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天一大早,前夜被放了鴿子的司徒張便親自登門把蕭南燭好一頓臭罵。
蕭南燭暈暈乎乎的還沒睡醒就爬起來開門,可還沒張嘴說話被張牙舞爪的司徒先生給全數堵了回去。
知道自己做的不對,所以默默抱頭蹲,但其實也沒仔細聽他說什麼的蕭南燭見他不大喊大叫了,還以為他終於說完了,於是在慢吞吞地打了個嗬欠後,這個兩個晚上都沒睡好覺的男人遲緩開口道,
“哎,我說,我找到工作了啊,你就彆替我著急啦行嗎……唔,昨天那事是我不對,給你賠不是好吧?今晚還有酒局嗎?我一定過去成了吧……”
懶洋洋的像隻灰不溜秋的野貓一樣蜷在沙發上犯困,蕭南燭現在倒是有些慶幸自己已經解決這工作問題了,否則光是被發小司徒張一個人嘮刀,他估計就得煩死。
而司徒張一聽他找到工作了當即也是一楞,幾乎小跑著來到蕭南燭的身邊坐下,他胳膊一抬興奮地搖了搖蕭南燭沒骨頭似的身子道,
“哎喲!真的呀!!什麼工作啊!就這幾天找的?現在大過年你去哪兒找工作的?不會是給彆人去當月嫂吧?工作高不高啊?哎喲我們家阿南真是長大了都會自己找工作了呢哈哈哈……”
被司徒張這個神經病煩的就差翻白眼了,蕭南燭好說歹說才把自己新工作的事給暫時遮掩了過去沒暴露具體是什麼。
短期內他並不想熟人知道自己在乾嘛,畢竟這什麼狗屁黃曆師怎麼聽上去都不像個正經行業,所以就算是對司徒張,他也是一句等年後再和你說,現在人家還沒決定要不要我呢的話。
他的這種態度讓司徒張也不好多問什麼了,不過蕭南燭沒之前那麼像消沉的老頭了。
他自然也是打從心底的高興,再加上蕭南燭現在居然主動要加入他那個充斥著推油按摩捏腳老客戶的社交圈了,這更是讓司徒張有些不敢相信了。
“你……你真樂意來啊?你現在工作都解決了,要不彆難為你自己了?你不是不喝酒嗎……不過晚上倒是真有幾個哥們兒一起吃飯,那個曹哥兒也來……”
“你就當我去蹭頓飯吧,反正我一個人也沒地兒吃飯。”
隨口這麼說了一句,蕭南燭臉上沒什麼正經模樣,心裡卻是有些自己的主意。
昨天晚上他躺在床上就在想這個黃曆師如何發展個人業務的問題,想來想去也覺得這是個在現代社會很難立足的工作。
畢竟這種神神鬼鬼的東西騙騙老頭老太太還合適,要真想正正經經地指望一般人都搭理你那肯定不可能。
可是關鍵他都已經應下了,那反悔也沒意思了,而在思索了片刻之後,他還真就琢磨出了一個主意。
司徒張那個每次做全套,乾保險業的哥們兒他聽他說起過很多次了。
據說是個大保險公司的銷售,那手頭的客戶單子肯定也多,這買保險一般都是怕自己出意外的,所以容易出意外的肯定也會去買保險防個萬一。
這黃曆師本身就有個預知吉禍,轉運濟福的能力,要是他能從這些買保險的客戶入手,說不定能給自己這保守的老行當打開一個銷路,到時候買車險的就給他看看哪天不適宜出行,買意外傷害險的就給他查查哪天禍事將至,雖說這保險金可能是不一定拿不到了,但誰還不指望著自己身體健康,事事如意啊,而隻要自己這名聲能打出去,到時候自然也不愁彆人不找上門了。
此刻坐在邊上的司徒張自然是不知道蕭南燭在想些什麼的,他隻以為蕭南燭是真想蹭頓飯便乾脆應下了。
“行,那這次不準放我鴿子啊,玉蘭飯莊的羊肉明爐和毛蟹鍋,我專門給你點行吧?”
“那記得挑大隻點的啊……我可要吃母蟹。”
這般臭不要臉地來了一句,得了司徒張隔著墨鏡的一個死魚眼之後蕭南燭也勾著嘴角笑了。
剛巧他站起來準備去衛生間洗漱,司徒張揮揮手說了聲那我也先走了便要徑直出門,不過等快走到門口的時候,他還是把放在自己小拎包裡的一套還在冒著熱氣的煎餅果子給拿了出去,接著衝蕭南燭指了指開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