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以職場人士的身份來到接風宴的餐廳,小小感到十分心慌。
她進入噩夢世界的時間不算長,還殘留著從前的一些習慣,她忍不住把從現實世界裡帶進來的手機從道具欄裡取了出來,然後對著不存在的信號十分無助。
好想搜索一下“第一次和同事領導聚餐應該注意些什麼”啊!
“哇哦,這個手機看起來是新型號。”造物師從她身後探出了腦袋,好奇地要走了她的手機擺弄了起來。
“要是能用就好了,黃昏之鄉什麼時候才能有WIFI啊。”小小歎了口氣。
“你是想說互聯網吧?這個有點困難。現實世界裡從圖靈機發明到萬維網出現大概花了五十年,不過你放心,我們是可以走捷徑的。未來噩夢世界的科技樹和現世界的差異隻會越來越大,這裡的文明注定會走上一條融合了魔法、煉金、神學、世界規則、係統道具和傳統科學的道路。偷偷告訴你,煉晶廠的核心技術就是以魔法陣為主的,我們還請了不少魔法顧問來當技術指導。”造物師說道。
小小讚歎道:“聽起來可真有趣。”
造物師搭著她的肩膀:“雖然互聯網暫時搞不出來,不過以這裡詭異的科技樹,人工智能和虛擬現實遊戲倒是會比互聯網更早出現。”
小小一臉驚喜:“真的嗎?虛擬現實遊戲都可以玩到?”
造物師做了個鬼臉:“其實你已經玩到了,你不覺得你在任務所裡接到的任務很像虛擬現實遊戲嗎?”
這句話讓小小愣住了。
和一些隨機觸發的任務以及強製任務相比,任務所裡接到的任務難度可選,就算在任務裡死亡也至多是扣除生存天數,幾乎不會抹殺玩家,玩家完全可以掂量之後接取任務,比不可控的意外任務安全多了——在主世界裡觸發的任務經常毫無底線,意外因素多到不可控。
仔細想想,接取任務所發布的任務,確實很像是在玩虛擬現實遊戲。
小小問道:“學校裡介紹過,任務所是黃昏之鄉獨有的,其他領域裡都不存在。我覺得它好像……該怎麼形容呢,它好像是超出了一個領域應該有的力量。”
造物師眨了眨眼:“這就是大佬才會知道的秘密了,也許等你成為了某一位的學生,你就會知道了。”
小小又問道:“我還有一個困惑的地方,副本任務裡的那些NPC到底是怎麼來的,憑空捏造的嗎?可我讀心的時候分明能讀到他們的心聲。”
造物師吃了一驚:“副本裡的NPC也有心理活動?”
小小點頭:“有,但不是全都有。根據我的觀察,一些重要的NPC通常是有的。這一點上他們和噩夢世界的原住民,甚至我們,沒有太大的區彆。”
造物師沉思了起來:“也是。我聽說過先知曾經把副本裡的NPC帶回噩夢世界的案例,但是老師明確地告訴我,他現在做不到,也許這需要領域級的力量吧……”
兩個女孩子聊天,總是一不小心就聊偏了,兩人堵在包廂門口,從任務聊到了人生,最後話題跑偏成了戀愛。
“所以,你的男朋友是誰呢?”小小好奇地問道。
“是個**。”造物師絲毫沒給男朋友麵子,乾脆利落地吐槽道,“彆提他了,說到他我就生氣!”
那股難以遏製的好奇心再次鼓動了起來,小小不假思索地想要激活【煩惱的讀心少女這個技能讓她總有辦法知道她想知道的答案,這種好奇被滿足的感覺令人著迷。
“你們兩個站在門口做什麼?”齊先生站在兩人身後問道。
造物師和小小都被嚇了一跳,特彆是小小,她剛才絲毫沒有聽到齊先生的腳步聲,此時突然被打斷,有一種乾壞事被抓包的心虛感。
“閒聊啦,這你也要管?”造物師懟他。
“本來是不想的,但是你們堵住門了。”齊先生笑著說。
“老傅呢,你把他丟在審判庭自己先來了?”造物師問道。
“怎麼可能,他去洗手間了,大概是在抽煙,這我就不奉陪了。”齊先生說著,進去落座了。
造物師哼了一聲,徑直走進了餐廳,在齊先生左手邊的位置上坐了下來。
小小站在門邊,對著能坐十幾個人的大圓桌陷入呆滯。圓桌有兩大張,目前還全都是空的,偲偲去點菜了,可她忘了問自己應該坐哪裡。
小小是個略有常識的人,她隱約知道正式場合的座次是有講究的,但具體是什麼講究,她一臉懵逼。她是不是應該假裝去上廁所,等人到齊了再回來找一個空座位坐下。
“小小也來啊,你坐造物師旁邊吧。”剛低著頭發完了一條訊息的齊先生注意到了她的窘迫,好心地幫她指明了座位。
小小如蒙大赦地坐下了。
她又發起了愁,她從來也沒喝過啤酒之外的酒精飲料,她也不愛喝,每次看到父親應酬完喝得醉醺醺回家,她就半點也不想喝酒了。她不清楚一會兒要不要敬酒,要是得敬酒,她是該先敬今天的主賓傅庭長呢?還是應該先敬齊先生。
小小痛苦地用手捂住了額頭,天哪,為什麼她都穿越到了一個需要打打殺殺的地方,**放火的事情都乾過了,還得進入職場補習酒桌文化,這也過分人間真實了吧?她今年才十九歲啊!
這份恐懼感在人員到齊開始選酒的時候達到了高峰。
小小呆滯地看著一臉開心地報出每個人喜歡的酒的傅嶽,他為什麼這麼熟練啊?他怎麼能記住每個人都喝什麼酒?
“這家店的酒品種豐富,從魔界的葡萄酒到草原部落的馬奶酒一應俱全,小小丫頭喝什麼酒?”傅嶽熱情地問道。
小小感到為難,隻有她一個人不喝酒,是不是不太好?
齊先生不動聲色地瞥了她一眼,問道:“小小喝過酒嗎?”
小小聽懂了這句話的意思,趕忙搖頭:“沒有沒有,我酒量不好。”
這句話裡有顯而易見的矛盾,她一緊張說岔了,齊先生似乎完全沒聽出來,他很自然地說道:“那給她來點飲料吧。”
小小再次如蒙大赦,開心地說:“那我想喝果汁。”
傅嶽看了看菜單,也沒有勸酒的意思:“成,給你來一紮果汁。”
剛才去了一趟洗手間的造物師也回來了,大聲嚷嚷道:“我也要果汁!”
傅嶽難以置信:“你怎麼不喝酒了?你不是很能喝嗎?”
造物師甩著剛洗完沒擦乾的手,拉開椅子坐了下來,沒好氣地說:“我來大姨媽了,血流成河,喝個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