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勇勤侯府素無交情,她家還能放心讓他們家的姑娘隻身來我府上?”
“也是。”厲景琰搔了搔後腦勺,“估計人有相似,我看錯了。”
這時候鄒鑫和厲景琰的小廝也把他們的馬牽過來了。
兩人先後上了馬。
厲景琰問他:“都這麼時辰了,你還出門?”
楚承昭道:“事情有些多,我還得去刑部一趟。”既然知道了他那幾個皇叔有異動,他也該早做安排才是。
“你回家去?”
厲景琰拉著馬頭歎了口氣,“我還回什麼家?繼續去皇子府上看著吧。”
楚承昭忙得連妻兒都顧不上了,他這孤家寡人一個,更沒道理回家偷懶了。
楚承昭笑了笑,道:“行。算我欠你的,你說的那事我記上了。日後……定不負你所托。”
厲景琰笑著應了一聲,抖了韁繩駕馬而去。
………………
這年因為入冬早,冬天就顯得格外長。
可一直到要過年了,四個皇子的禁足令還是沒能解除。
永平帝是自從宮宴之後就一直稱病了,之後他讓楚承昭徹查此案,放權給了他。
楚承昭一開始是在慎刑司審問宮人,後來就是在刑部提審四個皇子和他們的部下。
之後永平帝的權利放的越來越大,說是自己本就老邁,加上這次的事更是讓他難受,身子一日不如一日,實在是力有不逮,連奏章都讓楚承昭幫著看了。
這換成從前,四個皇子和他們背後的朝臣早就不乾了,雪花似的折子就得往禦前遞。
永平帝要是不看折子,估計還有膽大的,敢去跪宮門,跪養心殿……變著法子的鬨將開來。
如今卻是沒人這麼做了。
一來是不敢,行刺皇帝的事還沒查出個四五六來,京城正是風聲鶴唳的時候,這種檔口人人自危,誰敢去宮裡觸黴頭?
二來是四個皇子的黨羽也是有心無力,都已經被楚承昭關押進刑部了。他們可沒四個皇子那麼好的待遇,進了刑部,先得過一遍刑,再吃一套刑訊。
厲尚書也不是吃素的,掌管刑部多年,素來是剛正不阿。永平帝讓他幫著楚承昭辦差,他就儘心儘力地辦,管你來的是天王老子,半點情麵也不留。
於是那些個黨羽被打的打,抓的抓,被放出來的都隻有半條人命了。
哪裡還有心思和能力去幫著鬨?保命要緊!
三來是永平帝真的不管什麼折子都讓楚承昭看了,那些個黨羽自己不親自動手,讓下頭的人遞折子。那折子也是到楚承昭手裡。
楚承昭可不像永平帝那麼心慈手軟,今天敢看到這種折子,第二天就讓人去查那官員背後站著的是哪家。然後一個牽出幾家人,他立刻就把他們打成四個皇子的黨羽,提進刑部伺候一套老虎凳、辣椒水、火鞭子……
結黨的官員們叫苦不迭,卻是有口難言。誰讓他們這些年來跟四個皇子走的太近,想撇清都撇不了,隻能咬牙受著,暗地裡把楚承昭罵了個臭。
二皇子幾個也是氣了個倒仰,就差在府裡氣出病來。隻是這又有什麼用呢?他們一沒有人身自由,二來兄弟間還互相猜疑,單靠他們單打獨鬥,根本不可能和握著皇帝令箭的楚承昭相鬥。
他們心情不好了,楚承昭的心情就好了。
這跟他當初想的一樣,這些個不服的,有壞心思的,通通以武力手段鎮壓就行了。誰也不是鐵打的脖子,還真能不怕過刑、不怕掉腦袋?
他不過在刑部待了幾個月,京城的風向就完全變了。
百姓們誇他做得好,官員們麵上對他越發客氣恭敬。
李皇後的娘家忠國公府在沒有聯姻的情況下,或許是看清了局勢,或許是終於被李皇後說動了,完全站到了他的身後,成了他的一大助力。
這一年年節的宮宴上,須發皆白的忠國公於百官麵前親自上奏,奏請永平帝立楚承昭為太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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