濱江路大橋工程,本市政府和最大企業聯合投資的一個項目,最初的目的是想建造一座橫跨濱江的地標性大橋,可最終工程遲遲無法完工不算還惹上了天大的麻煩事。這先是橋柱子怎麼也打不下去,後來又接二連三的發生工人被莫名襲擊的詭異事故,張弛作為投資人叫苦不迭,可是這個項目攸關他與上麵領導的關係,所以他也沒法就此甩手不管。如今這破事也拖了一年多了,他有心想找個根治的方法,可是卻始終沒個方向,正巧年尾的飯局上他從曹衝那兒聽說了蕭南燭這號人,而等大致了解了這人的業務範圍後,本不怎麼相信這種東西的張弛懷著幾分病急亂投醫的心思就這麼把人給叫來了。
真見著麵,看著人,張弛倒是對蕭南燭這人多了幾分不一樣的看法,畢竟他本以為這會是個和之前那些大師傅一樣的下三流人物,現在看來倒是有幾分實打實的本事,他那項目擱置的事很多人都知道,他也和曹衝提過一些,但是鮮少有人知道他那工地不是鬨的什麼神神鬼鬼,反而是一大波怎麼也趕不走的蛇蟲鼠蟻和一條藏在濱江底下的大東西。
蟲害這種東西的繁殖率很高,踩死了一波還就來一波,他們公司方麵為此找了專門的蟲類處理專家可是都無從下手,但是這一群蟲子顯然耽誤不了什麼真正的大事,因為最麻煩的就是那條到現在都沒人能說清楚到底是什麼的……邪物。
水它能入,土它也能入,看身形總有四五十米長度往上,一入夜還能攪起濱江的驚濤駭浪。目擊的工人們說法五花八門,但不可否認這濱江之下的確暗藏玄機,偏偏這種事不能往政府上麵報,隻能他們公司這邊私下處理,可是這處理的方式張弛想破了頭都沒個頭緒,後來更是沒辦法去找了道士和居士之流過來看看情況,可是這些人過來了,隻一句我們不敢造次便都驚慌失措的走了,而那從始至終仿佛躲在地底下不願露麵的鬼東西就是趕不走,蟲越來越多,蛇也越來越多,但凡他們的吊車往工地上開,第二天準得出事,隻把張弛這好好的2026年一整年都搞得焦頭爛額,每天被那幾個大領導挨個叫過去談話卻拿不出個法子,而等入了冬之後這情況才稍有好轉。
“入冬那東西消停不是因為他走了,而是因為他需要休息,不過我想你們也是找了人問過知道這東西摸不得碰不得的吧?濱江連著整個中下遊的城市貿易,當初建橋是為了領導們政績,如今為了這檔子事把這東西弄出來興風作浪也不值……”
如實地這般開口,如果不是之前有找過某位還沒上班的曆神套過消息,蕭南燭自然也不會像現在這麼門清。不過這事本就和除邪祟那檔子事不同,真要是能隨便斬殺那也不至於這麼麻煩了,所以考慮著事情本身的難度性,蕭南燭就得把這酬勞給在提一提,而聽到他這麼說,一直默不吭聲的張弛先是沉思了一會兒麵上也露出了些許意味深長的表情。
蕭南燭剛剛的這番話正說中了他最在意的地方,且直戳要害說的分毫不差,如今這形勢由不得他多等,再這麼耽誤下去當初搶破頭得來的工程真的就成燙手山芋了。現在這個情況,他自然也要是時候表表態。畢竟這好不容易盼來個高人,總不能讓他跑了,所以在殷勤地從桌上取了個火機後,張弛一副老油子的表情親自為蕭南燭點上隻煙,接著就著這煙霧繚繞的氛圍裡擠了個堪稱親和力十足的笑。
“我張弛在這y市的地界上還是說的上些許話的,曆師要是真能說到做到,我包你今後財源廣進,心想事成,之前我隻當曆師人年輕,沒經曆,恐怕擔不起這樣的大任,二三十萬總可以隨便打發,現在想想倒是我看不起人啦……這樣吧,一百萬這價錢滿意嗎?就當交了我這個朋友,您看怎麼樣?”
說話間稱呼都變了,張弛這上道的態度讓蕭南燭忍不住翹起了嘴角,心裡對這漂亮的報酬數字也有幾分滿意。畢竟這有錢人的錢不宰白不宰,張弛嘴上說是交個朋友,其實不過是利益往來,彼此利用,他拿了錢自然得給他把活兒乾漂亮了,而那藏在濱江底下的鬼東西……說不定還真值這個價錢。
“行,那就借您吉言,財源廣進,心想事成。”
這般帶著笑著開口,蕭南燭也沒敷衍,就著手裡酒就和張弛對了個彼此都懂的眼神,昏暗的燈光打在他眼神冷凝的側臉上,那勾起的嘴角看著倒讓人有種說不出的邪氣。那一直縮在他懷裡的小鴨子一直在偷聽他和張弛說話,可是左右也聽不懂隻所以他也就沒留心,可是等聽到沒一會兒功夫這身邊的客人就已經入賬百萬的事,這男孩當下就心裡一動,連帶著看蕭南燭的眼神都不一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