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小時候因為我同桌拽我辮子,把鉛筆削尖了紮他。”陳瓜蒂很認的回憶:“一個男生,被我紮哭了。”
唐五義的一手還撈她頭發,心裡一陣驚恐。放下不是,繼續也不是。
“還有一次,一個男生推搡我,我把鋼筆水甩他襯衫上了。”
唐五義抽回手,向後退一步:“你了不起,不好惹啊。”
陳瓜蒂嘴角提了提,當作笑了,走到門前,雙手扒鐵門向裡。唐五義也跟她一起。校園裡有人,有郵件收發室亮燈,門的大爺戴眼鏡,手裡拿一張報紙在。
什麼年代了,還有人報紙。
“是不是很多人最開心的時候就是讀小學的時候?”陳瓜蒂問唐五義。
“幼兒園吧。上小學要因為寫作業挨打。”
“那是你。”
……
唐五義跟一個什麼聊天技巧的姑娘聊天,她想什麼說什麼,話不多,每一句都挺噎人。這種感覺倒也奇妙。
門大爺見他們在那,終於放下報紙走出來:“放學了。孩子都走光了。”夜色濃不清,以為他們是家長。
“我在這裡讀小學的,爺爺。”陳瓜蒂說。
“可以讓我們去走走嗎?”唐五義問門爺爺。
“走吧。登記。”
兩個人了學校操場。
裡麵有三兩個人在散步,秋千在晚風中蕩來蕩去。陳瓜蒂坐上去,唐五義坐她旁邊。
“被你紮哭那個男生不會碰巧就是你那個初中同學吧?你輔導那個?”
“是。”
“被甩鋼筆水的也是他?”
“他,還有另外一個,黃頭發那個。”
唐五義有同情那個男同學了。哪裡有男生在初中時代就會乖乖聽女生的話好好學習,要麼喜歡她,要麼從小就怕她。所以陳瓜蒂,是從小厲害到大啊。
“所以咱倆,乾了一天活,到晚上八多了,飯都不吃。坐你小學操場上風花雪月呢?”唐五義有餓了:“說句不合時宜的話,再不吃飯,你男朋友就要英年早逝了。”
“吃什麼?”陳瓜蒂問唐五義。
“夜市吧,夜市好吃的多。”
“好的。”
兩個人又在操場走了一圈,一前一後去夜市。
老街上的夜市,或許也是唐五義留在惠州的理由之一。人來人往的夜市,每個攤位上都有一盞小燈,燈下飛小蟲。各種味道鑽鼻腔,成倍爆炸。
“你喜歡吃什麼?”
“我都還好。”
“不挑食,吃的少是吧?”
陳瓜蒂吃飯,就那口。
有時唐五義她吃飯都急,喂貓呢?
他讓陳瓜蒂坐那等,他去買吃的。買生蠔,讓老板多加蒜蓉;買腸粉,旁邊來一勺辣椒醬;濕炒河粉,淋醋;再來種烤串。又打了兩紮鮮啤,放在桌子上:“等一下啊,給我遠方的朋友我的神仙日子。”
哢嚓一張,給盧米發過去。知道她會羨慕,索性收起手機,讓她多羨慕會兒。
“喝酒嗎你?能喝嗎?”
陳瓜蒂那一紮鮮啤發呆,好像準備養魚。
“我能喝一。”
“喝一是多少?”
“半杯。”
“那你喝。”
兩個人各自喝一口啤酒,唐五義遞給陳瓜蒂一個生蠔:“燙。”
“來你是不準備跟我接吻了今天。”陳瓜蒂生蠔上的蒜蓉,說了一句。陳瓜蒂話少,但的什麼都敢說。唐五義是知道了。
“急什麼?明天就分手了怎麼?”
“我以為你談速食戀愛。”
“那多意。”唐五義說把陳瓜蒂的小凳子拉向他,陳瓜蒂慌張中抓他手腕,又快速鬆開。
“坐近,夜市太吵,你說話我聽不清。”唐五義吃一口炒牛河,陳瓜蒂還動那個生蠔:“不喜歡?”
“燙。”
“…你吹吹不行?”
“累。”
陳瓜蒂其實也算一個懶人。天太累了,到了這會兒不願意再費多餘的力,希望生蠔能快自變涼。
唐五義她一眼,拿過快餐盒,把炒河粉平攤上去,這樣能涼的快。吊兒郎當的一個人,其實也懂照顧人。不照顧你單純就是因為不想。
“如果今天不約會,你原本打算晚上乾什麼?”唐五義問陳瓜蒂:“睡覺?護膚?見朋友?”
“有兩個關係好的同學,一個在廣州、一個在新加坡。我什麼其他朋友了。如果今天不約會,我晚上會工作。”
“什麼工作?”
“我會幫人做ppt,35一頁;如果有活,我會自設計放到網站上,彆人下載,我會收到分成。”
“可以啊陳瓜蒂。”唐五義笑了:“高收入自由職業者。你給我你設計的ppt。”
“我聽他們說你之前在淩美工作,可能比起你們司的水平差很多。”
阿華和阿良聊天,說咱們老大淩美出來的。淩美是什麼司啊?是不是廣告司啊?廣告司出來的,怎麼不給咱們店做廣告啊?
“你想的那麼神。我。”
陳瓜蒂就的找出文件給唐五義。她的ppt設計風格倒是多變,但都好,審美很高級。
“這種ppt35一頁,你被截胡了好次吧?”
“是的。”
“換個掛靠司吧。”唐五義把手機還給她:“你要是不覺得我幫你影響了咱倆之間純潔的關係,我介紹一個司給你。”
“不覺得。”
唐五義笑了:“你還行,雖然人挺倔,但不鑽胡同。”
“你也還行。什麼人都認識。”
陳瓜蒂剛剛畢業,不擅交際也不急功近利,單純就想按照自的意願活,陪在爸爸身邊,不逼迫自。
“除了做ppt呢?還有彆的愛好嗎?”
“在網上寫讀書筆記算嗎?”
“算。”
“了。你呢?”
“我的愛好啊,吃喝玩樂吧。我也不是啥正經人,基本上可以說是個廢人了。”唐五義指指自:“還不到三十呢,就廢了。”
唐五義胡說,陳瓜蒂也當聽一個樂嗬。她挺喜歡聽唐五義說話的,他天南海北胡說八道,有趣又解壓。
兩個人吃完飯,算是結束了第一次約會。唐五義把陳瓜蒂送回她樓下,跟她揮手再見,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