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五年了,我在議事團的席位竟然沒有被剔除嗎?”夜鶯走在怨恨魔女的身邊,語氣有些寂寥。
“不奇怪,死亡之海一直是你的地盤,你當然占有一個席位,還是一個不可能被剝奪的特殊席位。”怨恨魔女說道。
夜鶯輕歎了一聲:“死亡之海啊……”
她的故鄉,埋葬了多少她的戰友。
走廊的前方傳來了沉重的腳步聲,虛無魔女娜辛領著一群惡魔士兵,押送一位特殊的“囚犯”,前往會議現場,見到夜鶯的那一刻,她露出了深思的表情。
落魄仍不失雍容的龍蟻女王抬起頭看了夜鶯一眼,眉頭微蹙,似乎在想她是誰。
怨恨魔女對娜辛解釋道:“夜鶯回來了。”
娜辛淡淡地看了她們一眼:“我記性不好,記不得這是誰了。”
怨恨魔女:“她在議事團擁有一個特殊席位。不過這不是現在需要研究的事情,請把首席大人送去會場吧。”
娜辛瞥了夜鶯一眼,領著士兵們繼續朝會場走去。
“娜辛一點也沒變。”夜鶯評價道。
“她是雪妖,感情淡漠是正常的。”怨恨魔女解釋道。
“另外那位是龍蟻女王?看起來,和她的前任不太一樣。”夜鶯評價道,她說的是二十五年前的那位龍蟻女王。
“自然不像,這一位曾經是個人類。人類,總是太過感性與軟弱,適應不了魔界的生活。”怨恨魔女冷笑著,右手不自覺地轉動著左手無名指上的婚戒,“……那她就隻能去死了。”
夜鶯冷漠道:“她的生死我不關心,我回來,隻是為了一件事情。”
怨恨魔女:“嗯?”
夜鶯:“加冕儀式。”
怨恨魔女皺緊了沒:“還沒到那個時候。”
夜鶯:“我要確保陛下能平安無事地參加。但據我所知,他現在失蹤了。”
怨恨魔女沉默了一會兒:“我們會找到他的。”
夜鶯深深地看了她一眼:“不要做的太過分了。畢竟,他是寧宇唯一的的兒子。”
這是警告,但卻是一個讓怨恨魔女心中暗喜的警告。
現在,她弄清楚夜鶯到來的目的了。
………………
“哈
羅,你好,大家好,好久不見。介紹一下,這位是我新聘請的魅魔老師,精通教典,有補課需要嗎?我們可以一起補習,你知道的,我就愛多人學習。”災厄惡魔一路嬉皮笑臉,領著一隻包裹得嚴嚴實實的魅魔進入了會場之中,逢人便要炫耀一下自己的教典老師。
沿途的惡魔領主們,紛紛向他投來了或而困惑,或而豔羨,或而鄙夷的目光。
當怨恨魔女帶著夜鶯踏入會場的時候,看到的就是這樣的一幕。
“你的教典老師?一隻魅魔?”怨恨魔女用審視的眼神打量著這個罩在鬥篷下的魅魔,從她的角度,隻能看到他臉上的麵具,這不禁讓她心生警覺。
災厄惡魔搭著魅魔的肩膀,笑得一臉愉悅:“親愛的,你這是歧視嗎?雖然魅魔通常不怎麼熱愛學習牛排烹飪技巧之外的事情,但是他可是個例外……啊,我的魅魔老師,是一個長得漂亮聲音好聽,學識淵博積極上進的異類呢。現在我可是每晚都離不開他……給我朗讀教典催眠,這讓我的睡眠質量大幅提高。”
怨恨魔女冷笑了一聲:“確實是一位異類,我從沒見過穿得這麼多的魅魔。”
災厄惡魔攤了攤手:“好吧,這就是學習教典的後遺症。不過你真該聽聽他朗讀教典,所有人都應該聽一聽。”
怨恨魔女輕哼了一聲,朝著會場中央邁開了腳步。
踏出這一步的一瞬間,一種來自本源的預感讓怨恨魔女停下了步子,她轉過身來,毫無征兆地提出了一個要求:“把你的麵具摘下來。”
災厄惡魔一挑眉:“哎呀,你對我的魅魔老師有興趣?”
“也許。”怨恨魔女說著,向一動不動的魅魔伸出了手。
魅魔輕輕顫抖著,往後退了半步,又好似害怕得罪於她,怯怯地停下了動作。
麵具被怨恨魔女冰冷的手指挑落,麵具之下,是一張美豔而陌生的臉,濃麗的妝容讓魅魔漂亮的五官越發奪目,而偏偏這隻魅魔的目光清澈,渾然沒有同族那種誘人墮落的魅惑感,反而聖潔得像是皈依了教廷。
怨恨魔女愣了半晌,視線從魅魔的臉上移到了“她”的脖子上,然後是胸前,最後又回到了臉上。
太奇怪了,戴著麵
具的時候,她以為眼前的魅魔是一隻雄性,可是摘掉麵具看到麵容的一瞬間,她才意識到她竟然誤判了性彆。
眼前的魅魔分明是一隻雌性。
腦中那隻閃過了片刻的懷疑頃刻間消散殆儘,怨恨魔女自嘲地心想,最近的局勢緊張,讓她也變得多疑了起來。齊樂人怎麼可能以這種方式出現在這裡呢?他應該還在黃昏之鄉才對。
怨恨魔女沒有為自己的舉動解釋一個字眼,她隨手將麵具丟還給了魅魔,頭也不回地離開了。
目送怨恨魔女離去,災厄惡魔狐疑地問道:“您是什麼時候給自己變了個性?”
明明在拿刀捅他腎的時候,還是本來的麵貌。後來,他說去做點準備,消失了幾分鐘,難道是那個時候……
災厄惡魔不由露出了感興趣的笑容,他對這位王後陛下可是越來越滿意了。要是每一個合作夥伴都像他這樣靠譜,他早就該更上一層樓了。
重新戴上麵具的魅魔高深莫測地說道:“在我覺得有必要的時候。這叫有備無患。”
先是故意引起怨恨魔女的注意,讓她親自摘下麵具檢查,再從性彆和外貌上徹底打消她的懷疑,這對他們接下來的行動大有好處。