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9章 晉江獨發(1 / 2)

【一五九】

【還沒有出來……】

一個人坐在接待室的沙發上,奈奈子抱著靠枕,等了好一會兒,但是社長的治療好像還是沒有結束,亂步也沒有從醫務室裡出來。

果戈裡不知道在哪裡,奈奈子在偵探社裡沒有看見他的影子,可能是國木田讓他出門跑腿乾什麼活去了,奈奈子想問國木田,但是國木田他們看起來很忙,奈奈子站在接待室的門裡,探頭探腦地看了好幾次,國木田都不是在打電話就是在敲鍵盤,完全就是分身乏術、忙得團團轉的樣子。

牆上的掛鐘時針已經指向了【9】,奈奈子背著書包,自己一個人安安靜靜地出了偵探社,回家去睡覺。

夜晚的橫濱比白天降了些溫度,但依然有些悶熱,微弱的晚風穿過大街小巷,給路上的行人帶來了些許的涼意。

從偵探社走回住的公寓,一路上都是寬闊的大路。附近的一片是商業區,入夜後也還算是熱鬨,沒有什麼偏僻危險的小路。街道兩側的商店燈光明亮,招牌上的霓虹燈閃爍。

來往的行人形形色色,有三五成群的,也有獨自閒逛的。剛下班的上班族,出來購物的年輕人,還有約會的情侶,混雜在各式各樣的行人之間,背著書包,穿著校服,奈奈子一個人走在街道上,顯得既突兀又奇怪。

偶爾會有路人對她投來探尋的視線,但目光在她身上停留幾秒,也就草草收回了。大家各自都有各自的事情要做,沒有太多的心思分給一個從自己身邊路過的普通中學生。

走在路上的奈奈子聞到了鯛魚燒的香氣。

剛出爐的鯛魚燒香噴噴的,她的肚子不是很餓,也沒有覺得嘴饞,但就是單純地覺得想要咬一點什麼東西。因此她停下了腳步,左右張望了一下,看見了路邊開著的一家小小的鯛魚燒攤子。

奈奈子背著書包,小跑了過去,在店鋪前停下,仰頭盯著招牌上各種口味的鯛魚燒,黑漆漆的眼睛眨也不眨一下。

排在奈奈子前頭的是一對情侶,年輕的男女拿到了做好的鯛魚燒,就互相依偎著走了,露出了站在他們身後的奈奈子。奈奈子個頭矮,整個人完全都被他們擋住了,看見了突然“冒出來”的奈奈子,攤主一時間都被嚇了一跳。

攤子的簷下掛著燈籠形狀的掛燈,在昏黃燈光的映照下,攤主慢了一拍,才看清了奈奈子的模樣,隻是個很認真地在看招牌、所以顯得有些麵無表情的中學生而已,並不是什麼奇怪的人形木偶。

頓時鬆了口氣,攤主很快換上了熱情的語氣,對奈奈子問道:“小姑娘,要來份什麼口味的?”

奈奈子又盯著招牌看了一會兒,才把視線移回到了攤主的身上,一板一眼地回答他:“巧克力的,小個的,要一個。”

“誒、好,小個的給你來一個!”

攤主吆喝了一聲,立刻就手腳麻利地清理了爐台,舀了勺麵糊就準備往小個些的模具裡倒,但他手裡舀著的麵糊還沒傾下去,邊上就突然插進了個少年的聲音。

“——不、要一個大個的。”

聽見熟悉的聲音,奈奈子轉過腦袋,就看見了不知道從哪裡冒出來的果戈裡。

果戈裡低頭笑眯眯地看著她,粲金色的眼眸微彎,臉上是一如平常的笑容,就站在奈奈子的身邊。

攤主要倒麵糊的動作停了停,瞧了一眼突然冒出來的果戈裡,還是很有商業精神地先對奈奈子詢問道:“小姑娘,要小個的還是大個的?”

奈奈子想了想,沒有立刻回答攤主,而是先對果戈裡說道:“我要吃尾巴。”

“好唷。”果戈裡答應了。

奈奈子這才對攤主說道:“要大個的。”

“好嘞。”攤主應聲,手腕一轉,麵糊就倒進了邊上另一個大些的模具裡。

鯛魚燒很快烤好了,奈奈子從攤主手裡接過了鯛魚燒,剛出鍋,拿在手裡還有點燙,外皮酥酥脆脆的,散發著雞蛋和巧克力的香甜氣味。果戈裡在付錢,奈奈子小心地把鯛魚燒從中間掰成了兩半,裡頭的巧克力醬緩緩地淌了出來。

