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氣中好似多了些許的火.藥味。
一時之間, 誰都沒有先開口說話。
氣氛越來越緊繃。
突然, 寂靜的走廊裡響起了一道輕輕的呼嚕聲。
原來霍嫵竟然在不知不覺中,半靠在霍嶼森身上安然地睡著了。
她閉著眼睡覺的時候,顯得安靜又乖巧。
她的臉蛋帶著嬌嫩如鮮花一般的粉, 此刻, 她小嘴微嘟,帶著兩分無辜, 兩分嬌憨, 可能是因為醉酒的緣故,此刻她的眼尾處帶著一抹淡淡的粉,讓她清純中又帶上了幾分渾然天成的性感。
空氣中的劍拔弩張, 因為這一道驟然響起的呼嚕聲,一下子消失殆儘。
莫澤看著睡得一臉香甜的霍嫵,隻覺得哭笑不得。他特地從彆的地方趕過來, 就為了和她說說話。結果她不是喝醉了, 就是睡著了。今晚她和他說的唯一一句話還是一句帶著濃濃醉意的“你乾嘛呀”。他都還沒來得及回她,她就睡著了。
霍嶼森察覺到莫澤的目光後,眸色沉了沉, 他下顎線緊繃, 清冷的俊臉顯得疏離又淡漠, “我要帶我妹妹回家了, 讓讓。”
走廊原本就不寬, 僅容兩個人經過。現在莫澤一人大刀闊斧地站在走廊中間,完完全全堵住了霍嶼森的去路。
莫澤聞言, 眼底飛快地閃過了一抹意外。
霍嶼森剛才的那句話裡麵,沒有任何的敬辭。
他說的是“讓讓”,而不是“麻煩讓讓”。中文就是如此博大精深,少了兩個字之後,兩句話給人的感覺一下子就截然不同。第二句顯得禮貌,而第一句,顯得極其強勢,如同命令一般。
印象中,這應該是霍嶼森在他麵前第一次放下風度,連表麵功夫都不屑做。
莫澤眯了眯眼,依舊沒有讓開。
霍嶼森當著莫澤的麵,直接一把抱起了霍嫵。霍嫵雖然已經喝醉了,但是她的身體本能還在。被抱起來之後,她下意識地窩在霍嶼森懷裡,找了一個讓自己更加舒服的角度,繼續呼呼大睡,顯得有些沒心沒肺。
莫澤下意識地握緊了手。
但是他清楚地知道,霍嫵是霍嶼森的妹妹,所以霍嶼森是最有權利帶她回家的人。他裝作灑脫地笑了笑,往旁邊讓了讓,“行,那我下次再約小阿嫵好了。”
霍嶼森聞言,離開的腳步微微一頓,然後他抱著霍嫵從莫澤身邊經過,頭也不回地離開了-
霍嶼森將霍嫵放到床上,剛想離開的時候,霍嫵這時候剛好哼哼唧唧地睜開了她那雙迷離的桃花眼。
她的眼底帶著幾分朦朧的光暈,水潤潤的,此刻像是蘊著一汪春水一般,迷人得緊。
霍嶼森以為她已經清醒過來了,剛想要直起身,但霍嫵這時候嘴裡又開始嚷嚷著要喝酒了。
她的聲音小小的,比貓叫聲大不了多少,但每一聲,都清清楚楚,一字不落地落在了霍嶼森的耳朵裡。
此時,他雙臂撐在她身體兩側,原本想要離開的動作,再一次停了下來。
兩人此刻離的極近。
近到,他能聞到她身上混雜著酒味,自身甜香的獨特氣息。
他垂眼看著身下之人那雙嬌嫩的紅唇。
那雙唇飽滿,潤澤,似乎比春天的櫻桃還要可口。他仿佛受到了什麼蠱惑一般,垂下了頭,一點點,一點點地往下靠近。
突然,霍嶼森整個人像是被定格住了一般,狼狽地停下了動作。
他自嘲地笑了笑。
當初,是他自己說過會滿足她的一切願望的。
而她的願望,就是和他做一輩子的兄妹-
霍嫵第二天醒來的時候,整個頭疼得都快要炸開了一般。
睜開眼之後,她先是茫然地眨了眨眼,沒幾秒之後,昨晚的記憶才排山倒海而來。
一想到昨晚發生的事情,她就很是頭疼地按了按太陽穴。
昨晚是高中同學的聚會,大家想著高中畢業後就要天各一方了,以後就算再見麵,也湊不齊這麼多人了,所以玩的就有些嗨。她太高興,就喝了不少酒。
她喝了酒,然後呢?
然後,她好像記得在ktv包廂迷離絢爛的彩色燈光下,有一個長得極像她哥哥的男人逆光走了進來,緊緊扣住了她的手腕,強製地把她帶離了包廂。
再然後的事情,她就一點都想不起來了。
她喝醉了應該沒發什麼酒瘋吧?
正在霍嫵胡思亂想的時候,張嬸開門走了進來,“哎,小姐,你醒了。”
霍嫵邊揉著頭,邊慢慢坐了起來。
張嬸忙端了醒酒湯給她,“把這醒酒湯喝了吧。”
霍嫵順從地把醒酒湯都喝了。喝完了之後,她才眨著眼問張嬸,“張嬸,你知道昨晚是誰帶我回來的嗎?”
張嬸嗔怪地看了她一眼,“除了你哥,還能有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