像眼中明朗剔透,什麼都沒有,他嗓音低沉道:“我在此守擂,終於等到你上場。就讓你我今日,在這萬人矚目之下,在正魔兩道麵前,了結你我之間的恩怨因果。”
這接連打敗正道派出的五名年輕修士的麵具魔修正是顧瑾辰,他之所以上台參加正魔兩道年輕修士的比武,就是為了守住擂台,做擂主等著來到韓連山且進階元嬰的方昊天上場!
隻要正道那邊不想接連落敗,就一定會派元嬰期的弟子上台,而方昊天作為剛剛進階元嬰的浩氣宗弟子正是合適的人選。隻要顧瑾辰一直守在擂台上,將正道派出的修士接連打敗,那方昊天有很大的可能上場,而事情也確實如他所料,方昊天果然上場了!
方昊天上場後與魔域派出的麵具魔修示意後,就準備動手與他鬥法,以最快的速度將他打敗,讓那群竟然敢小瞧他的掌門們看看他的實力,一路順風順水修煉上來的方昊天自信滿滿,認為自己一定能輕而易舉地打敗對麵的魔修,卻不妨這魔修突然說出一句莫名其妙的話來。
“你是誰,我和你之間有什麼恩怨?”方昊天皺起眉,上下打量了顧瑾辰一眼,卻實在認不出這個戴麵具的修士,對他沒什麼熟悉感,想來不是什麼重要角色,便理所當然的覺得這麵具魔修說的不是實話,說不得是故意說假話動搖他也說不定。
當下方昊天就冷笑一聲,語氣傲慢冷然地說道:“我可不認識魔域的修士,你到底是何人,為何要在這等場合汙我清白?還是說,你沒有自信能打敗我,所以打算用這種手段動搖我的信心,以此取得勝利?”
魔域這方的看台上,正在侍從服侍下悠哉悠哉喝著小酒看戲的蕭桓差點把口中的靈酒噴出來,他嘶的一聲倒抽了一口冷氣,不由以全新的目光審視方昊天,片刻後,他抽了抽嘴角移開了目光,沒強迫自己繼續去看那辣眼睛的天命之子。
“他這是腦子有病不清醒吧?”蕭桓搖頭嘖嘖歎了一句,語氣裡滿滿的嫌棄。
他真的對此感到無語凝噎,難道說被天道青睞選為天命之子的前提條件就是沒腦子十分傻□□嗎?如果天道選定天命之子的標準是這樣,難怪他和顧瑾辰都不是天命之子,在最開始都是既定的反派命運。
冷眼瞥了方昊天一眼,顧瑾辰抿了抿唇,語氣不喜不怒道:“也許你暗害的人太多,所以才認不出我是誰。但你對我做的那些事情,在你我恩怨了結之前,我卻從未有一刻忘懷!”
在方昊天皺起眉頭一臉不耐時,顧瑾辰緩了緩語氣,一字一頓道:“當年在玄天秘境,你趁我與七階妖獸大戰一場重傷之際偷襲我,毀我丹田,碎我經脈,還將重傷垂死的我丟下墜魔崖,使我沾染魔氣由道修魔”
“——小師弟,你對我的這番‘恩情’,大師兄我可是時刻記在心底。”
韓連山頂的石台上,圍繞著比武台的是一圈依次上升的階梯,因正魔兩道的修士都關注著台上的鬥法結果,所以在顧瑾辰與方昊天對話時,他們的聲音被石階上坐著的修士聽得清清楚楚,畢竟修士哪一個不是眼明耳聰,就算隔了一些距離,以他們的聽力也依舊聽得明白。
當正魔雙方的修士親耳聽聞顧瑾辰說出他與方昊天之間的恩怨,石階上原本保持著安靜的人群中掀起一片嘩然,轟的一聲炸開了鍋,無論是正道修士還是魔域修士儘皆不可置信,紛紛展露出駭然和驚愕來,為顧瑾辰隻言片語中透露出的信息感到震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