奈奈子自己拿著魚尾巴的半邊,把鯛魚的“腦袋”給了結完賬的果戈裡,兩個人一起朝家裡的方向走去。

低頭啃著鯛魚燒,奈奈子走得很慢,吃得也很慢,就好像是在拿鯛魚燒磨牙一樣,咬半天,才哢嚓地咬下一小塊,然後慢吞吞地吸溜吸溜把流出來的巧克力舔乾淨。

“果果裡。”奈奈子一邊咬著鯛魚燒,一邊慢騰騰的叫道。

“什麼?”果戈裡已經把半個鯛魚燒差不多快吃完了。

奈奈子對他問道:“社長爺爺受傷很嚴重嗎?”

“唔……”果戈裡思考了一下,“大概就是離‘超級不妙’隻差那麼一點點的程度吧。”他說著,用指尖比劃出了很短的一點距離,“——像是這樣的一點點。”

“……”奈奈子目不轉睛地看著麵前的路,過了一會兒,才蹦出了一個作為回答的語氣詞。

“噢。”

奈奈子這麼說道。

果戈裡側過了臉,低頭看向和自己並排走著的奈奈子。奈奈子的臉上什麼情緒都看不出來,就好像隻是在認真地吃鯛魚燒而已,黝黑的瞳孔裡映著一點路燈落下的光。

“你不想知道是發生了什麼嗎?”果戈裡問她。

奈奈子搖頭。

知道了反正也沒有用,她什麼都不會乾,這種時候隻能自己照顧好自己,儘量不給大人們添麻煩。也還好雖然她什麼都不會乾,但是自己照顧自己還是會的。

社長被人襲擊受傷了,大人們好像都因為這個忙得不可開交,她要是去問的話,他們還要停下手裡的工作,花時間解釋給她聽,那她還是不要去問了。

“是出現了一個厲害的暗殺者喔。”果戈裡說道,雖然奈奈子什麼都不知道,但是果戈裡卻還是什麼都知道一點的,“福澤先生在回來的路上碰到了對方,追著對方進了小巷後就被襲擊了。”

他沒說自己是怎麼知道的,隻把事情的起因和經過告訴了奈奈子,奈奈子沒說話,隻是哢嚓哢嚓地啃著鯛魚燒,走到公寓門口的時候,鯛魚燒啃完了,她把包裝袋丟進了一樓大廳擺著的垃圾桶裡,然後和果戈裡一起進了電梯。

“襲擊?!”

午休,聽說了福澤社長受傷的事情,正和奈奈子一起吃著便當的三輪嚇得手裡的飯團都掉了。

她在偵探社打過工,知道偵探社的社長福澤先生是一個多厲害的人。小學的時候,社長還在龍頭戰爭裡救過她一次,是個能用太刀劈子|彈的超頂尖劍客,這麼厲害的福澤社長竟然也會因為遭到暗殺手上,這讓三輪緊張地咽了咽口水。

【最近晚上還是不要打工到太晚回家了吧……】

她在心裡有點害怕地想到。

“福澤社長還好嗎?”三輪問道。

“不知道。”奈奈子咬著從食堂買來的炒麵麵包,嘴巴裡在咀嚼東西,這讓她的吐字聽起來不太清晰,“早上爸爸沒有回來,昨天晚上我回家的時候,社長爺爺好像還在做手術。”

偵探社的手術室奈奈子沒有進去過,與謝野平時都把門鎖上了,可能是因為裡麵有什麼昂貴的儀器。奈奈子有碰到過幾次受傷的社員被送進手術室裡做手術,與謝野的醫術似乎很厲害,一個人就能完成整場手術。

不過也可能是因為社員們平常會進手術室,全都是因為刀傷槍傷之類的傷口,傷口處理的多了,與謝野在這方麵的醫療水平也就愈發精進,附近醫科大學還會請她去講課。

“希望福澤社長沒事。”三輪小聲祈禱了一句,伸手從便當盒裡撿起了掉下的飯團,想了想,又提議道:“要不要去神社給福澤社長求個禦守?聽說車站附近的那家神社挺靈的。”

封建迷信要不得,求禦守除了心理安慰以外本質上並沒有任何卵用——雖然奈奈子是這麼想的,但是她沒說好,也沒說不好,隻是咬著炒麵麵包,含糊地“唔”了一聲。

放學的時候,奈奈子剛收拾好書包,還沒出教室,就接到了亂步的電話。

“爸爸今天晚上不回家了。”亂步在電話裡對她說道,“有人去學校接你了,在外麵吃完晚飯就回家,今天不用回偵探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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