塗明直到進家門嘴角還揚著。
盧米的“姥姥和塗明都是我的人”帶著幾分蠻橫和霸道,架不住塗明喜歡。
他喜歡盧米吃醋。
“撿錢啦?還樂呢!”盧米看他的笑容一直掛在臉上,就這樣說他。
塗明湊到盧米麵前吧唧親一口:“嗯,我高興。”
“現女友和前妻乾架把你高興成這樣,你莫不是個變態吧?”
…
“罷了,高興就高興吧,我看到你前妻那臉色跟吃屎了似的,我也高興。下次再惹我我可能說的更難聽。”
第一次見邢雲以後盧米懊悔過兩天,覺得自己當時真應該乾她一頓。今天這幾句說的她神清氣爽,卻還是有點遺憾,就該說點更難聽的。讓她知道塗明和她都不好惹,把她的臟心爛肺清理乾淨。
“我這麼說她,你生氣不生氣?畢竟跟你同床共枕好幾年呢!”盧米碰塗明胳膊肘:“問你呢!”
“不生氣。”
“胡說,我要是你我就會生氣。”
…
盧米覺得奇怪。
邢雲現在講話陰陽怪氣的,在他們婚姻存續期也是這麼說話嗎?就斜著眼看塗明:“你說你原來跟你前妻不吵架?”
“不吵,怎麼了?”
“她說話那麼氣人你都不跟她吵,卻常常因為我說一兩句話跟我鬥氣!經常跟我鬥氣!”盧米跳到塗明身上,用力捏他臉:“你一碗水沒端平!真孫子!”
…
“這碗水要端平?”塗明沒明白這個邏輯。
“當然!你不跟她吵,就是對她更寬容,所以你更愛她!”
盧米越說越生氣:“不行,這下我生氣了,我要氣死了。”看起來跟真的一樣,非要塗明給她一個解釋。
塗明實在不知道應該解釋什麼,他就是願意跟她動氣,有時恨不能拍她一頓。他把這理解為過眼過心。
盧米揉捏他臉,惡狠狠的,揉夠了親他一口,從他懷裡下來,敷上了麵膜。
第二天在潘家園門口再次見到塗燕梁。
他笑著從車上下來,乾淨體麵的儒雅老頭,一看就是塗明爸爸。
“好久不見啊盧米。”塗燕梁對她笑笑:“我好像沒仔細逛過潘家園,今天就辛苦你帶路了。”
“那您可要好好逛逛,這一片我可太熟了。”盧米用手比了比自己腰部位置:“我大概這麼大的時候就跟家裡人來逛了,那時還不像現在這樣呢,半夜三更,有鬼市的!”
“有所耳聞。”塗燕梁這才仔細打量盧米,姑娘今天紮著馬尾,穿了一件T恤一條牛仔褲,一雙小白鞋,像還在讀書的學生,又比學生多了一點靈氣。
塗明在身後跟著他們,聽他們兩個說話。
討論的是塗燕梁想打一個平安扣係在床頭當吊墜保平安,問盧米買什麼材質的好。
盧米的意思是他不用買了,盧國慶那裡有現成的木頭,找人自己做一個比買的好看。
“那不太好,我還沒見過你父親,就要拿你父親東西。”
“我爸真沒那些說道,彆人喜歡他東西,他高興還來不及呢!說真的,回頭送您一個。”
“那你再陪我看看扇子。”“成,叔叔您氣質好,玩一把文扇再合適不過了。”
盧米喜歡這些東西,說的時候就眉飛色舞。塗燕梁看她一眼,再看塗明一眼,就覺得他們兩個現在有點像。盧米把她自己的喜慶勁兒都過了一點到塗明身上,讓他總是看起來老成持重的兒子多了一些此間少年的觀感來。
盧米在一旁研究扇麵的時候塗燕梁問塗明:“你那天跟我說想結婚了,這件事你媽知道嗎?結婚的話,是不是雙方家長得見一麵?好歹在一起吃頓飯。”
“也彼此認識一下,畢竟以後要經常見麵。”
“我還沒跟我媽商量,感覺現在不算特彆好的時機。您知道的,我媽…”
“我回頭跟她說吧。不管怎麼樣,麵子上也要過得去,不能讓姑娘家人覺得咱們態度不端正。”
“嗯好,謝謝爸。”
“塗明,你看這個咱們畫這個扇子麵兒好不好啊?”盧米把手機舉給塗明看,她找了一幅圖,覺得讓店主畫出來應該不錯。
“我可以自己畫的。”塗燕梁說:“也可以畫出來送給你和你爸爸。我畫的還可以。”
“真的嗎?”盧米睜大眼睛。
“真的。”
“我爸原來業餘跟美院的老師一起畫畫,的確畫的不錯。”塗明解釋一句:“但是你如果喜歡店主的畫風…”
“彆,我要叔叔畫的!”
塗燕梁還是看了眼盧米的手機,她挑了一幅山水水墨。
“你喜歡這種風格?”
“我想畫半扇子麵桃花。”
“春光馥鬱的?”塗燕梁跟她確認。
“對,跟我很配的。”
盧米喜歡生命力旺盛的一切東西,花開的豔、莊稼長的好、天上的雲堆疊,她都喜歡。
“那好。畫來送你,你下周可以來拿。”
“可我們下周要出去玩。”“那就等你回來。畫好的畫跑不了。”
“那謝謝您!”
盧米眯著眼笑,塗燕梁也笑笑。
三個人逛潘家園,盧米買了一個蜜蠟球送給塗燕梁,她買的蜜蠟成色極好,包上一個銀邊拴在手機上,比平安扣還要好看。那蜜蠟球有一對,店主一直建議盧米買兩個,本來就是父母雙全,一人一個多好。
盧米搖頭:“一個就夠了。”打死也不再給易晚秋買,回頭好好的蜜蠟她再扔嘍,何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