費力伸直了一根手指頭，奈奈子踮著腳，戳了一下果戈裡臉頰，他臉上一點肉都沒有，奈奈子感覺自己好像隻戳到了一塊硬邦邦骨頭。
她又戳了一下，這一次戳到了果戈裡彎起來嘴角。奈奈子有點站不穩，手指頭戳著就歪了，果戈裡笑嘻嘻翹起來嘴角被她指尖拖著彎了下去，變成了沮喪地撇著嘴弧度，奈奈子把手指頭蜷了回去，那垂下去嘴角就慢慢地又變回了揚起來樣子。
【……好像彈簧噢。】
奈奈子目不轉睛盯著果戈裡神奇嘴角，黑黝黝眼睛毫無神采。
她戳了一會兒果戈裡，玩夠了，才終於收回了手指頭，然後從圍簾底下鑽了出去，嚇了已經端茶回來坐在辦公桌前與謝野一跳。與謝野投喂了奈奈子一顆麻薯，看著奈奈子咬著紅豆餡麻薯，小蝸牛似慢慢騰騰出去了，才捧起了茶，繼續吃她茶點。
“……嗯？”
與謝野看著碟子裡剩下兩個小團子麻薯，微微一怔。
【我剛才……是隻拿了三個麻薯回來嗎？】
她有些不確定地想到。
***
紅豆餡麻薯甜甜，還有點粘牙。
奈奈子有點費勁地咬著麻薯糯米皮，混著一點點甜膩紅豆沙，還是覺得蛋糕比較好吃，或者是淳樸肉包子也行。
她晃晃悠悠地從醫務室溜達出來，走過了短短走廊，然後踮腳打開了走廊儘頭門，回到了辦公區裡，搬了自己心愛小板凳在亂步身邊坐下。
“爸爸。”
“什~麼~？”
桌上擺著小塔似一摞麻薯，拿著大大報紙，亂步老大爺一樣悠閒地躺在他辦公椅裡，一邊咬著麻薯裡紅豆餡，一邊看著報紙（上四格漫畫）。
“汪醬為什麼，唔、一直在睡覺？”奈奈子咬著麻薯，吐字也有點含含糊糊，但亂步還是能照常聽懂奈奈子總是斷句斷奇奇怪怪話。
“不是‘汪醬’是‘果戈裡’！”亂步先是糾正了一遍奈奈子話，然後才回答了她問題，“因為太累了，所以就想睡覺。”
奈奈子又問道：“為什麼會累？”
“因為他之前被人抓起來去做實驗了，還會挨打，天天都睡不了覺，所以會累。所以你出門時候也不能亂跑，不然就會被像他一樣，被壞人抓起來做實驗，沒有蛋糕吃還要挨打。”亂步嗷嗚一口往嘴裡塞了個麻薯，振振有詞地嚇唬著奈奈子。
囫圇聽懂了個大概，奈奈子自動補足了沒聽懂那一小塊內容。好像是說果戈裡是被拐賣小孩子，拐賣他人天天打他，不給他飯吃還要起早貪黑地乾活。
【真可憐。】
奈奈子一邊吃麻薯，一邊在心裡真心實意地想到，臉上表情還是像木頭一樣，什麼情緒都沒有。
“爸爸，那他也要去福利院嗎？”麻薯太粘牙了，奈奈子費力地咀嚼著，每咬一下，上下牙齒都要大大分開，然後再合上。
大口地吃著麻薯，亂步含糊不清地咕噥了幾句什麼，奈奈子沒聽清他話，就感覺自己嘴巴裡好像多了什麼硬硬東西。
“唔……那個小鬼……特務科那些白癡都太麻煩了……”
“爸爸。”
“嗯？”
亂步下意識地低頭看向身邊。
然後他就看見椅子扶手邊伸出了奈奈子軟乎乎小手，小手裡還拿著個什麼白色小東西。
“牙次，掉了。”
缺了一顆門牙奈奈子仰著小腦袋，黝黑圓眼睛呆呆地看著他，樣子看起來顯得有點蠢蠢。
亂步：“……”
在盯著奈奈子手裡牙沉默了長達數十秒後，“好爸爸基礎課程”還沒補到這一課亂步果斷扭頭，選擇了場外求助.
——“與謝野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