兔族居住的地方水草豐美,他們很有挖掘和修建的天賦,不需要工具就可以挖出一座地下迷宮。第一次來到兔族的地下迷宮時,進洞不到十分鐘的傅嶽就已經暈頭轉向了,當時他還以為是自己失血過多的關係。
傅嶽在洞穴裡休養了幾天,這一支兔族幾百號人都來參觀了他,對他的畸形耳朵長在腦袋兩側這件事感到十分同情。
“你的手指那麼細,指甲也不尖,要是沒有一對大耳朵豎在頭頂,你要怎麼發現頭頂的鷹,遠處的狐狸和狼呢?”兔族的人問他。
傅嶽:“問題不大,我可以把他們打趴下。”
兔族人顯然覺得這個重傷人員在吹牛。
傅嶽隻好表演了一下拉弓射箭打穿洞穴牆壁的操作,這對他來說隻是小菜一碟。
兔族人對他肅然起敬,稱他為草原上最勇猛的男人,賽過發瘋的野豬。
於是傅嶽在這一支兔族中的名稱變成了“草原猛男——賽野豬”。
傅嶽欲言又止,止又欲言,最後隻能接受了這個鬼才外號。
兔族的生活很粗糙,原本傅嶽擔心自己也要跟著吃草,結果他發現兔族的人並不是趴在草地上啃草皮為生——這很合理,他們雖然有兔子的特征,但是身體更像是人類,吃草恐怕不能滿足營養需求。
他們的主要夥食是一種叫做“草團子”的東西,像是野菜混合穀物揉碎成團再蒸熟,有一股奇異的草腥味,但似乎營養不錯,富含蛋白質,起碼靠著吃這個傅嶽的傷勢順利恢複了。
恢複健康的傅嶽終於有力氣參觀地下迷宮了,兔族少女熱情地帶他參觀了他們一族的地下養殖場,那是一片連串的洞穴,一走進去就能聽到窸窸窣窣的啃食草料的聲音,幾千隻草豚被分開飼養在不同的洞穴中,就像人類的養殖場一樣。
這種草豚長得像是體型更大的水豚,非常憨厚呆萌,反應遲鈍,兔族的人每天早上都會帶一米高百斤重的草豚出去放牧,傍晚再把這群肥肥胖胖的豚鼠趕回洞穴。
“你們不是吃素嗎?”傅嶽驚訝地問道,“為什麼要養草豚?”
“因為我們的主食是它的糞便呀。”兔族少女露出了一個天然的笑容,撿起了一塊地上的糞便,糞便是綠色的,裡麵有大量的植物纖維,一看就是沒有消化完全。
傅嶽驚恐地看著她手中沒有蒸熟的草團子,胃酸瘋狂上湧。
兔族少女誠懇地說:“生的也可以吃!”
說著,她“啊嗚”一口咬開了生的草團子。
傅嶽再也忍不住了,他以最快的速度移動到了洞穴的角落裡,然後翻江倒海一瀉千裡!
“你還好嗎?你怎麼吐了?是上午吃了太多草團了嗎?”
“閉嘴,吃屎不要跟我說話,嘔……”
“可你也吃了啊。”
“嘔!”
事後,傅嶽用學術的態度分析了兔族的飲食,他在遊記中不情不願地承認,這是一種很高效的營養轉換方式。草豚的消化效率很高,一開始吃草,不到一刻鐘就會開始排泄,這種速度意味著它並不是完全消化了草料中的營養,而是讓草料在胃裡輕微發酵,成為了一種營養價值極高的濃縮精華,蛋白質含量近似於肉類。
兔族人每天都帶草豚出去放牧,背著背簍撿取草地上的糞便,傍晚把它們趕回洞穴中,全族的食物問題就解決了。這種獲取營養的方式,可比趴在地上啃草皮簡便多了。
兔族人熱愛草豚,稱它們為“無私的造糞機”。
這一族真是取名鬼才。
這篇遊記的結尾,傅嶽在食物的壓力下決定儘快離開兔族,兔族少女十分傷心地問道:“馬上就是秋季發情期了,你不打算和我交()配試試嗎?也許我們能生出一窩長耳朵的草原猛男,個個賽過野豬。”
傅嶽很認真地給她科普了什麼叫“生殖隔離”,兔族少女聽不懂,她害羞地承認自己年紀還小,並沒有從長老那裡學到足夠多的知識。
傅嶽很警惕地問她:“所以你幾歲了?”
剛成年就前凸後翹的兔族少女毫不羞愧地說:“三歲了,可以生小兔子了!”
離開兔族領地的時候,傅嶽跑得比兔子還快。因為他既不想再吃屎,也不想和三歲幼女交()配,這兩件事的可怕程度不相上下,他寧可繼續在草原上風餐露宿。
看完了這篇遊記,小小和偲偲在辦公室裡笑成一團,路過的齊先生納悶地進來問道:“你們笑什麼呢?”
偲偲擦著笑出來的眼淚:“我們在看傅庭長的調研報告。”
齊先生也笑了:“哦,那個啊,挺有趣的。”
小小問道:“齊先生,昨晚的事情,需要我做什麼嗎?”
齊先生:“確實有一件事需要你去辦。你去那個鬨鬼的避難所查看一下有沒有什麼線索吧,記得在幸運廣場前等一等傅嶽,我讓他也一起去了,我把他的通訊號碼發給你。”
小小立刻站了起來:“好,我這就去!”
她馬上就要見到遊記裡的傳奇主角傅嶽傅庭長了呢!小小激動了起來,快步離開了審判所,坐上了蒸汽列車前往幸運廣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