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年亂步小弟還隻是個叫我阿姨的孩子呢,轉眼連女兒都這麼大了,真是歲月如梭,叫什麼‘女士’,和以前一樣叫我阿姨就行了。”
“社長說對委托人要用敬稱——雖然說江川阿姨你不是委托人,但可也是第一個見證名偵探創造奇跡的人。怎麼樣,當個舞台燈光師的工作很順利吧!”
“托亂步小弟的福……”
話題越發拐向了奈奈子完全聽不懂的範疇,被兩個“大人”丟在了一旁,奈奈子毫無表情地和麵前的小男孩對視了一會兒,兩個小孩都眼睛一眨不眨地看著對方,區彆隻在於奈奈子的眼眸漆黑無光,但小男孩紫色的瞳孔卻澄澈透亮。
奈奈子想了想,從亂步身邊跑開,跑到了滑滑梯邊上。
總而言之先糊弄一下,讓爸爸覺得她交到了朋友吧,目的達成了,他應該就會回偵探社繼續上班去了。
她爬上滑滑梯,朝下麵看了看,那個小男孩也跟了過來,站在滑滑梯下麵,仰頭看著她。
奈奈子從滑梯上滑了下去,男孩看見她的動作,也爬上了滑滑梯,滑了下來,爬起來後站在奈奈子的身後跟著她。
【……不說話。】
奈奈子看著他,緩慢地眨了一下眼睛,發現這個小男孩和她認知裡五六歲的小孩子不太一樣,戴著口罩安安靜靜,看起來乖巧又內斂。
奈奈子爬繩梯,他也跟在後麵爬繩梯;奈奈子跳蹦蹦床,他也跟著奈奈子蹦;奈奈子鑽隧道,他也跟在奈奈子後麵鑽;奈奈子坐蹺蹺板,他也主動地坐到蹺蹺板的另一頭去。
還沒養好的身體跑了這麼一會兒就累了,奈奈子坐在滑滑梯下歇息,並排的雙人滑梯,小男孩也跟著坐在旁邊那一條滑梯下。
亂步和那個阿姨走到遠一點的可麗餅攤子那邊去了,大概是想給他們買可麗餅。奈奈子轉過頭,盯著戴口罩的小男孩,小男孩也轉過頭,盯著奈奈子。
奈奈子:“……”
小男孩:“……”
冷清的公園裡安安靜靜,一點都不像是有著兩個在玩的小孩子。
突然間,小男孩抓住了自己的口罩,然後將口罩拉了下來。奈奈子看見他的嘴巴兩側畫著奇怪的花紋,是紫色的、紋路間接的圖案,看起來就像是用水彩筆自己畫上去的一樣。
奈奈子感覺自己好像知道他為什麼要戴口罩了。
……畫完發現洗不掉了吧。
她在心裡做出了合理的猜測,然後看見小男孩微微張開了口。
“——叫·哥·哥。”
小男孩一字一頓地對她說道。
奈奈子:“……?”
奈奈子茫然地看著小男孩。
小男孩:“……?”
小男孩也困惑地看著奈奈子。
“叫、哥、哥。”
他又重複了一遍,但奈奈子不明所以。
小男孩:“……”
沉默了幾秒,他咽了口唾沫,清了一下嗓子,對奈奈子說道:
“站起來。”
“……?”奈奈子坐在滑滑梯上,一動不動地看著他,黑黝黝的眼睛裡一絲光亮也沒有。
“拍手。”
“……?”
“跺腳。”
“……??”
“點頭搖頭!”
“……???”
奈奈子覺得這個小男孩怪怪的,她爬起來,有點害怕地想要去找亂步,但是小男孩伸手拉住了她的手臂,有些急躁起來地對奈奈子喊道:
“叫哥哥——!!”
“——你在乾什麼、棘!”帶著可麗餅和亂步一起回來的江川女士心裡一緊,匆忙跑了過去,分開小男孩抓著奈奈子的手,上下檢查了一遍奈奈子沒有事,才對小男孩厲聲道:“你的媽媽不是交代過你,不能說話的嗎!”
乾淨透亮的紫色眼眸裡緩緩湧上了大顆的淚水。
手裡緊緊抓著脫下來的口罩,剛過五歲的狗卷棘愣在原地,在呆住了半天後,終於哇的一聲,大哭了出來。
嗚、嗚……嗚哇啊啊啊啊啊——!!……他的咒言術不見了嗚嗚嗚……媽媽——!!!
“棘?……怎麼了這是?!”
江川女士手忙腳亂地安慰著嚎啕大哭的狗卷棘,怎麼也勸不住,最終隻能抱起他和亂步告辭,趕緊帶這孩子回家了。
站在原地,奈奈子迷茫的撓了撓自己的小腦袋,仰頭看向了亂步。
“……爸爸?”
牽起了奈奈子的小手,亂步站在原地,眯著眼睛看著江川女士抱著外甥遠去的身影,過了一會兒,才從口袋裡掏了掏,摸出了他一副黑框眼鏡來。
他戴上眼鏡,低頭看了看奈奈子,過了幾秒,摘掉了眼鏡,收回口袋裡,把可麗餅遞給了她。
“什麼事也沒有——”他敷衍地對奈奈子說道。
奈奈子也不是很在意,她慢吞吞地“噢”了一聲,低下頭咬了一口手裡的可麗餅,又仰起小臉,看向了亂步:
“爸爸,回去工作。”
公園裡隻剩下了他們兩個人,不情不願地抱起奈奈子,亂步帶著她回偵探社去了。
作者有話要說:狗卷棘的童年噩夢:一個麵無表情、一句話也不說、眼睛黝黑沒有神采、像是人偶一樣的女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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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川女士就是三裡麵那個開劇場的阿姨,年齡和社長差不多大,在亂步的指導(?)下放棄原來不喜歡的工作,轉行去當了燈光師
我把她粘貼(?)成了狗卷的親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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