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第 43 章(2 / 2)

話癆小姐 姑娘彆哭 7729 字 9個月前

塗明跟盧米走到她車前,後備箱開了,他把盧米那袋蠍子放進去,順手拎起螃蟹,像是很無意似的問她:“看電影麼?”

“不去!”盧米一張臉漲紅:“分手了看什麼電影!”

“你單方麵宣布的分手。”塗明提醒她。

“你同意了!”

“…不然呢?像張擎一樣被你打一頓嗎?”塗明問她。

盧米一時語塞,恨恨瞪他一眼才說:“我打他是因為他出軌還不知道自己錯了!還一直來招我!我跟彆人分手可沒動手!我又不是臭無賴!哦對,八成在您心裡我就是。在您心裡我不僅是臭無賴,還是隻想跟你一夜情的女色/棍、扶不起的差勁下屬。”

“你招我的時候可著你高興,什麼裝人的話都讓你說了,要慢慢來、還什麼喜歡有深度的溝通。”

“誰跟你溝通深入你找誰去,跟我看什麼電影!我缺一場電影嗎?我想去隨時有人陪,跟你一個離了婚…”盧米看到塗明的眼神突然淩厲,猛的咬住了嘴。

罵人不揭短,她剛剛說的是什麼屁話!真想把自己的嘴縫上。

原來症結在這兒,在他離過婚。

塗明好像突然明白為什麼盧米對他的態度有點傲慢了,她因為他離過婚,早早就決定跟他的關係止於欲望,所以她什麼都不跟他說,隻一心要跟他發生點什麼。在她心裡,他連剛認識不久的唐五義都不如。

塗明轉身就走,這次不是生氣了,是自尊被盧米摔到地上了。他那天晚上睡不著想了一整套讓盧米跟他慢慢來的方案,像個純情少男一樣,那個方案是假設盧米也喜歡他,隻是他們之間需要時間去共同成長。

真逗。

他把東西放上車後給盧米轉賬三千,其餘的什麼都沒說。

塗明什麼都不想跟盧米說,沒什麼好說的,她從最開始就把他劃到她心裡的下等位置,像逗貓狗一樣逗他。他躲著她,她繼續逗,他從前因為拒絕她內疚,其實她根本沒當回事。

當他找到易晚秋的時候儘管已經恢複如常,但緊繃的下顎寫著他特彆糟糕的情緒,比他拿了離婚證那天還要糟糕。

易晚秋跟塗燕梁對視一眼,再看外麵路過的紮馬尾穿白羽絨服的姑娘,突然就覺得這姑娘挺不討喜的。說不出為什麼。

儘管易晚秋覺得自己這樣挺狹隘,但孩子是她生的,被彆人氣成這樣她覺得滑稽。

盧米沒收錢,回他:“我不要,剛剛開玩笑的。”

她其實想解釋那句話,她不是有意說的,她生氣的時候口不擇言,不該那麼說。她覺得自己說那句話特彆差勁。

“我看這部電影挺好看的,咱們下午去看吧?”她發給塗明一張截圖,又說:“看完電影去吃飯,然後壓馬路,好不好呀?”

塗明看到了,沒回她。

他的驕傲和自尊不允許他再跟盧米有任何牽扯,至少是在現在。把手機塞進口袋,再也沒看過。

出市場的時候,盧米的車在塗明前麵,塗明看到了,拐進了另一條路。

“先給姥爺送羊蠍子?”塗明問易晚秋。

“可以。然後給爺爺送螃蟹,再把我們送回去,今天就算完成任務了。三十兒先去你姥姥家吃傍晚那頓飯,再去你爺爺家吃半夜的海鮮餃子,跟每年一樣。”

“好。”

“你是不是心情不好?要不回家跟我們一起吃晚飯?”易晚秋終於沒忍住,還是開口問他。

“不用了,前幾天加太多班,想回去補覺。”

“那待會兒拿點餡餅走,韭菜雞蛋,你愛吃的。”

“好的,謝謝媽。”

易晚秋回頭看塗燕梁,意思是你倒是說幾句話啊!塗燕梁搖搖頭,彆管,孩子的事彆管,管不了。

易晚秋歎了口氣。

塗明帶著父母去送東西,分彆在長輩家裡坐一會兒,再送父母回家,到家的時候已經傍晚了。翻出本書來躺在沙發上看,一個字都看不進去,耳邊儘是盧米那句話:跟你個離了婚的…”

塗明剛聽到的時候很生氣,這會兒又有後知後覺的心疼。那疼是絲絲滲著的,不是傾瀉而出的那種。

直到今天他都不覺得他在上一段婚姻中有犯過什麼不可饒恕的錯,他也自認他離婚離的光明正大,今天才意識到,在盧米心裡,離婚兩個字本身就是錯。因為這兩個字,切斷了他們真正在一起的任何可能。

塗明能理解,隻是覺得盧米壞透了。

她待人真摯熱情,沒有分彆心,活的自由自在,他特彆喜歡這樣的她。但她其實特彆壞,也或者她那點壞心眼都用在他身上了。總之,她太壞了。

盧米的電話進來的時候他掛斷了,給她發了消息:“彆再打給我,以後除了工作彆有任何私下的交集。”

“如果你做不到,我會辭職。”

“還有,你願意跟任何人上床、一夜情、喝酒、胡鬨都跟我沒有任何關係。隻是不用再撩撥我,我覺得惡心。”

盧米看到塗明發來的消息,突然特彆難過,她沒遇到過這種事,心裡跟被人剜走一塊兒似的。哭著給尚之桃打電話:“尚之桃,我好難過啊,夫子覺得我惡心。”

“我是不是很差勁啊,我怎麼說了那麼難聽的話啊?”

尚之桃在電話那邊聽盧米哭,她們認識有幾年了,盧米從來都擋在她前麵為她衝鋒陷陣,生怕她受了委屈。她遇到難處的時候,盧米總是說:“彆哭,怕什麼啊!不就是這麼點事兒嗎?你等著!我給你解決!”

這個幾乎從來不哭的人今天在電話裡哭的這麼難過。

尚之桃特彆心疼她,不知道為什麼,卻也為她感到高興,好像那個從前殺打不怕的盧米突然有了一根軟肋。從而真的從她那世外的江湖裡來到了路遙馬急的人間。

“盧米,我剛剛好像看到了另外一個你。”

“什麼?”盧米擦掉鼻涕問她。

“一個…第一次為自己說過的話難過的你。”

這是你把自己的柔軟真正展現給一個人的開始。

是真正愛一個人的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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