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這黑色的邪祟伴隨著一陣似男似女的惡心喘息聲出現在浴室的空氣中後,除夕先是渾身一顫接著迅速轉而蘇醒。
而終於搞明白為什麼自己會被他弄成這樣的蕭南燭也是一楞,接著眼看著除夕神色陰沉地伸出手,狠狠地將那不斷□□媚叫著的臟臭東西給捏碎了。
“這是……剛剛那個工地裡工人們留下的邪惡念頭,抱歉,我總是如此……才會招人厭惡遠離……”
話沒說完就疲憊的喘著氣地閉上眼睛,因為將邪祟強行趕出體內,除夕的臉上都透著股不正常的白,再加上蕭南燭之前的拳頭印,紅紅白白的交錯在一起,很是淒慘香豔。
明明之前把蕭南燭搞成那樣的人是他,如今這情況卻好像欺負人的是蕭南燭似的。此刻他抿著嘴唇平躺在地上,騎跨在他身上的蕭南燭則在狼狽喘著氣。
一時間兩人尷尬的注視著彼此,光裸的手纏在一起時卻什麼氣氛都沒有,除夕的身體冷的像塊冰,蕭南燭卻因為他之前那番挑逗施暴而燙得要命,這種莫名的反差讓人難免有些心猿意馬起來。
而就在蕭南燭腦袋一片空白想著這他媽到底算什麼事時,他卻忽然聽到了浴室門口傳來的一陣‘汪汪汪’的狗叫。
年獸在門外不斷地撞著門,看那叫聲驚慌的樣子顯然也是擔心除夕是不是在裡麵出了什麼事情。
心裡暗暗罵了句娘的蕭南燭順手鬆開一動不動的除夕,用手扶著洗手池就要站起來。
等好不容易站穩後他眼看著鏡子裡一副被暴打了一頓的鬼樣子,終是無法抑製火氣般的爆了句粗口。
他的惱火除夕全都看在眼裡,可是臨到嘴邊的話怎麼也說不出口,他不善言辭且從沒有向彆人低過頭,所以即使心裡對蕭南燭有些愧疚卻連一字一句都說不出來。
而或許是剛恢複神智的緣故,他整個人都透著一種很是茫然虛弱的感覺,這幅一臉無辜的樣子讓蕭南燭覺得愈發生氣了,直接把他往浴室一丟就自己一瘸一拐地出去了,可是等他這麼身心俱疲地悶頭一覺醒過來之後,除夕和他那個寶貝年獸卻全都不見影子了。
心裡頓時火氣上來的蕭南燭拖著這幅被除夕和邪祟折磨的半殘的身體,開了煤氣灶就想乾脆把這倒黴破黃曆給銷毀掉算了。
可是等他想把屬於年三十的那一頁乾脆撕下來的時候,卻發現那一頁赫然是空白的,除夕和年獸顯然並沒有回到年曆中去。
而對於昨天晚上累的要死所以也睡得很死的蕭南燭,他壓根就不知道自己睡著了之後那兩個倒黴玩意兒跑到哪裡去了。
“……這一年真是流年不利。”
煩躁地叼著嘴裡的煙,對於這一連串莫名其妙的事情蕭南燭也真是無話可說了。
他忽然有點有點佩服起自己那位從業幾十年的老太太了,畢竟這種明顯減壽的工作還真不是一般人能吃得消的。
所幸想到自己剛剛到手的十萬塊錢,心裡勉強好受了一點的蕭南燭也懶得去計較昨天前天乃至之前的許許多多破事了。
畢竟除夕去哪裡和他也沒什麼關係,今天過了之後他們如無必要也就明年再見了,黃曆師這個工作到目前為止看來確實是個很適合他的行當,相比起去做保安做門衛做很多他壓根沒法做的工作,這樣的倒也算湊合。
這般在心裡想著,一向心很大的蕭南燭也就決定把昨晚的事給揭過去了。
今天是年三十,全中國都在歡慶新年,沒道理他就要因為這麼點事就折磨自己,所以瞅著空他就把家裡給好好的收拾了收拾,沒貼完的春聯和福字他又給重新貼上了,貼的時候他還順便感歎了句還是廿九在好,什麼都方便。
可是等他伴著樓下的煙花爆竹聲迎來夜晚,先是給自己熱好了司徒張帶來的菜又準備打開電視機看看這兩年越來越無聊卻始終屹立不倒的央視春晚時,他卻忽然發現了坐在客廳沙發上已經恢複成一身灼眼紅衣的除夕和正對著他晚飯一臉垂涎的年獸。
“喲,還知道回來來上班啊?”
故意帶著刺開口,蕭南燭這般說著麵無表情地瞟了眼消失了一天的除夕。
除夕一副並不打算解釋的樣子就那麼乾坐著,手收在袖子裡也不知道在想什麼。
蕭南燭莫名地覺得有點來氣,心想著這要是他當初帶的兵就直接給他兩腳讓他滾蛋,可是還沒等他發火呢,除夕卻忽然抬起頭皺緊著眉頭衝蕭南燭緩緩開口道,
“曆師,我,想同你說些話。”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