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姚路安仰頭喝水,咕咚咕咚的聲音令盧晴屏息。
“感情您找我吃飯就是無聊消遣?”盧晴突然心情特彆糟糕,她自從離婚後就有一些陰晴不定。很多時候脾氣來的非常突然,她自己甚至都無法控製:“無聊消遣您找彆人去,彆人有的是時間陪你玩。”她下了車,關車門的聲音有點重,撒腿跑進小區。
姚路安看著她背影,挑了挑眉,轉而拿出手機打給她。
盧晴已經到了樓下,接電話的聲音氣喘籲籲:“您講。”
“住幾棟幾單元幾樓?”
“什麼意思?”
“我去找你。都這樣了,我不做點什麼太對不起你了。”
電話裡安靜下來,盧晴剛剛的膽量沒了,取而代之的是後悔。
“怎麼了盧晴?現在裝孫子了?剛剛摔我車門的時候可是真沒省著勁兒。”
“我在進來這條路上等你。”
“行。”
姚路安下了車裹緊大衣,走路的姿態像古時的將士,前方是沙場,繳械不行。盧晴看著他這種帶著殺氣的姿態,把秋天的晚風都磨出了刃,刮在人臉上火辣辣的疼。
“家裡還有酒嗎?助興。”姚路安雙手插在兜裡,準備嚇死盧晴。
“家裡隻有綠茶。”
“夠了,也行。”
“現磨咖啡喝嗎?”
“都行。”
姚路安跟盧晴進了家門,看到了一個田園風乾淨而舒適的家。
“風格不錯。”
“我單身時候裝修的,結婚後搬出去幾年,前段時間剛搬回來。”盧晴沒有掩飾自己剛剛離婚的事。
“感覺怎麼樣?”
“什麼?”
“離婚後的感覺。”姚路安身體閒適的靠在沙發上,看著坐在對麵椅子上的盧晴。她雙手捧著一個水杯,像做錯事的孩子。拍拍自己的腿:“來,坐我腿上說。”
盧晴坐在那,水杯裡還冒著熱氣,就隔著薄薄霧氣看著姚路安,傾訴欲來的特彆突然。
“有時覺得棒極了,有時自我懷疑,有時覺得幸好離了,有時覺得可惜。喜怒無常,性情大變,但總體來說,能挺過去。”
“也有難受的時候,共同的朋友提起他或經過曾經一起去的某個地方,心裡就空一塊。”
“我怕黑,夜晚屋裡黑漆漆的,翻個身旁邊再沒有人了。”
“但我挺過去了。用盧米的話說,為那麼一個操蛋的傻逼不值得。”
“我知道我挺過去了。”
姚路安點點頭,喝了口水:“你剛剛總結你離婚後的狀態,不太全麵。”
“?”
“有時特彆淑女、有時故作狂野。”姚路安指指她的唇:“心裡想著要叛逆,嘴唇都沒做好準備。”接吻的時候她的嘴唇很緊張,也不自在。姚路安笑笑:“我對你挺感興趣的,身體驅動我約你出來,但我沒想過趁火打劫。沒意思。”
他站起身,走到盧晴麵前,拍拍她的頭:“我走了,回見吧。”
盧晴跟在他身後,走到門口,姚路安回頭看她:“改天一起喝茶?或者喝酒?”
“騎摩托也行。”
“騎摩托免了,你那一聲一聲的尖叫忒瘮人。等我從國外回來,我約你。”
“或者我跟你一起?”
“好,下次。”
兩個人都笑了。
盧晴送姚路安到樓下,看他的背影消失。她突然意識到一件事,儘管離婚了,但她身體裡那一部分本我仍舊是吸引人的。隻要她願意,無論她三十歲、五十歲還是七十歲,都會有男人願意送她回家。
隻是這不重要,重要的是需不需要男人送她回家這件事,從此以後取決於她自己。
“盧米,我們什麼都沒發生。姚路安很紳士。”盧晴知道盧米一定等著聽點什麼,就對她說。
“哦…”盧米顯然很失望。這跟她頭腦中的大灰狼撕扯小白兔劇情不一樣,這樣不帶感!但是仔細想想也挺好。
“你今天怎麼樣?”她問盧晴。
“我很好。”盧晴說:“彆擔心我了,我不是被出軌主動離婚待解救婦女了。我活了。”
“真好。”盧米發去一個擁抱:“至少姚路安的行為說明一件事,離婚這件事對女人來說,什麼屁事都不算!咱們的魅力可大著呢!”
“對!分手也是!不影響我妹妹發散魅力。”
分手帶來的痛苦早就過去了。世界在盧米眼中翻篇很快,永遠有新鮮的有趣的東西在等著她。她願把所有熱忱獻給這一切。
獻給美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