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吵架的目的是什麼呢?”塗明問她:“純討論,不是辯論。”
“為了贏和出口氣啊!不然為了什麼?”
“比如解決問題?”
…
“老大,您看這事是不是這個道理:人跟人不同,有的人特彆理性,一輩子不會跟彆人紅臉;有的人特彆在乎自己,不能讓自己受一丁點委屈。”盧米指指自己:“我,lumi,就是不能讓自己受一丁點委屈那種人。所以誰惹我我就乾回去,就這麼簡單。”
塗明認真看盧米,認同她說的這個道理,而後點點頭:“好。所以我們之間的問題解決了嗎?你還需要再乾一架嗎?”
“不用了,我消氣了。”
盧米的神情像是一隻鬥勝了的孔雀,微揚起脖子。塗明覺得她這種姿態挺滑稽,對她笑了笑。
“您彆笑,我瘮的慌。”盧米對上塗明的眼:“我知道您不跟我乾架不是怕我,是您講道理。我也不會得寸進尺,主要是咱得有禮有麵。”
“我們聊的算透徹,這很好。去工作?”
“行。”
盧米出了塗明辦公室,回憶了一下剛剛發生的事,對尚之桃說:“我挺意外will竟然是這種人。”
“我也挺意外你沒跟他乾起來。”
“…姐妹又不是不講道理。”
“那可不!”尚之桃站起身:“去買咖啡好不好?今天不知怎麼了有點頭暈。”
“走。”
兩個人去買咖啡,在電梯間,盧米又想起塗明的種種反應,由覺得這哥們挺陰險:“flora,我覺得丫是老狐狸怎麼回事?”
尚之桃噗一聲笑了:“我第一次見你反複琢磨一個人,你不對勁。”
“也不知道為什麼,想到他我後背汗毛都豎起來。丫往夜店門口那麼一坐,衣扣扣到脖領子,像個門神,不不,像個殺手。這誰不害怕啊?換你你不怕?”
“我不怕。”尚之桃覺得挺納悶,那will平時多紳士,人也和氣,才來公司沒多久大家就私下討論,說淩美已經很久沒有過這麼理性溫和的老板了。偏偏盧米跟她不對付。想到天不怕地不怕的盧米在他麵前夾尾巴,尚之桃又忍不住笑了。
盧米特彆喜歡看尚之桃笑,像涉世未深的小孩子。用力捏她臉:“這張臉嘖嘖,鮮嫩多汁。”
咖啡廳裡人多,隊伍前麵赫然站著luke。
“不喝了吧?”尚之桃說。
“乾嘛不喝?讓他請!”盧米拉著尚之桃走到隊伍前麵:“luke好啊!這麼巧,買咖啡嗎?”
“讓我請是嗎?”luke看了眼lumi,共事多年,不用她開口他就知道她憋的什麼話:“怎麼?買不起咖啡了?”回頭對店員說:“加一杯美式,一杯半糖拿鐵。”
盧米喝多少年美式了,全公司都知道。但尚之桃是從半年前開始喝半糖拿鐵的。盧米看看luke,又看看尚之桃,突然笑了。
“笑什麼?”尚之桃問她。
盧米撇撇嘴,對尚之桃說:“我在英國交換時有個同學,丹麥人,來中國工作了。你知道丹麥人吧?白淨、英俊,那天跟我說讓我給他介紹女朋友,我一下子就想到你了,今晚去見見?”
“好啊。”尚之桃答應的痛快:“可是我最近太忙了,忙完了就見麵。”
luke付完錢,看她們一眼:“借過。”站到旁邊位置等待。那張臉可真冷。盧米覺得特彆好玩,想在老虎屁股上拔毛,又對尚之桃說:“這樣啊,冬天咱們跟他去丹麥玩得了!”
“好啊!”
尚之桃就是一句又一句好啊,沒什麼立場。盧米覺得隻有尚之桃這樣軟趴趴的人才能讓luke那張欠揍的臉變臉。
拿著咖啡出來,兩個人坐在樓下啜飲,盧米突然說一句:“真奇怪,luke怎麼知道你喝半糖拿鐵?”
尚之桃嗯?了一聲,低頭看了眼自己手裡的咖啡:“是不是之前開會定咖啡他留意了?”
“他?luke?他留意彆人定什麼咖啡?”盧米想了想,對尚之桃說:“他如果留意彆人喝什麼咖啡,那肯定是夜貓子進宅-沒安好心,八成是單身久了,變態了,想對你行不軌之事。”說完看到尚之桃騰的紅了一張臉,大笑出聲:“逗你玩兒的!你真當真!”
等兩個人回公司的時候,盧米跟塗明鬨不愉快的事已經傳遍了公司。
lumi去茶水間洗杯子,部門同事daisy湊了上來,小聲問她:“lumi,你是不是有will的八卦?”
“我沒有。”
辦公室講究八卦換八卦,daisy當然懂:“我有。”
“什麼?”
“will是個狠人。你知道前段時間威格老板被抓進去的事嗎?還有五六個員工一起被送進去了。這事兒鬨挺大的。”
“知道啊,怎麼了?”
daisy手指指will辦公室:“這位是關鍵證人。”
“哈?受到人身威脅那個關鍵證人?”
“對。”
盧米想了想塗明波瀾不驚的溫吞樣子,搖搖頭:“你這八卦不靠譜。就咱們will,沒這膽量。”
“will沒這膽量luke為什麼招他?luke什麼人你是知道的吧?luke招的人會是慫人?”
“啊…”盧米想起剛剛在塗明辦公室,他說:這不理性,也不文明。忍不住哆嗦一下,這下覺得他的笑有那麼一點陰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