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靠門的床頭櫃抽屜裡,掉進縫隙裡了。我待會拿給你?”林道行詢問。這種老舊的大頭貼對方不一定還要。
“好,你方便的時候拿下來吧,謝謝。”佳寶直接說。
林道行問:“那上麵的小女孩兒是你?”
“是我。”
“小男孩兒呢?”他閒聊。
“是我哥。”
“你有哥哥?親哥?”
“是親哥。”佳寶回答。
“你哥在這裡工作?”看年齡,她哥比她大不少。
佳寶搖頭:“他不在這裡。”見林道行咳了幾聲,似乎喉嚨不適,她視線在他喉結處停了停。
林道行嗓子不舒服,他默算時間,來這裡租房子的前一天他剛做完聲帶息肉手術,到此刻為止,距噤聲兩周的期限還有九小時左右。
他扯了下嘴角,瞥向佳寶,說道:“沒啞巴,之前做了聲帶息肉手術,所以兩個禮拜不能說話。”
“哦……”她的某位老師也曾得過這病,老師的病因是說話太多,導致嗓子嘶啞疼痛。“那兩周到了?你現在能說話了?”佳寶問。
林道行點了點頭,模棱兩可地“唔”了聲。
其實醫生曾建議他最好讓聲帶休息一個月。
路程還剩不到一半,馬路上已能見到環衛工人,掃帚沙沙聲讓這夏日淩晨不再沉寂。
“聽說你學播音主持?”林道行問。
“……嗯。”佳寶側頭看他,“我舅舅舅媽說的?”
“唔。”林道行點頭,“你在什麼學校?”
“傳媒大學。”佳寶回答。
“你去年高考考了幾分?”
佳寶:“……”
她再一次想起那天對方在她耳邊說的“我還沒來得及說”,佳寶下意識地搓了搓熱乎乎的耳背。
林道行比她高約一個頭,視線往斜下方一移,正好能捕捉到她的小表情。
他莫名想起前天她拿著書本,坐在收銀台後麵,時不時偷瞄過來的場景,他嘴角再次像那天那樣揚起。
“……我是藝術生。”佳寶終於開口。
“我知道。”林道行說。
佳寶把文化課成績說了。
林道行點頭,“還不錯。”
把高考成績告訴了他,佳寶有種心頭大石落地的感覺,她往前小跑幾步,掏出鑰匙,迫不及待地蹲到飯店門口開鎖。
林道行站在她身後,低著頭,含笑看著蹲在地上的人。
佳寶打開燈,進門就坐,雙腿成拳捶打小腿。她小腹疼得想上廁所,但她還要儘地主之誼。
“你渴嗎?想喝涼茶自己拿。”佳寶說。
“不用。”他其實不喝涼茶。
佳寶從冰櫃裡拿出兩瓶礦水,一人一瓶。
沒多久,喻老板夫妻就到了,他們第一次聽到林道行說話,吃驚不小。
半小時後林道行填飽肚子離開,太陽還沒出來,天色已亮,馬路上有少許車子經過。
他走到門口回頭,看到佳寶還趴在飯桌上休息,可能對方察覺到門口的視線,她抬起頭,朝他懶懶地揮揮手。
林道行笑了笑,回了一個“再見”的手勢。
至少二十個小時沒合眼,林道行一覺睡到大中午,最後他是被客廳的動靜吵醒的。
他光著腳,睡眼惺忪的走出去,客廳裡的兩人正一邊操控電視機上的遊戲,一邊貼著陽台往樓下看。
“吵醒你了?”老寒百忙之中回頭問他。
你說呢?林道行倒了一杯水。
“樓下在拍電視。”老寒說。
我知道。
“你幾點回來的?”
林道行比手勢,接近五點。
“忙到這麼晚?那你回去多睡會兒,我們聲音輕點。”老寒叫嚴嚴,“去,把聲音調輕。”
林道行拿著水杯走到陽台,往樓下望。
圍觀群眾較多,他隻看到攝像扛著機器站在門口。
老寒放下遊戲,湊過來說:“知道哪個台嗎?”
林道行搖頭。
“你猜什麼節目?”
林道行做口型,美食。
“吃的啊?你怎麼知道?”老寒說。
林道行沒答。
“誒,想不想下去看看?”
林道行興趣不大,他搖頭。
樓下圍觀群眾慢慢讓出一條路,飯店內走出一個長發女人,她和攝像師說著什麼,然後兩人四處打量,抬頭時無意掃到二樓陽台。
“林老師?舍老師?”長發女人驚喜。
“哈,”老寒拍拍林道行胳膊,“是黎婉茵,真巧。走,下樓看看。”
黎婉茵也在樓下招手。
林道行想了想,讓老寒等一會兒,他回臥室打開抽屜,帶上了大頭貼。
作者有話要說: 佳寶跑步後的症狀參考原型——我呀!
忽冷忽熱、酸軟無力、腹痛等等,我已經體驗過很多次了,每隔一段時間我開始重啟減肥計劃的時候,都要重演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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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有,這文居然比春起還冷呀,大受打擊!你們偶爾冒個泡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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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謝巧克力蛋糕一大塊謝謝的淺水□□
感謝橙月的火箭炮
感謝涼涼涼孑、唐吉訶德 -rambler075、甜甜甜一輩子、竹子、村頭那棵草名字很長長、執念tyy、安伯的地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