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現在看她,做起針線來可以說是得心應手了。
而且她也不再甘於隻縫補了,開始學習繡花了。
雖然繡出來的花樣還談不上精美,但絕非昔日的吳下阿蒙。
一眨眼,他們就在一起過了兩年多了。但這日子就好像一眨眼就過了似的,讓人半點都沒有察覺到已經過了這麼久。
就像現在他還記得當日在兩淮的時候,他提著劍衝到賊人的屋裡,就看到了被反綁成一個粽子的宋瑤。她呆呆的,懵懵的,連那賊人提著匕首準備害她都不覺似的。
楚承昭想,若是那個時候他就曉得這是未來會陪他一輩子的人,當時一定不在她眼前殺人,也不會那麼粗魯地把她跟口袋似的掛到自己身上……
不過若不是那一係列的陰差陽錯,兩人說不定又不是今日這番光景了。
所以說一切還是命運使然。
他不禁笑起來,問她說:“你這繡的是荷花?還挺像模像樣的。”
宋瑤說可不是麼,“我想給安安繡個小香包。現在開始練起,估計著等天氣暖和了,也就能學個差不多,等入夏之前給小丫頭做個好瞧又精致的了。你是不知道這丫頭,半大點的人就知道什麼好看不好看的了。她屋裡的丫鬟前兩天還和我說,如今她每天穿的衣裳都要自己選。丫鬟給她選的,她若是不喜歡就不肯穿呢……”
一提到孩子,宋瑤就打開了話匣子,然後說了一陣她忽然就停了下來。
“怎麼不往下說了?”
宋瑤搖頭,“我還說你們呢,我自己也是好像對安安格外上心。”
還是那句話,會哭的孩子有糖吃。
安安一早就小黃鸝似的話不停,想要什麼都直接和大人提。當然宋瑤也不是予取予求,像小丫頭求了她好多次想出去見見世麵,她都咬死了不同意,所以那小丫頭才會見了誰都想著要人家帶她出去玩。但是像做個荷包這樣的小事,她自然是不會推拒的。
倒是懷遠一直都不怎麼和大人提要求。
宋瑤想著又打開了繡花冊子,想給他也挑個好看的花樣,到時候一並練,給他也做一個。
楚承昭也陪著她選,最後還道:“這繡花冊子上的花樣千篇一律,不若我給你畫兩個比這種簡單又好看。”
宋瑤剛要應下,卻忽然往窗外看了一眼,外頭夜色正濃,寂靜無聲,一點兒旁的動靜都聽不著。
她把窗戶推開一條縫,隻見清冷的月光下,天地間銀裝素裹一片——居然不知道什麼時候,外頭已經下起了大雪。
宋瑤不禁皺眉道:“居然就下了大雪,明日殿下出門怕是不方便。還是彆畫什麼花樣子了,早點歇下才是。”
楚承昭笑道:“平日裡處理公務可睡得比這晚地多,難得我有時間陪陪你和孩子,怎麼還趕我歇息?”
宋瑤把繡花冊子從他手裡拿開了,拉著他就往淨房去。
楚承昭隻好聽她的,洗漱去了。
宋瑤乾脆自己也不做針線了,收了針線笸籮也浴房用熱水擦了身子。
兩人洗漱完躺到了床上,楚承昭沒有立刻睡下,而是想了又想,問宋瑤道:“今日大堂姐前來所為何事?”
大皇子如今還被拘禁在府裡,盛園又是風頭鼎盛的時候。嘉平縣主雖然和宋瑤交好,但也不是看不清局勢的人,她特地上門拜訪,自然不可能單單隻是看安安那麼簡單。
宋瑤這天一直在他麵前表現地若無其事,但是她到底不是能藏事的性子,尤其是楚承昭又是個觀察入微的,她唯恐自己說漏了嘴,一直在心裡給自己提醒。
卻沒想到楚承昭根本不用從她的反應猜,光從嘉平縣主的性格裡就窺探出了她今日所來必有所求。
宋瑤不怎麼會說謊,更也不想騙他,所以她支吾了一下,隻好委婉道:“縣主也是一片孝心……”
楚承昭立刻明白過來,他沉吟半晌,問道:“大堂姐想我放過大皇伯?”
“也不是什麼放過吧,縣主隻說想求你留她父親一條命。但是其他處置,估計她是不會有異議的。”宋瑤說的很是艱難,說完就歉然地看著她,“對不起,還是我的錯。”
楚承昭挑了挑眉,眉間沉思的神色消了下去,“好好地怎麼和我道歉?”
宋瑤有些不安地用手指扒拉著被麵,“要不是我,你也不會聽到這種使你為難的請求。”
楚承昭拉過她不安的小手到手裡摩挲,“想什麼呢?這並沒有什麼為難的。我本來也不準備要大皇伯他們的性命。”
見宋瑤疑惑,他又接著道:“這段時間我查到了不少東西。當年的事情,其實還是二皇伯和四皇叔的主意。七皇叔隻有一身蠻力,並不是個能出謀劃策的。大皇伯就更彆說了,不過是被二皇伯拉進去扯虎皮做大旗的。連二皇伯他們我都不準備要他們的命,何況大皇伯呢?”
楚承昭還真沒有哄騙宋瑤,他還真就是這麼打算的,畢竟一死了之倒也利落,這世間還有其他比死讓人更難受的法子不是?
宋瑤聽他的話的意思雖然好像是要放過他們,但是不知道為什麼,看著楚承昭臉上意味深長的笑意,她突然背後一陣發寒,忍不住打了個寒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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