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場賭|局,不論輸贏,總要讓對方心服口服。
正巧臨近飯點,兩人準備帶上嚴嚴一起下樓,順便解決晚飯。
喻老板在飯店門口送客。目送對方走遠,他有點走神,心不在焉的,沒留意前麵走來的三人。
“老板?老板?”
“啊、啊?”喻老板回神,“哦,是你們啊。”
“你這兒現在有飯吃嗎?”老寒笑著問。
“有有,現在店裡空,你們先進來坐,看看要吃什麼。”喻老板撈起門簾,一股涼意襲來,老寒問:“空調修好了?”
“修好了,今天剛修好。”喻老板請他們坐到空調斜對麵,這位置又涼快又不用對著吹風口,他把菜單給他們,問:“今天搬來了嗎?”
“搬來了,剛放下行李。”老寒把菜單給嚴嚴,想讓他點單,嚴嚴坐下就玩手機,不聲不響把菜單推回給他,老寒沒在意,繼續跟喻老板說話,“剛一進屋就把我們驚到了。”
“啊?”喻老板心一提,以為出了什麼問題,“怎麼了?”
“那房子打掃的也太乾淨了,角角落落沒半點灰塵,東西還齊,你們這房子是我租過最舒心的。”老寒誇道。
老寒長相硬朗,臉上還有道疤,雖也英俊,但看起來有些凶悍,可他待人接物卻意外的客氣和善。反之他邊上的林道行,外形極出眾,可與人似乎有距離感,不易親近。
喻老板倒願意跟老寒聊天,他笑著說:“那都是我老婆和我外甥女打掃的,她們愛乾淨。”
“你外甥女叫……”老寒回憶了一下名字,“佳寶?我聽你是這麼叫。”
“對對,她叫馮佳寶。”
“誒對了,她現在念高一還是高二?”老寒終於問出這個問題。
“啊?不是啊……”老板說。
林道行聞言,給老寒一個眼神,看!
卻聽老板緊接著說:“她都大一了!”
林道行:“……”
老寒:“……”
林道行皺眉,他拍了下老寒的手臂,讓他提問。老寒不是林道行的肚裡蛔蟲,此刻他想到的是他倆誰都沒猜對,他先問林道行:“那主臥怎麼算?”
林道行看他腦回路不著調,他拿出手機打字,速度奇快的打出一行:“上周日,見她穿高中校服?”
喻老板湊得不遠不近,老花眼也能看清這句問題,但他記性沒那麼好,平常早出晚歸隻顧開店,大男人也很少留意服裝問題。“她上回穿高中校服?”
老板娘正在收銀櫃整理東西,她問:“怎麼了?”
老板解釋了一句,老板娘說:“哦,我知道,她學校社團在排話劇,她演高中生,正式演出就是今天,她今天就是穿著校服出門,說省得換衣服了。”
原來如此,這誤會也真是。“我們都以為她高中生呢。”老寒好奇,“她大學什麼專業?”
老板娘在櫃台後回答:“她學播音主持的,就是電視台那些綜藝啊新聞啊什麼的主持人。”
老寒看了眼林道行,想說什麼,話到嘴邊及時轉彎:“這專業好,她什麼學校的?”
老板還沒回答,一隻手機朝他伸來,老板逐字念:“高考考了幾分?”
門口塑料玻璃簾子掀起,馮佳寶走進來,正好聽見舅舅的話,她看了眼舉著手機的林道行,條件反射地叫了聲:“舅舅!”
她懷裡抱著的大白鵝粗啞地嚷著——嘎啊!
***
今天周五,下午的時候話劇正式演出,大白鵝是社團眾籌購買的道具,演出完後沒人要它,馮佳寶乾脆把它裝進紙箱,準備帶回來。
校外等車的時候施開開離她三尺遠,就怕大白鵝在她手裡失控,鵝的攻擊性不亞於戰犬。
但兩人買了棒冰,馮佳寶騰不出手,施開開隻能靠近喂她。
“你又要跟我回去?”馮佳寶咬了口棒冰問。
“我不想回家,我都安排好了,跟你混到晚上十一點我再走,到家他們都睡了,彼此眼不見心不煩。明天再跟你去旅行社下單,拉加厄斯帕群島,天啊我太期待了!下完單我們再去看電影。”施開開安排得僅僅有條。
“你問沒問過我?”馮佳寶說。
施開開撒嬌:“嗯~~你就答應嘛!”
“啊。”馮佳寶麵無表情地張開嘴。
施開開趕緊給她塞了口棒冰,馮佳寶咬下一口,含在嘴裡說:“準了!”
施開開高興了,誰知大白鵝趁她不注意,一口叼住她手裡的冰棍,施開開嚇得鬆手跳開一氣嗬成,冰棍掉到紙箱上,箱子糊了一團奶油,沒法再抱著了。
“看你大驚小怪的。”馮佳寶索性把大鵝抱出箱子,然後踢了下擱地上的紙箱,讓施開開拿去扔。
“你你你、你不怕啊!”施開開受不了。
“不怕。”馮佳寶說著還撫摸了一下大鵝。
她父母向來工作忙,她哥比她大七歲,小時候她跟在哥哥屁股後麵長大,念小學前她上樹下河什麼都乾過,野的很。
見施開開不敢再靠近,馮佳寶眉眼彎彎,突然遞著大白鵝往她麵前一湊。
大長嘴一靠近,施開開尖叫著後退,等她反應過來,佳寶已經逃跑。
前麵是夕陽的方向,雲層厚重,路邊兩排站崗梧桐威嚴肅穆。前路熊熊燃燒,光的背麵不知會有什麼。
施開開大喊大叫,在後頭追著佳寶的馬尾辮。
***
兩人最後帶著大白鵝坐出租車回來,馮佳寶抱著一隻鵝進門,儼然成為眾人視線的焦點。
喻老板直接問:“這個哪來的?”
馮佳寶解釋這是話劇道具,沒人要她就帶回來了。喻老板說:“哦,彆墅院子裡能養鵝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