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一起安靜的唱完一首歌,歌聲穿過平靜的湖泊,順著風聲拂過樹葉的間隙,跨越夏日走過春夏秋冬。
一年又一年。
他們唱到有些困倦的睜不開眼,互相道晚安回房間洗漱休息,遠離鬨市的無人區安靜又嘈雜,能聽到蟲鳴聲和風吹過山林的沙沙聲。
第二天一早,許哲然醒過來的時候,旁邊的位置已經空了。他迷糊的閉著眼睛拍了拍秦陸昨晚睡的地方,沒什麼溫度,顯然已經起來有一陣子了。
他打著嗬欠套了件衛衣,洗漱完後也沒清醒很多,睡眼惺忪的飄到客廳裡沒看到秦陸,又飄到廚房靠在門框上揉了揉眼睛:“早啊。”
秦陸拿著鍋鏟神清氣爽的回頭:“早啊。”
早飯秦陸煮了粥,再每人兩個煎蛋。
“吃培根嗎?”秦陸覺得可能有點太簡陋,確認了一下食材。
許哲然一提到吃的就精神了不少,點頭:“吃。”
秦陸笑了,顯然是注意到許哲然根本沒睡醒:“你去沙發上坐會兒吧,一會兒就好了。”
於是許哲然剛艱難的爬起來,就又安詳的癱在了沙發上。
所有人都陸續起來後一起吃了早餐,裴薑生感歎自己八百年沒過的這麼舒坦過了,能睡到自然醒,起來之後還有秦陸做的早飯吃。
而到了中午,聞到香氣發現秦陸在做炸雞的時候,許哲然高興死了,幫忙被秦陸拒絕了,依然全程在旁邊看,趕都趕不走。
那可是炸雞!
炸雞!!!
這是許哲然時隔差不多近一年,第一次再次聞到炸雞的香味。其實長時間隻吃水煮套餐讓許哲然覺得很難捱,他的快樂被大幅度壓縮,而且因為不吃碳水常常會覺得吃不飽。
原本許哲然最喜歡的就是吃東西,但最近常常會有一點吃不進去,看到水煮套餐就失去了食欲。
秦陸炸了五人份,因此看上去像小山一樣的炸雞,給了許哲然很強烈的治愈感。
裴薑生看了看許哲然:“昨晚沒注意,你好像比我之前見你的時候瘦了?”
許哲然快樂的咬了一口炸雞,露出幸福的神色:“謝謝,原來你也會說大實話。不過我都大概有四五年沒見過你了,你還能記住我胖瘦?”
裴薑生:“……雖然兩年前我好像跟你在跨年後台偶遇過,但是有道理!”
許哲然咬著炸雞含糊道:“沒事,我喜歡彆人誇我瘦。”
裴薑生聞言挑眉一笑:“好的,小胖子。”
許哲然陰森森的抬起眼:“……你果然還是欠揍。”
秦陸低頭笑了一會兒,搖頭道:“你倆吃飯不要說話,吃完再說。”
下午秦陸閒來無事,晃悠到昨天在院子裡看到的那堆木材上,在網上查了一些設計圖,認真研究了一會兒後,打算嘗試著做點東西。
其他人也沒什麼事,尤其是許哲然剛吃完炸雞後,瞬間滿血複活,在秦陸旁邊拿了個馬紮坐下來,準備幫忙。
於子非也參與進來,三個人在院子裡乾活沒法開空調,也不能搬電風扇出來,因為會把木屑揚起來,所以熱的一身汗,把袖子和褲腿挽起來也沒有涼快很多。
而花林對木工這一類不感興趣,搬了個椅子坐在曬不到的地方看,悠閒的抱著吉他彈唱,有了靈感就記下來,放到下一張專輯裡。
裴薑生搬了非洲鼓過來,跟花林一起隨性合奏打拍子。
秦陸想做幾個秋千,到時候坐在湖邊上看風景。
到了晚上初見雛形,不過暫時做出來的不多,而且不是很穩固。
秦陸還有時間能夠將秋千做好,但許哲然和裴薑生就在這裡住兩個晚上,所以看不到秋千徹底完工時的樣子了。
他們晚餐後先去衝了個澡,一身清爽的在湖邊上拉著椅子坐下來,看向水麵,也看青山。
晚上秦陸在小船上點了一盞燈,夜裡能看到很多螢火蟲,一閃一閃,遠遠看過去很夢幻。
他們有一搭沒一搭的聊天,時不時莫名其妙就笑起來,又彼此看向對方問你在笑什麼。
過慣了快節奏的生活,每一天都恨不得將時間壓縮完成一萬件工作,到了現在能夠慢悠悠閒聊,甚至隻看著夜幕發呆,去浪費一點時間,能夠放鬆的放空自己,是一段很讓人感慨的時光。
第二天一早,許哲然跟裴薑生就要收拾行李離開了。
兩個人吵吵鬨鬨的來,吵吵鬨鬨的走,來的時候搭夥坐船,走的時候也一樣。
秦陸看著他們上船的時候抿唇沒有說話,許哲然把行李箱放下,坐在船頭朝秦陸伸出手:“不用難過,我肯定會比你更想念這段時光。”
裴薑生再次破壞離彆的氣氛:“對,因為秦陸做的炸雞太好吃,你舍不得所以念念不忘。”
許哲然無視裴薑生,看著秦陸推了推眼鏡:“對了,我這幾天給你拍了幾張照,回頭做一套新的表情包,記得下載。”
秦陸一怔:“什麼時候拍的?”
許哲然笑了:“你猜。”
眼看著許哲然跟秦陸告彆,裴薑生轉頭看向花林,試圖培養一下離彆的情緒:“我要走了花林。”
花林懶懶掀了掀眼皮:“太好了,快滾吧。”
裴薑生:“……???”
你的人生,我的人生,好像不一樣。
裴生艱難。
兩個人離開後不久,秦陸就聽到另一個方向傳來了汽車引擎的聲音。
下一組嘉賓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