碘伏擦上去,塗明嘶了一聲,盧米沒出息的掉了兩顆金豆,是真心疼了。
擦一擦,吹一吹,動作都是輕輕的。
塗明握住她拿碘伏的左手腕,回過頭來看她,目光溫柔而深遠:“今天他說的話都是屁話,言語侮辱彆人的人本身就是自辱。你彆放在心上。”
“哪句啊?”
“說你隨便那句。”
“你第一天認識我啊?我什麼時候跟狗計較了啊?看不慣打它一頓完事兒了,可不能讓這種人惡心自己。我想的開。”
“那你為什麼生氣?”
“他說你離婚了是爛貨,這哪兒行啊?這不是欺負盧姐男朋友嗎?不乾他還要留著他嗎?”盧米也護犢子,自己男朋友自己怎麼欺負都行,平時鬥嘴打架都沒事,但可輪不到彆人這麼羞辱。除非你是活膩了!
“不服就乾,我的至理名言。”
“不受氣,我的座右銘。”
盧米一邊說一邊得意的挑眉:“盧姐怕過誰啊?”
塗明被她逗笑了:“好的,盧女士。希望你勇往直前,彆被世俗所累。”
“好的。那你就看著我。”
“行。”
事情就這麼過去了。
在8月上旬一個悶熱的傍晚,外麵下著雨,塗明和盧米正在一起拚樂高,同事群突然發一個視頻,經舉報,警察在京郊某彆墅內抓獲聚眾吸/毒人等,儘管打著馬賽克,肖冠丘那張臉還是被大家認了出來。
“我操,我驚了,這是我們的爸爸!”
“不是爸爸了,已執行的尾款結了,未執行的可以重新協商。”
“真的看不出來,這大哥愛好挺特彆。”
“自毀前程了屬於是。”
“那張臉可惜了。”
大家圍繞那個視頻展開激烈的討論,塗明看了眼就放下了,並沒參與。
“經舉報,經誰舉報啊?”盧米問他。
塗明撇撇嘴。
“快說!”盧米拿抱枕打他。
塗明搶過抱枕放在身後,姿態閒適:“你猜。”
“你讓我猜,那肯定就不是你嘍。”
“是luke?”
“luke不方便。”
“我猜不出來。”
“笨了不是?你的好兄弟唐五義。”
“我操!唐五義?”
盧米這才想起,她有一個跟她一模一樣的好朋友,放蕩不羈玩世不恭,卻嫉惡如仇。
她特彆感動,給唐五義發消息:“朋友…”
“噓。”唐五義回她一個字:“什麼都彆說,我懂。主要是我現在特彆爽,爽翻了。”
唐五義這個人呢,家境好,腦子好,雖然玩世不恭,卻也跟盧米一樣,有一顆行俠仗義的心。他的夢想就是懲惡揚善,做個好人。
“喝酒啊?”盧米問他。
“什麼時候啊?現在嗎?”
“現在啊,來我家,下著雨呢,我搞烤肉。”
“行,說話就到。”
盧米開始收拾樂高,塗明問她:“怎麼了?”
“沒怎麼,請我的好朋友來家裡吃頓飯。”
“舉報小王子嗎?”
“對。”
“需要我回避嗎?”
“那倒不用。”
盧米從來都知道,她這個人很難交到朋友。但如果真的做了朋友,那就特彆難得。她很珍惜自己為數不多的友情。
這是一個連環局。
從四五月到八月,一環又一環,讓肖冠丘在自負、憤怒、驕傲、緊張的情緒不停變換。新城是搞不動的,新城老板也是一次搞不下來的,必須經過周密的計劃,多方的配合,才搞掉一個人渣。
“我就想知道誰是總策劃?”盧米問他。
“我。”
“主演呢?”
“luke。”塗明頓了頓:“luke幫我修正了流程漏洞,也是個狠人。josh總執行。”
盧米坐在那裡嘿嘿的笑,明明就隻是一次反擊而已,卻讓她覺得特彆特彆爽。
爽翻了。
她上前抱著塗明,指尖在他後背的擦傷處輕輕的摩挲,塗明癢痛癢痛的,下意識抱緊她。
兩個人擁在一起聽窗外雨聲,擁抱一個特彆好的夏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