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頓酒喝到了半夜,三個喝醉的男人難得心情放鬆,有說有笑地離開了烤肉店。但因為其中一個男人穿著女裝,這就讓這副勾肩搭背的畫麵看起來有點詭異。
齊樂人沒有喝得酩酊大醉,司凜和幻術師也是一樣,但是酒精還是讓人飄飄然了起來,會做一些平日裡絕對不會做的事情。
具體表現為,齊樂人在幻術師的慫恿下唱起了歌。
清醒的時候齊樂人是絕對不會唱歌的,和小時候在教廷的唱詩班裡訓練過的寧舟不同,他樂感特彆糟糕,唱歌是真的難聽,百萬修音師都救不了的那種。
通常齊樂人對此心中有數,絕對不去荼毒彆人的耳朵,但今天,他喝了點酒。
他從開口第一句就開始瘋狂走調,隨著他情緒上揚感情投入,跑調的程度加劇了!
司凜歎為觀止,幻術師目瞪口呆:
“你是怎麼做到每個音都不在調子上的?”
“快彆唱了,死人聽了都要爬起來!”
齊樂人委委屈屈地閉了嘴:“真的有這麼難聽嗎?”
司凜:“我現在懷疑你根本不是人,因為這絕對不是人間的歌聲。”
齊樂人:“……”
幻術師:“你可能本來是個天使,但是上帝聽到了你唱歌,一腳把你踢下來了。”
齊樂人:“……”
司凜:“建議你去魔界開演唱會,惡魔聽了都不敢來攻打人間界。”
齊樂人:“……”
幻術師:“但是千萬不要讓寧舟聽到,他聽完真瘋了可怎麼辦?”
齊樂人:“……”
被兩個損友一通數落,齊樂人惱羞成怒,給了兩人一人一拳。司凜老實挨揍,幻術師狡猾逃走,嘻嘻哈哈地繼續嘲笑齊樂人唱歌難聽。
嘲諷還不夠,幻術師也唱了起來,熟練地切換男聲和女聲,達成了自己和自己對唱情歌的絕讚精分效果。
幻術師唱得正high,齊樂人和司凜卻同時回頭看向街頭的某個角落。
被盯住的報童帽男子正在小本子上瘋狂記錄見聞,手腕和腳下卻突然結上了一層冰霜,瞬間動彈不得。
他驚恐地抬起頭,三位常年被他編排的大佬不知何時已經出現在了他麵前,一身酒氣地把他包圍在了中間。
“又是你啊,狗記者。”幻術師一手叉腰,另一手上還拿著個酒瓶,看著荀記者的表情十分不善,“今天又寫了什麼假新聞?”
“誤會,誤會啊,我隻是出來吃個宵夜,純屬路過啊!”荀記者尬笑著解釋。
沒人會信他的解釋,三名資深受害者麵無表情地盯著他,一人報了一個標題。
司凜:“《審判所某黑長直大佬天價購買冷血新歡可能想與蜥蜴結婚》”
幻術師:“《某知名女裝大佬被一男子當街扒掉胸墊疑為感情糾紛》”
齊樂人:“《複活大師的訓練妙招:與發情地獄三頭犬每日晨間運動》”
黃昏之鄉首席標題黨·沒有我寫不出來的驚悚八卦·為了銷量不要性命的荀記者,麵對三名醉酒大佬的獰笑,發出了絕望的聲音:“救命啊——!!!”
十分鐘後。
三人神清氣爽地走出了小巷,順便撤掉了周圍的障眼法。這條被隔離的暗巷又無聲無息地回到了鋼橋商業區。
幻術師:“爽,過癮!”
司凜:“早該揍他一頓了。”
齊樂人笑容滿麵,心情愉快。剛才他“好心”奶了荀記者幾回——這也導致他多挨了幾次打——身體上的傷害可以被恢複,精神上的傷害就不好說了。齊樂人親眼看到幻術師用高跟鞋踩了他男人最脆弱的部位,看得他都胯()下一緊。
幻術師哼了一聲:“要不是你攔著,我早就偷偷把他乾掉了。”
司凜無奈道:“你可是戒律所的負責人,不要以身試法。”
幻術師不爽地嘖了一聲,此時他倒是懷念幾年前治安不佳的時候了。三人在第一次正式討論黃昏之鄉發展的時候,就約定克製自己的行為。對於黃昏之鄉的普通玩家來說,執掌這個領域的三人已經是神明一般的存在了,隻要他們願意,他們可以殺掉任何一個居住在黃昏之鄉的人,因為這裡是他們的領域。
但正是因為他們有這樣的能力,他們才更需要克製自己,一旦跨過了那條底線,隨心所欲地去操弄他人的生死,他們的人性很快就會被神性侵蝕,淪為本源力量的奴隸,而不是主人。
不過,喝多了把成天編排他們八卦的肇事人揍一頓還是沒問題的。
“今天教訓了他一頓,以後總不會看到這種報紙標題了吧?”幻術師問道。
“難說。”齊樂人對此不怎麼抱有期待,“也許明天你就能看到我們仨又在八卦版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